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还没来得及去查镇国公,就被一道圣旨传进了宫。
这日,两人正在院中的树下为江楠做秋千,下人突然来传,“二公子,宫里来了人,宣你去前院听旨。”
苏澈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好的,我马上就来。”
“我跟你一起去。”
他放下手中的绳子,“嗯,好,回来再弄。”
两人到了前院,“皇上口谕,宣二公子苏澈速速进宫觐见。”
“苏澈领旨。”
来宣旨的这位公公是苏澈没有见过的,江楠看到苏澈的神情,她笑着迎上前,“不知皇上如此急宣进宫是为何事?这是孝敬公公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自己一个正牌夫人亲自干这贿赂之事,最少也得给个眼神吧!
谁知那公公听了后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后,“夫人的心意就免了,公公我受用不起,二公子,赶紧一道进宫吧,皇上还等着了。”
江楠有点懵了,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是收下钱,顺便提点一下自己是什么事嘛?
“我可以同他一起进宫吗?”
她刚说完,苏澈就出声阻止,“阿楠,不可胡闹,你在家中等我就好。”
“我想与你一起。”毕竟这身份是大将军之女,若真有事说不定还可以用用。
公公等的都不耐烦了,“别磨蹭了,要跟着那就一起走好了。”还有赶着一起领罪的,呵,真是少见。
皇宫内御书房
今日皇上刚下朝,静王就在御书房门口等着,“参见父皇,儿臣有大事禀报。”
“进殿说。”进了殿内,皇上坐在上首边喝茶边问道,“说吧,何事如此着急,让你一大早进宫。”
“儿臣要告长平侯世子宁煜与苏澈欺君之罪。”
他知道大皇子是父皇疼爱的儿子,长平侯深得父皇信任。等印证宁煜和苏澈两人欺君,再说出他们知情的事实。,
这两人没有官职,宁煜的世子之位也没正式受封。
静王低着头,可说完之后上面没有一句话传来,又过了几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臣知道。”
“他们何事欺君?”
“父皇可见过宁煜面具下的容貌?”
“不曾。”
“若儿臣说他的容貌与大哥一样,父皇可会信?”
“放肆,你一大早上就是来这里大放厥词的?”
“父皇若不信,可宣宁煜进宫一看便知,此事苏澈也知晓。”
皇上看他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想了一下,好似宁煜长了这么大,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他的容貌,幼时他多病说身子骨弱,不易见人,再后来听说他磕在石头上,留了疤,自此见面都带着面具。
静王看到他的沉默,便知成功了一半,只要等会证实宁煜与大哥面容一致,那便是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
刚才两人说话时把宫女太监都使唤出去了,皇上沉默了半响,“来人,宣大皇子,宁煜进宫。”
皇后听到这边的消息,也赶往了御书房,董贵妃听到二皇子跪在殿内,良久未起,也赶了过来。
皇上看到赶来的两人,心里冷笑一声,消息倒挺灵通,“皇后来的正好,朕刚准备差人去传你过来。”
“那本宫是来巧了,不知皇上传本宫是为何事?”
“来,坐着,等会就知道了。”
“嗯”她不知为何,皇上明明是笑着对她说话的,可她心里慌的厉害。
董贵妃看到皇上对皇后笑脸相迎,一个眼角都没给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
没过多久,宁煜和大皇子就来了,“参见父皇,皇上。”
皇上看着进来两人,不是心里的疑虑,还是怎么地,总感觉若不是大皇子坐着,两人身高背影都好像真的很是相似。
皇上看的有些入神,许久未出声,大皇子疑惑悄悄看了一眼,皇后轻轻唤了声,“皇上”
他才道,“平身吧!”
“宁煜,朕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可这么多年好似没见过你容貌什么样?”他笑着语气轻松道。
宁煜却听出来了什么意思,“宁煜自幼脸上受了伤,容貌吓人不可直面人前。”
“他撒谎,他根本没有受伤,戴面具只是因为他跟大哥长的一样。”静王听着皇上的语气,觉得自己今日不说出来,若宁煜不愿,他大概不会勉强他的。
董贵妃听到二皇子的话,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嘛?
她刚准备请罪,看到皇上的眼神,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皇后瞬间明白刚才皇上的话了,心跳快了一拍,大皇子听到这话,脸上僵了一瞬间。
但两人都没吭声,皇上做出宣两人同时进宫的举动,证明心里已有疑心,此时两人说话只会让他的疑心更重。
“静王说我长的与大皇子长的一样,可有证据?”宁煜听了这话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常。
“看到的人被你们灭口了,当时你和苏澈在一块。父皇可否宣苏澈进宫一问?”
“宣苏澈进宫。”
静王是不想苏澈独身其外,皇上是着欺君大罪可灭满门,苏澈难道会为了宁煜赔上苏家满门吗?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苏澈和江楠下了马车,在烈日之下走进了皇宫。
两人进了殿内,看到江楠也来了,皇上也没有作声。
“参见皇上。”
“平身,苏澈,朕问你,你可见过宁煜容貌?”
江楠一听这个问题,这是送命题啊,虽然关于宁煜和大皇子的事苏澈没有明着告诉她,但应该和她猜的差不多。
苏澈沉默了一瞬间回道:“回皇上,见过。”
“他是否与大皇子长的相似?”皇上问出话时,眼神凌厉盯着苏澈。
可苏澈脸色如常,“宁煜脸上有疤,不相似。”
“苏澈,欺君可是灭满门的。”
“苏澈明白。”
静王看着苏澈,果然兄弟情深,等揭了面具,不知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父皇,让宁煜揭开面具一看便知他们有没有欺君。”
皇后起身跪在了地上,“皇上,宁煜从小在你眼皮底下长大,你也不信他吗?他容貌有毁后,自此以面具视人,他少年心性,若今日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取下面具,对他来说如同脱衣视众。”
“皇后不必说的如此严重,这里都是自家人。”
“父皇!”大皇子看着皇上喊了一声,皇上别过头没看他。
“皇上,如若不是静王殿下说的那样,那该当如何?”
“宁煜,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如若不是我说的那般,那我便认下这欺君之罪。”皇子欺君之罪,轻则府内禁闭一年,重则谴出京城。
“好。”
皇后回头看着他,眼里有泪光,她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