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可真的想好了?自古女娘嫁人,便宛如一次新生,这是要与你共度后半生之人,不可随意答允!”何勇神色复杂的看着何昭君,他没想通,女儿为何要答应。
若说是相信什么利益才是最坚固的关系,比楼家好的郎婿就更多了。之前那个总在何昭君身旁神出鬼没的三皇子,比楼垚更适合与她。
何昭君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阿父,露出安抚的笑容:“阿父,儿想好了,我愿意与楼垚成婚,除非两家结下血海深仇,或是楼家犯下不忠不义之事,否则女儿绝不反悔。”
“阿垚,你可愿与我,击掌为盟?”
何昭君抬起手臂,果然,此刻的手臂已经完好如初,半点消失的样子都看不见。
楼垚在何昭君勉励的眼神中,也坚定地举起了右手,与何昭君在空中击掌三声。
两人双双看向汝阳王爷:“请王爷成全!”
汝阳王看的百感交集,此刻连忙宣布,仪式继续,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繁文缛节。
待到宾客散去,一切尘埃落定,何昭君浑身疲累,心乱如麻。趁着月色,她穿上披风,一路小跑到了曲陵侯府。
看到正门有凌不疑的黑甲卫把守,她想翻墙进去,却看见墙头上正趴着一个小女娘。待她接住人,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少商?”
“昭君!”
“你也逃跑啊?!”
两个小女娘相视一笑:“走,去寻萋萋阿姊,我们喝酒,今天晚上,千里醉管够!”
两人共披着同一个斗篷挡风,一路上嘻嘻哈哈,打闹着到了万府,万萋萋早就等着,三人刚见面,如同阔别多日的老友,笑闹成一团。
大半瓶酒水下肚,程少商的话匣子打开,开始向何昭君吐槽凌不疑近几日的所作所为。
“……他让我们全府上下,一同操练骑射!换作以前,阿垚才不会管我。”少商拉着何昭君的手,一边大骂凌不疑,一边怀念逝去的初恋。
何昭君只觉得好笑。只有被凌不疑管束的时候,她才会想起,楼垚那从不多管闲事的性格。
“挺好的呀,我经常随我父兄一起操练,只是我底子差,杂事也耗用心神,故而进境不快,只是这操练益处多多,少商为何要讨厌呢?”何昭君边说边往酒壶里面兑水。
万萋萋拉住何昭君的手:“还没问你呢,今日楼家去下聘,你怎么跑到这与我们饮酒?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何昭君也不掩饰:“阿垚好像受了些刺激,当着汝阳王的面,说他配不上我之类的糊涂话,还想与我退亲呢……”
万萋萋哦了一声:“你对他的称呼,终于从楼二公子,到阿垚了。”
少商已经醉倒,耳朵里就听到退亲二字,连忙坐起身来:“凌不疑呢?我要退亲!爱谁操练,谁操练去吧!”
没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唯一还保持着清醒,只是有些微醺的何昭君,看到凌不疑,还淡定的打了个招呼。
“原来你在此处。”凌不疑冲她点点头,“我送少商回去。”
何昭君哦了一声,她稍微有些醉意,看着凌不疑将一身红衣的少商扛在肩头,画面真的很像黑熊精偷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