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
——夏秋交际注意勤预防
——困兽
景习：“心觉可见。”
说完不管龙诺狐疑不定，打头向火炬方向走去，只是转身时便皱起眉，又平松。气息所近的确有用，但效用不强，也就能在分开后存留几秒。所以开关想必不在龙诺身上了。说不得，还是要把龙兴的人情用掉。
两人无话，走到无路可走时，四下一看都是岩石，正不断传来摩擦声音，仿佛巨型砂砾在向内倾泻。
龙诺上去摸了摸岩壁。
“活物？”
景习：“太岁。”
“整座山都是？”
景习：“倒也不是。不过内部应该被蛀空了。”
龙诺：“怎么出去？”
景习：“不知道，说不得要等死。”
龙诺才不相信这个精于筹谋的人会等死，只当她搪塞自己。
龙诺回望来路：“气绝了。”
“的确，再不出去，只怕不等石头压下，我们先窒息而死。”景习说着挥手断了明火。
绝境下，龙诺皱眉拳轰岩壁，除了稍扩半米空间，并无多大差别。
“师姐先前，是有把我当做师妹吗？”龙诺心下烦躁，不明白她到如今境地为何还如此不明轻重，问这些显而易见的事。也许是没见过景习这种，不断的确认心意，最后反而只问最浅表的东西的人。
“我是把你当师妹。”
“哦。。”
“那刚刚偷听书房之话前后，又有什么差别？”
“我只觉你不可理喻，一家之事为何要天下共担。我可以陪你杀入皇庭，却做不了你这般自私。”
此时来路完全断绝，此中空间不过几米。
景习笑了声：“那师姐有想过，你若杀入皇庭，你在关外军中部下会如何？”
“只怕被你连累者，十之三四是会有的，如此你还有你说的胆色吗？”
“师姐这般自私，与我何异。”
“你。。”
“天地如有逆旅者如你我。”景习在黑暗中拉着她的手，倾身再吻，强压掌下的抗拒。“不如此间过，先让我陪你去见见你的人世景，来证得你我谁是正理。”
符光在岩壁中乍现，金芒刺了余下的视野。景习收手：“五瞬之间，师姐。”
呼吸占了一瞬，见她所掠方向占了一瞬，轻身惊魄之间堪堪跑出。
出来时月华正好，数十纸鹤在景习脚下托着她仍在飞行。
“师姐，想先去哪里？”
身后轰然合拢，毛骨悚然的磨石尖锐声破裂声不绝，脚下不稳，龙诺轻身向景习脚下跃来。
景习分了一半位置给她，纸鹤上行，两人俯视地上之景，山貌转瞬之间竟变了大半。景习不以为意，龙诺抿唇看向一地不同之处，撞了撞景习。
景习敲了敲那处妖气弥漫的洞府。“师姐要救那只小狐狸？那得先答应我跟着你的条件。”
“可以，我倒是怕你跟不了几天就想跑了。”三只纸鹤随言分道，龙诺轻功飞跃，一同过去，景习在她身后慢慢跟着。未过多久，就远见龙诺抱着小狐狸，脚下站上纸鹤稳固身形，不到半盏茶间，山貌又变了变。数百米的山峰磨平了一半。
十几日后，官路旁，景习实在晕轻功晕的厉害，面色发白靠着树干歇了会儿。而作为全程游刃有余的龙某，反而还有闲裕逗一逗怀中的年幼狐妖。
“前方就是裴都了。”景习并不娇气，纯粹因为如今体质不好。“你要寻雪啸就去，我在这里等你。”
龙诺回眸静视：“你不进去？因为心虚？”
景习：“师姐觉得死城之事和我有关？”
“我并不说谎。”前些天张口就说了个谎的景习面色自如道。
“最好如此。”景习歪头看向龙诺的面色将信将疑。说实在的，能有三分信任，都能说得上这人好骗了。
半日后龙诺回来，景习见她并未背上枪：“没找到？”
龙诺：“被人带走了。”大概率在京都。
景习点了点头。
龙诺又道：“上路吧。”
景习揉了揉脑袋：“师姐几月未曾好好歇息了吧，都不累吗？”
“从你府中醒来，我就从未有过精力不济。如此还得先谢你一次。”
“客气了。。师姐若真有意，不如直接请我去酒馆。”
“。。走吧。”龙诺知道她体弱，所以并未苛求她如自己一般。况且景习虽然毫无异状，但先前的血腥味不像幻觉。
作为裴州到京州主要官道，一路上客栈并不少，不过路上寻枪耽误了些时间，到客栈时接近天黑，问询时得知客屋仅一间。
龙诺在腰间拿出最后一枚银子，付了钱。
景习歪了歪头，笑问：“还够酒菜吗？”
龙诺：“我等下去寻些野味，我做给你吃。”
半个时辰后，景习皱着眉，在深夜老林的枯叶里，看着龙诺专注翻滚着手上的树杈。
在龙诺递来的时候，注意到兔头死相，从野兔的色泽和龙诺从未加入调料的行为来看，食用评级在她内心里是拒绝的。索性她是真的不挑食。
龙诺回头看她细嚼慢咽，甚至时不时细微反胃的身体反应，眼神微妙：“你要是吃不下就别吃了。”
景习叹了口气，把烤肉还给她，自己起身出去寻了几个能调味的草药，回来时，见到龙诺已经把剩下的兔肉咬了大半，景习无奈：“说好的请我吃饭，就是这么请的吗？”
龙诺尴尬难言，抿唇擦了擦嘴角，起身：“我再去给你找一只。”
景习：“再去挖个兔子窝？算了，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回去照顾你的小狐狸吗？”
“过两日到了京州我再请你。”
景习看她捧土灭了火，弓身之际，极好的腰身弯出韧劲，低头间温吞柔意，极少见她有江湖侠士的泼辣放纵，却是另一番温润美人玉，景习看愣了会儿，直觉自己饿的久了，胡思乱想。
龙诺起身时，景习递来水壶，她洗了洗手，把余下兔肉收拾好，把现场几番清理完成，才向山下去。回客栈时已经熄了灯，小二给她们留了门，见她们回来才回房歇息。
龙诺自己去提了水倒浴桶，拿了两方布给景习，自己去把剩余兔肉喂了喂狐狸。景习洗漱完成后，坐着见她忙碌，就着浴桶利落褪杉，微微灯影于内墙映出半截腰身，手腕，脖颈。景习指节压住唇瓣，压下细微的吞咽声，收回视线满心不解自己异样。索性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