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些什么话,一个小女娘,怎可以动辄抱……我与你说不清楚!”文子端脸都涨红了,这个小女娘,行事作风如此大胆。
他府中也有姬妾,可在他面前,从未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何昭君心里奇怪,只当是自己这些现代思想,在古代人听来,是有些不能接受,连忙又解释:“端端阿姊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想要将三皇子作为一生的倚仗,富贵穷通皆在于他一身,并没有其他意思。”
何昭君心中坦荡,按照原著剧情,三皇子最后入住东宫,登基称帝,若是能不与他为敌,日后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也相信,何家儿郎宁死疆场,不死小人之手。
对了,剧里面,三皇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没提过。
可在文子端听来,这无异于一场热烈的表白,一个女娘,将你作为一生的倚仗,甚至于寄托家族性命……难道,她心悦之人,就是我?
何昭君怎么也想不到,她随口说“无法嫁给心爱之人做新妇”,这样一句泛指,却被曲解成这样,估计也会郁闷很久。
“你不是说,此生不嫁与谁做新妇?那你如何、抱、抱紧、三皇子?”
何昭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也和面前这位古代人说不明白,就又拿起针线,缝补兵士们的衣衫,随口答道:“现在我也还没思路,要不端端阿姊,你帮我想个办法?”
文子端一半生气,一半羞臊,灯火之下满脸通红,偏偏何昭君还没发现:“你、你倒不如期盼,他哪一天眼盲心瞎,强娶了你做新妇来得痛快!”
说完,他丢下一瓶伤药,塞进何昭君手里,转身离开营帐。
文子端带好面纱,回到自己营帐,挑帘而入,就见到凌不疑正襟危坐,正等着他:“三殿下,你这阿姊,做的可还习惯?”
“这小女娘,竟然如此大胆,说些不着调的话!吾岂是她可以随意戏弄之人?”
凌不疑皱眉,饮了口茶:“子端,我很多年,未曾见你这般生气了。”
文子端半晌,将心头怒气平复,想到今夜子晟找来,定然是自己被刺一案有了进展:“咳……查的如何?”
——
半月之后,何家父子与凌不疑率军,将雍王反军尽数围剿收监,凌不疑更是生擒雍王父子,一路先行,押解回都城。
至于何家一行人,因为带着伤员女眷,落后一日有余。
远远看到了城楼,兵士和伤患只觉得胜利在望,而何昭君心里清楚,这顿打,自己逃不过去,也不能逃。
“你明知要挨打,为何不提前做些准备,我看你连软垫都备好了。”文子端坐在马车里,看着一旁缩成鹌鹑的何昭君。
这个小女娘,若说她胆小如鼠,偏偏敢万军当中面无惧色,说她胆大,从昨天晚上起,梦里都在叫唤别打她。
何昭君叹气:“阿姊也明白,我犯了大错,而有些时候,功是功过是过,断然不能相抵。且若是陛下让孙医官过来查验,打的清了,如何瞒得住天家耳目?”
“与其让我父兄,为了掩盖我的错处冒险欺君,倒不如我受些皮肉之苦,就此把这件事按下,不落他人口实。”何昭君哭丧着脸,一着急,鼻涕又要流下来。
而就在马车刚在城门前停稳时,何昭君马上收敛了惊惧和伤心,脸上不苟言笑,庄重肃穆,看的文子端心中思绪翻涌。
这小女娘,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