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
——夏秋交际注意勤预防
——困兽
胖童眯眼看清了银票真假,才耸拉着眼皮道:“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全身上下都是我讨厌的宣誓独占的气味。我还这么小,秀恩爱犯法知道吗?”
景习僵了僵背,半响才问出第二个问题:“我们原本有很深的联系,但先前吵架后断绝了,你知道怎么恢复吗?”
胖童挠了挠耳后:“吵架?”
然后嘀咕:“就这气味,还没超过两天吧,这就是阿妈说的打是亲骂是爱吗?还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胖童转念一想:“你们是不是还没绑定关系,有了固定下的关系,伴侣的气味就不会轻易散开。”
“有的。”师姐妹算的话。“是于神念上更深的联系断开了。”
“吵的这么厉害啊。”
景习无奈轻笑:“是啊,她太生气了,我现在不得不想办法弥补,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有不再断开的关系。”
“那就只有结龙婚了呀。但如果你们吵的这么厉害的话,那就要考虑一下了,何况你是人类,顶多再活三十年,龙族更换伴侣可难了。”景习眸中一静,又无奈笑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边问边又拿出一张银票:“加倍。”
胖童眼看着银票眼含热泪的摇头,又忍不住诱惑。“阿妈说不定知道。”
景习见他再吐不出消息了,才递过去:“不能让别人知道我问你的事。”
胖童连连点头答应。
龙婚与人婚不同,可少繁文缛节,但多礼亦可。唯一的要求,便是心甘情愿的认可与交念。
所谓交念,便是神念交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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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享亲王府书房。
苏杉刚挥退下人,练字几幅,就察觉书桌前人影接近。
他抬头一见,惊愕难言。
景习指了指他的唇,指向一旁会客椅示意。
苏杉依她所示走入小厅。
景习:“此地我做了隔音,可言。”
“真是小习,你?”
“时刻紧短,话不多说,我来请表兄帮我一个忙。”
一句表兄让苏杉泪如雨下,景习无奈,叹气放他哭了一会儿。
“天命茫茫,我竟不知听你一句表兄如何收场。”
“我来请表兄帮我一个忙。”景习无奈加重读音。
“你说。”
“听闻你要迎娶龙诺。为正妻?”
“是平妻,此为无奈之举。”
无需用强,景习点头应道:“那便好,让我娶她吧。”
“???。。。荒谬。”苏杉惊愕近无言。
“你娶亲后会如何待她?”
“以平妻位,独居,若她有意,可和离再婚配。”
“本就是名义上的假婚,再假些又何妨。我伪成你,不会有另一人得知。”
苏杉难以言喻惊骇,揉搓扶手肺伏不止:“你为何有如此荒谬之念。”
“我有我的盘算。”
“我不能。。”
“表兄。”
“我。。我不能断了景家血脉。”
“表兄。我兄长还在。”
“那就好,那就好。”
半响。静看他情绪稳定,景习才拿出纸鸟给它:“纸鸟为信,可传言。”说完景习指尖点了点小厅之外,苏杉起身出去一看,已有小厮进来查看,苏杉回头厅内已经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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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很快,半月后便推行到了娶亲之日。苏袁二府从寅时便有人奔走不歇,迎亲队伍绕京都三圈,下轿跨盆入府一串流程下来,到拜堂时值下午。
进堂路上,新郎新娘互提红绸,新郎看着行动之间并无多少喜气的新娘,听其问。
“堂上是谁?”
“袁帅和,皇帝。”
“。。我知难以面对,但如今你我一体,总归是要先求生再求心。如此仅仅面上之礼,如何不可为?”
