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阿兄看了,心疼不已,况且要不是何昭君,现在他们早已经成了雍王刀下亡魂。
“阿父,千万别怪昭君,我们愿意替小妹受罚!”
何勇叹了口气,伸手搀起自家女儿,用衣袖给她擦擦眼泪,又给了几个儿郎屁股一脚:“我还没糊涂到好赖不分,哪里就会罚我的宝贝女儿?”
他拉着何昭君的手:“阿父倒要看看,是谁敢说你的不是。我骁骑将军的女儿,调遣五千部曲又如何?谁敢嚼舌头,统统拉出去打军棍。”
何昭君刚想说些什么,帐外有斥候来报,请何家父子尽快出发剿灭残党,她只来得及叮嘱阿父阿兄路上小心,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还未摘下盔甲,便重新披挂上阵。
何昭君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被划破的衣物开始缝补,只是她女工活计确实一般,勉强缝补尚可,并无半点美观可言。
“你这小女娘,不好好在宅院当中,安稳度日,偏生跑到军帐之中自讨苦吃,”文子端嫌弃的翻了翻她的针脚,还没有自己做得好,“不会是因为不会女工,被未来君姑嫌恶了吧?”
何昭君也看看,哪有说的那么差劲,忍不住撅起嘴:“端端阿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老家,曾有一种机括,把布料放上去,自己就缝好了。”
文子端认命地拿过她的绣绷,一针一针,把外袍补上:“怎么,听闻你闯了大祸?”他说的自然是刚才在帐外,听到的她私自调动部曲一事。
“你可知,这是能杀头的罪名。就算陛下仁慈,不杀你,你在都城的名声,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更难有好郎婿喽。”
何昭君拉住文子端的手:“端端阿姊,难道做女娘,就定要嫁人?我随着父兄出征,自在逍遥,总归也无法嫁给心爱之人做新妇,倒不如与那些俊俏郎君,不做伴侣做知己,孑然一身也来去如风,岂不痛快!”
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古代,天下动荡,战争残酷,尸山血海,她过惯了现代的生活,从未想过,会在古代嫁人生子。何昭君只想,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看这个乱世中的英雄豪杰,沧海桑田。
文子端把自己的手,从那双满是小伤的手里抽出来,心中却十分意外。这世间,竟也有小女娘,与自己一样,不愿受婚姻约束,洒脱不羁。
“可看何家这几位将军,刚猛有余,敏锐不足,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一子落错,百年世家也随即倾覆,更别说武将出身的何家,你的家人,你当真也不在乎?”文子端对她所提到的,孑然一身和无牵无挂,有些不解。
更何况,就以这位何昭君的眼神,郎君女娘都分不清楚,还妄谈做知己?文子端连忙摇头,他总算知道,凌不疑说“这人有点聪明,但不多”是什么意思了。
何昭君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是啊,还是得抱紧三皇子大腿才行。”
见到文子端满脸震惊,何昭君才发现失言,连忙摆手解释:“端端阿姊,我是说,这只是我的想法,与父兄政见无关,他们可从不与我说过官场之事,阿父更是厌烦党争,也不许阿兄们接近任何皇亲国戚。”
文子端震惊之余,还带着些羞恼。
何家忠心不二,他自然信得过,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娘的话,就令忠臣蒙冤,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抱、抱紧、三皇子?
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