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准备揭面具时,突然殿外传来嘈杂声,“微臣长平侯求见皇上。”
殿外的长平侯和其夫人都双双跪着,他们额上布满汗珠。
“宣”皇上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微臣,臣妇参见皇上。”
“看你们如此着急忙慌的样子,应该知道了是所为何事了。”
“不敢,只是世子进宫良久,臣担心有何冲撞之处。”
“长平侯不要与朕绕弯子,你们夫妇肯定也想知道你们的亲生儿子是不是被调包了吧!”
皇上故意把话说成调包,是想他们也要站在宁煜的对面,让他揭面具来证实自己。
“皇上,世子是臣妇与侯爷一手照顾大的,怎会不认得。”她说着声泪俱下。
“正是如此,皇上”长平侯跟着道。
宁煜看到此处,喊了声,“母亲!”
“给长平侯和其夫人赐座。”夫妇两人被迫坐下了。
江楠跪在苏澈边上,看着这一切,眼看宁煜要揭面具了,她发现自己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见过他的脸,若真揭开了,这两人还不知被怎么处置了。
她认命的垂着脑袋,没有主角的命,处处没有光环,只能悄悄的牵住苏澈的手。
终于,宁煜抬手只把左半边脸的面具往下拉了拉,面具之下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狰狞丑陋的疤露在众人眼前。
董贵妃“啊”的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巴,被皇上瞪了一眼。
皇后,长平侯,侯夫人三人眼中一样的欣喜,不解,心疼。
宁煜冷漠的声音传来,“静王可瞧清楚了?”
“怎么可能?明明不是这样的,父皇……”
“够了!”皇上怒喝一声。
江楠看着那疤,心里也疑惑,假的吗?这也太真了。
“长平侯,这可是你侯府世子?”
“正是。”
“世子之位不可传于面目缺陷者,怕是宁煜这孩子与世子之位无缘了,幸好还未正式册封。”
“臣明白了!”
宁煜依旧跪在那里,背笔直,他从进殿被怀疑到摘面具,再到刚才失去世子之位,他把那种无所畏惧,毫不在意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江楠在心里在为他点了个赞,这样的人会在乎一个位置来证明自己吗?
“朕有些累了!”他绝口不提处罚静王的事,其他人也都没吭声。
江楠心中愤怒,这皇帝人品也太差了,苏澈和宁煜刚刚差点要灭满门的样子,此时轮到自己的儿子了,装死等忘。
皇上起身准备离开,还没人开口,“皇上,刚才静王说过如若不是他说的那样,愿意认这欺君之罪。”
她知道刚才所有人不提是因为大家都看出皇上的心思,他不想惩罚静王,可自己偏偏不想懂,从穿越处处小心着这条命,今天就唬这么一回吧!
皇上停下了动作,“呵”的笑了一声,“江楠,大将军的女儿,果然是胆大的。”
“臣女不敢,只是平民百姓尚且说话算话,臣女相信贵为皇子的静王自然会一言九鼎。”
皇上看向静王,董贵妃立马道:“皇上,他还小,只是一时赌气失言。”若真罚了他,哪怕是最轻的禁闭一年,可能这辈子都永无出头之日了。
自从董丞相辞官后,董贵妃在后宫乖巧了不少,她知道只能等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了,有时候她想着自己的孩子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
可是静王不这样想,那儿子想要的,母亲帮不上忙,但绝对不能阻挡了。
今日是她这段时间来出现在皇上眼前最长的时间了,看见皇上的眼神已经不耐烦了,但她没办法,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开口谁开口。
“董贵妃教子无方,回宫抄经百页。静王胡言乱语,有欺君之言,回府锁门禁闭一年。”
“皇上,父皇……”
“恭送皇上。”江楠大声喊道。
皇上听了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是想气死自己吗?
皇上走后,静王失魂落魄跪在地上,江楠想站起来,却发现跪久了,起不来了,动一下都钻心的疼,这罪受的,幸好最后说了一句,要不然真白跪了。
苏澈起来后,拉了她起来,向众人告辞后,便回了府。
膝盖已经有些肿了,回去躺下才觉得小腿还在身上。心里骂了一会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陋习。
苏澈在给她擦药,“宁煜脸上的疤哪来的?你提前就知道才回答的那么淡定是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疤哪来的,只是我们刚进去时,他给了我一个没事的眼神。”
“一个眼神……”好吧,好兄弟心有灵犀。
在回侯府的路上,宁煜与长平侯夫妇同乘一辆马车,上了车侯夫人就着急问道:“你脸上什么时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她一脸急切心疼看着他,“母亲,我没有受伤,是假的。”
“可明明……”她还想说就被长平侯打断了,“先听孩子说。”
“今日宣我进宫时,我正好去看一位朋友,冬寒来找我,说是宣我和大皇子一起进宫,静王也在宫中,我担心有事,那朋友就帮我弄了个假疤。”
“嗯,皇帝疑心重,你最近万万小心。”
“嗯!”
“只是你不能再是世子……”
“母亲,宁安比我优秀比我适合。”
“母亲怕你心中生了嫌隙,在我们心中你与宁萌宁安一样的,都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不会的,我以前是长平侯府的,现在也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
“嗯”
回房之后,宁煜立马揭掉了脸上的东西,洗了脸。
“我那张假皮也来之不易,就被你这么随意丢弃。”红色衣裙的少女说着话从房梁上跃了下来。
“你需要,你还可以再捡起来。”
“你用过了,谁要啊!今日我救了你一命,算是跟那日扯平了,这张皮得单独算。”
“你想怎么算?”
“这东西制作起来,极其复杂,而且需要的东西也不常见,所以看在我们有交情的份上,算你五百两。”
“你这是穷的解不开锅了,来我这打劫了。”他边说边拿了衣服准备更衣。
可身后的温婉还跟着他的脚步说道,“我那是货真价实的值五百……”
“我要更衣,你是准备一直看着?”
“谁稀罕看你啊!”她说着走到了屏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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