“好,我去。”
龙诺沉腰,雷厉风行。
皇帝见过了人,龙诺端茶跪拜时,端详了龙诺一眼,未见红布下的面容,礼毕,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很快摆驾回宫。
其后婚宴,龙诺入房,再晚些新郎入房挑头帘时已是夜深。新郎挑头巾到一半,复又放下,先去端来合卺酒,递了一杯与她。
“我总觉得无颜见你,合卺酒后,我便去侧室,其后你自便即是。”
龙诺疲乏的精神并不支撑多话,点头之后,便与他勾手饮下。
其后新郎并未第一时间离去,而她脑袋昏沉,侧身倒下。
景习并未卸皮相,走近了些,把她头巾掀开,又替她把了脉,看浓缩后的龙眠草汁有几分效力,估摸着效果不久,景习伸手把她头饰摘下,自己卸妆再就着一旁备好的浴桶清洗,完成后,才拿血符贴向双方额际,神念循符找见小龙,引它交念。其后理好现场,换回真人去侧室。
。。。。。
大红喜被里,龙诺一清醒,就感觉到了脑袋里的昏沉。闭眼凝神,端看近些日才勉强能见的神识内,原本昏睡的小龙委顿了三分。长度,清晰度都削了两成,看着受创不浅。再次睁眼,头疼欲裂,龙诺咬牙爬起,寻了一旁端放的喜服穿上。去礼屋拿了雪啸,提枪便朝着‘神念所指’轻功寻去。
因为同样感觉到神念指引而感不妙,让纸鸢回府便带白堂,自己直接往城外赶的景习,已经飞过了城墙,加快了轻功急掠。长亭,缓坡,杉林,急溪。
本来杉林中龙诺快要追上了,景习从怀中拿出几道符,符化困阵,扰了她几步,被她用雪啸挥出了大片空地脱身。
溪道里水符化兵,被一枪捅过,□□笔直朝着景习的双眼飞来,景习忙躲到树侧。下符定树,顺带把枪留下,自己绕树再跑。
空裕时间侧头一看,三十水符一拳四五个。要不是稍微有用,她人能比她枪更快杀到。
再回头见她已经去拿枪了,景习脚尖压过树枝,飞掠到树顶,她向地下抛出数十雷符,又踏轻功向上飞掠,踏雪已经在旁接应,一接她上马便飞向高空。景习远远观龙诺枪尖点着雷法,一击横掠一片,头上冒出热汗。
下一眼,龙诺抬头看向她们,手中□□当做投枪抛射,自己轻功飞掠借枪身同上,先不说她摔下去会不会死,白堂拼了命挥翅才堪堪躲开第一击绝命,冷汗从一人一马头上冒出,同时回头看龙诺踢枪借力飞来。
景习挥符化石,向龙诺抛去,自己拿隐符拍了拍白堂。“走。”
然而,先不说神念所感这种玄之又玄的指向技能,单说龙诺眼中已经全然化成灿金色的龙眸,景习都毫不怀疑她的破妄能力。
面对这时指数明显超标的龙诺,景习相当怀疑自己会被她当场打死。
“去井州府。”
白堂毫不犹豫的往井州府去,马背的景习回头看了眼龙诺的身影,头疼的揉了揉眉头,指尖放在额际,寻法关闭神念之感,在三天之后才堪堪关闭。而这时她们已经在井州县外飞行一天了,一直找不到地方降落。
白堂:“直接落城中如何。”
景习相当冷淡:“在人群中死和在野外死并无差别。”
“我下去,你去府里拿皮和剑。”
“诺。”
纸鸟从空中托起景习,白堂迅速往县中飞去。
如果在平时,龙诺可能关注白堂多些,现在是眼都不眨,直接把雪啸往行动不比在蹄雪上灵便的景习心口投去。
景习侧身一躲,漫天纸鸟散开,化作天星供她落脚。雪啸回枪之际,龙诺也不急,从一旁树上拍下无数臂长小枪,往景习落了脚之地投来。虽说几刺不中,但一盏茶下来,景习直接冒起热汗。
索性这时白堂背了一卷物过来,景习挥符做盾,踏步跳向马背,手下拿下人皮与剑,才松了口气
。
人皮裂开,贴上她的肌肤,附上之处鲜血轰然涌出,剑合入她手,但下一木枪飞来时,符盾直接破开,景习挑开枪,只能用这幅血淋漓的画面,去见睁着灿金龙眸却异常沉默的龙诺。
景习:“蹄雪,去守府。”
白堂:“诺。”
天马飞远,景习踏符下来,与龙诺在平地相会。
口中:“师姐平日宽厚,这次不能原谅我一次?”
手下却已经用剑挡起了木枪,抛完这批木枪,龙诺拿起雪啸,朝她飞击而来。
刺击撩扫,三十四式后景习身前除了剑已经没有其他阻拦物了。
景习指下感知着剑身隐隐传来的投降之意,面不改色的,抚过剑身,弓身敬剑,低头诚道:“师姐我知错了。”
龙诺提着枪踩着枯枝,在景习犹豫要不要更诚恳些的考虑中,一步步走近。景习最后毫不犹豫的跪下抱住她的大腿。“师姐我错了。”
龙诺低头冷声:“你还有没有脸皮。”
“我死了,景家就绝了。”
“你在裴州不是装的很不畏死吗?现在怎么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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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快看,那匹马把人皮剑带走了。”
“快快快,我们去地下看看。”
猫了数月的两人,迅速趁机钻入房内。
“师姐机关在哪?”
“这里。一点灰都没有,肯定是这里。”
一转花瓶果然地下出现暗道。
两人迅速跑进地下暗室,点起火折子,一看,四周竟然全是一种漆黑的树根,从顶直竖到地,其下骨骸遍布。
“师姐好臭。”
“拿布遮鼻子。”
暗室前方有路,两人小心踏过树根和骨骸,见另一室竖着无数树根组成的树干,上通室顶,下通地,两人见不到首尾,仅见这部分就觉诡异不已。
少年小退半步,无端生惧。后撞墙角,才侧头望四下一看。
“师姐,你看那个角落,树后边的那个。”
“好像是个柜子。”
“我们去看看。”
“别。。”
施纤蹭的一些已经到柜子旁了,柜子上下两格,仅其中一个有个圆瓷坛。
施纤端出来,让少年捧住,自己打开一看。满是灰白色灰烬。
“这是什么呀?”
“骨。”少年手一松,瓷盒落地碎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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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说笑了,能活我当然也不会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