何昭君还没来得及答应,就看到万萋萋也醉醺醺,一路跟出去,在凌不疑马车后面狂追不舍。
“这几个人……当真有趣。”
何昭君站在门前,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肩头多了件披风。
“我寻得你好苦,没想到你竟然真躲在此处,喝酒偷的清闲。”文子端伸手向何昭君,要扶她上马车。
何昭君站在原地不动,只规规矩矩地请安,淡淡看着他。
“怎得?想让我学子晟一般,将你抱上车去?可惜你已收了楼家聘礼,如此做不合规矩。”文子端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酸意。
何昭君轻哼一声,拉过一旁的马缰绳,踩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吹着夜风,往自家慢慢溜达而去。
文子端很快骑马赶上,伸手拉过何昭君的马缰,把速度一降再降,怕是还没有人走的快。
“怎么,想让楼家主动退亲不成,又出一计,明早我怕是要被人发现,冻死在街头。”何昭君现在很怀疑,这个三皇子到底要做什么。
文子端也坦然承认:“只是随手给了个考验,没想到楼垚竟然如此懦弱,险些真被打击的抬不起头,与你退亲。”
“不如说,三皇子不愿意让太子一派再添助力,楼太傅是太子老师,楼家自然是宣家的同党,现在何家也上了贼船。”何昭君心中如此猜测,这也是最可能的原因。
总不能是文子端,闲来无事,专门毁人姻缘吧?她紧了紧身上披风:“殿下大可放心,我与楼垚成亲,二房势力空前强大,与大房逐渐形成制约之态,太子一方势力,不增反减。”
“更何况我何家,向来不参与派系之争,只要是圣上裁夺,我何家无有不尊。”
“……就当做是如此吧。”
“三殿下还是莫要做多余的事,我已经与阿垚击掌盟誓,绝不反悔。”
“你竟然也与他人击掌?你的誓言竟然如此轻易许人?!”
“重点是绝不反悔!”
何昭君喝了两杯酒,一路骑马晃荡,更是头晕,眼见何府近在咫尺,她滚鞍下马,好容易稳住身形。
“等到成婚之日,我定然请三殿下喝上一杯!”
文子端面色苍白,扯出一个笑容:“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
第二日,何昭君因为偶感风寒告了假,越妃让她安心将养,她正坐在院落当中看账册,就见自家墙头上翻进来一个玄色长袍,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凌不疑站在一边,有些呆呆的,似乎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问何昭君。
何昭君也不理他,只装作没看见,茶一杯一杯地喝,账册一本一本的看,终于,凌不疑在自己罚站了一炷香之后,开口说话了。
“我为让程府上下,强身健体,以备不时之需,拉着他们操练,尽心尽力,为何少商,不领我的情?”
“我知道少商爱饮酒,怕她喝多了伤身,早早就让孙医官研制桃花酿,适宜女子饮用,岂不是比千里醉好得多?”
“黑甲卫日夜不断看守曲陵侯府,盘查可疑人员,往来包裹,为何逼得少商,跳墙而走?”
“定亲之后,夫妻一体,我愿将所有一切,与少商分享,不论是权势还是金银……我从小在军中长大,从不知如何与亲人相处,尝试着融入家庭,少商却觉得,我在压迫她。”
“桩桩件件,到底是什么缘故?可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