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下午,屁股上涂了点药膏的何昭君,就开始在营地当中,指挥消杀,救治伤患和当地百姓,忙的脚不点地。
“女公子,你教的缝合之术,果然好用,之前这伤只能用烙铁,忒不人道,现在至少不会再有人疼晕过去了!”
“女公子,这些米酒可还够用?若是能救得回兵士儿郎的性命,你尽管拿去。”
“女公子,驱疫的药粉都已熏蒸到位,下一步做什么?”
何昭君一口水都没喝完,又被前来汇报的人围住,好容易有一时半刻的空闲,她苦着脸,盯着被损毁的房屋,陷入了沉思。
她打了个哈欠,收起图纸:“要是少商在就好了,她定然知道怎么修葺,可惜,凌不疑又不会让她过来。”
“我与少商的关系,你又如何得知?”凌不疑挑起帘笼,钻进营帐之内。
何昭君已经习惯了这位的神出鬼没,并没放在心上,迷糊当中嘟囔:“你不是要求娶少商吗?”说完才想起来,按照故事线,自己尚未返回都城,少商还是楼垚的未婚妻。
连忙捂嘴装睡,可就算声音再小,又如何瞒得过凌不疑的耳朵。
“给我说清楚!你都知道些什么?”凌不疑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何昭君一看这黑面煞神,心里害怕,开始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转转眼珠:“当然是……我猜的。”
“你觉得我很好骗?况且你父兄尚且不知道,雍王要反,你却提前做了准备,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凌不疑生气,何昭君再也不敢耍宝,连忙解释。
何昭君怕凌不疑真的把自己一剑嘎了,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我还知道,你与三皇子之间早已关系匪浅,废储之后,扶持他上位入主东宫!”
凌不疑神情变了几变,他心中正在飞速盘算,到底是要杀了这个小女娘,还是就此让她为己所用。
可她明明连三皇子都没有见过,还将人认作女娘,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凌不疑打心眼里,觉得这人有点聪明,但不多。再者,何家世代忠勇,如果说何昭君居心不良,他并不相信。
何昭君观察着他的神色,轻轻推开凌不疑架在她脖子上的宝剑:“上元灯会那天,我和肖世子擦肩而过,自那之后,他就找各种借口,接近我,全然不顾,我已经在与楼垚议亲,我就知道,此人心怀鬼胎,不得不防。”
凌不疑宝剑入鞘,在一旁坐下,盯着何昭君,等她继续说。
何昭君正在现编瞎话,脑子转的飞快:“有一日,他邀我赏花,我在窗外听到,他提起要囤积粮食,心中怀疑,找机会查看了与他有关联的布庄,果然找到账本当中的疏漏,以此确定,他要谋逆。”
凌不疑皱眉:“账本在何处?”
“我又带不出来,能看上几眼已经不易,今晚我就把他在都城当中有所关联的商铺列出,交给你……只是……”何昭君看了看凌不疑,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凌不疑叹了口气:“你说吧,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