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
——夏秋交际注意勤预防
——困兽
龙诺熄灯，回床，褪去外袍，两人静卧间，单薄空间遮不住的气味终于被心烦气躁的景习闻见。
景习捏了捏鼻子：“你涂了什么东西？”
龙诺意识已经迷糊：“嗯？”才不到两盏茶，龙诺已经入浅眠了，本能的回了个音节后，把脑袋沿着声音来源，侧向了温暖的地方。
和景习闻见龙诺身上气味不同，龙诺闻着景习气味，反而睡意更深，直接进入了深眠。景习向外探头细细闻了过来，两边都像是惑人的药物香。景习这边药草味繁杂，蕴香馥郁，龙诺那边气味更纯粹，但来源难找，最后景习掰开她的唇，探指回拢嗅了嗅才确认了来源。
龙涎香以龙涎为喻，实为催情之香，龙涎本涎怕是效用更不凡。也怪不得她不过稍稍亲了她两次，就像误食催情散一样起了劣心。不过以后她注意些便可，自当无足轻重。
然而次日一醒，景习看着龙诺后颈上的红痕，陷入沉思。不过静观微微泛红大致应无恙，景习收回视线，面色自如的起床洗漱。
晨食之间，客栈大堂中坐满了大多客人，少数已经背着行囊围绕在柜台退房。其中西角落，在一众加厚冬服中只着青色薄杉的中年男人最为显眼。也因此独占一桌，稍为空裕。
景习坐去他对面，点了粥水。
男子打量她：“姑娘是不是曾遇过妖物？”
“看姑娘面色，血气被吸取过大半，怕是活下不易吧。”
景习抬眸看了他一眼：“看你面相里子女宫暗淡，怕是膝下无子，徒见他欢吧。”
两人各翻白眼，不欢而寂。
景习慢条斯理的吃着粥，完事擦了擦嘴，先行起身准备去租一辆马车，却见龙诺揉着额头下楼，景习眼神下掠端详一眼，见毫无异样才走上前。
男子多嘴：“好好的像个登徒子。”
景习：“话多的像碎嘴婆婆。”
龙诺走近一些：“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租辆马车，你先吃早饭吧。刚刚见你按头，是头疼？”
“只是昏困。”龙诺摇头，谢绝她的关心。
景习点头，去寻小二问了话才出门。一旁男子在后也暗自端详了龙诺几眼。
两日后正午，马车到京州都府。
一过城门，龙诺就下了马：“我去见见袁帅，你去有不便，可以先寻个住处住着，我见过人就回来。”
景习正因为天气严寒有些倦怠，闻言只点了点头，烈风吹开侧帘，景习伸手拉直，从缝隙中见她活力柔韧风寒不侵，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然后封好窗吩咐车夫。
“老丰，去最近的客栈吧。”
“好嘞。”
到了客栈，景习付过钱，拎下狐狸揣手里进门，抬头就见先前那个青衣男子坐在大堂正中。
青衣男子合上她视线，温和一笑：“有缘啊姑娘。”
景习转过视线，慢步走向柜上：“来一间房。”
男子也不着急，先等她处理好住宿，才再开口：“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你想和我主人说什么？青阳。”
“白堂？万妖山庄的人怎么会来京州？”众所周知，术派和妖物的大多战场都在人间皇庭之中。万妖山庄这种中间派，大多都是贪念人间的妖物，人气多过妖气的妖物聚集之庭，如非必要是绝不会来人间皇庭的。
而且青阳注意到白堂对景习的称呼。“主人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骇然，面上也只显出几分惊诧。
一旁的景习注意到青阳的名字时，就揉了揉眉头。此世界剧情主要集中在术派和妖物之间，而法不通凡，所以她近些年处事都在人间，多以凡应凡，没想到不过跟龙诺出来一趟就碰上剧情主要配角之一。
“蹄雪。”
白堂回头：“主人，巡视完了，并无异样。”
景习点头，看了眼青阳：“我刚点了酒菜，青阳道长不如来楼上叙。”青阳应邀，和白堂一同随她之后上楼，席上，景习问他先前为何事拦她。
青阳揣了揣手，“先前我见你身旁那女侠眉目殊异心智异人，没想到却漏看了你。”
景习恰好把小狐狸置于暖壶炉边，闻言也只抬手，让白堂给他倒一杯酒水。
两杯酒水下来，室内徒剩一寂。
半响，青阳问：“万妖累世妖庄，如今怎么认了人族做庄主？”
“上一任少庄主于裴州历世遭劫，托我回去向前庄主认错，后来因缘际会成此。”
妖族与人族消息并不互通，妖族成年游历又是防范的重中之重，绝不会轻易透露给非亲眷，以防出现意外被困而成劫难时，受到外因干扰。
“原来如此，那那位女侠也是在历劫？”
“妖族历世并非都是劫难，但她的确是的。”龙诺从小历经的便是生死劫难，如今还是埋头猛扎。不过先前景习并不关心，如今也关心不深。不过是在接回龙脉前护她无恙，自身离世之前保她性命的程度而已。系统任务所求的‘保全’，只要她完成自己目标，其后不过顺带。
这是先前，她便定好的。
青阳看她心思深重，也没多少多聊的意思，何况身为妖庄之主怕是很多事都不会深聊，所以没两句便告了辞。不过临走前，青阳还是依照惯性和景习提前打了个招呼。“我为术派为皇庭遣驻，保人间祥和，不为妖物侵害。”
景习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两人老友般平静告辞。
景习丢了一袋银子给白堂，让他自己去开个房间。
回房时小二已经麻利打扫完，景习路过暖壶炉，低头看了看小狐狸，见它还在安睡，便伸手掰开她的牙看了眼。很快收回手拿热水洗漱准备休憩。
一夜安静，次日景习出门问了句龙诺情况，没有她消息也不觉意外。回房揣着小狐狸暖手，带着白堂出门看起了房子。
三天后，景习在新宅的房内点着了火，庆祝新居入住。身后白堂则一言难尽的看着锅里的粥和景习随手撒进的盐粒。不过说是庆祝，其实是两人在厨房烤火，顺便议事而已。
“消息确认了，诺小姐被袁定王关在府里，以防被皇帝带走。另有消息说皇帝找到了苏杉，昨日封他为享亲王安抚朝内非议，今日便有大半武勋上朝了。”
“嗯。”
“还有消息传来，说今日退朝后苏杉公子入了袁府，后就谴派了媒婆。”
“这亲事，皇帝肯让成？”
“皇帝让了，亲自请了青阳去纳的吉。”
景习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转身问白堂：“青阳人妖结合都不管？”
“主上？他又不是卫道士。”
景习揉了揉眉头：“这两日龙族血脉者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龙府回话了，私见一面黄金百两。”
“约今晚吧。”
当晚，景习着黑袍，绕过了几波夜巡，来到了不远处小院中，见了一个浑身青鳞纹的矮胖童子。
一进房子，胖童便问：“金子呢。”景习先打量了这个矮子身上的纹路，注意到他脖下处，才从袖里找出银票。
“第一个问题，我与龙族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