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
——夏秋交际注意预防
——困兽
因为系统的意外,先前的小景习只有原主的记忆,而五年前,既小景习十五岁时,系统回载完成,景习所有记忆才回来。
当然,为此系统多给了几年攻略时间。此次攻略会持续到景习二十三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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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诺收回视线,点头后没做多余的事,转身离开。
韩旭跟上,好奇问道:“将军认识牢中的人。”
“年少见过,可能不记得我了。”龙诺含糊应了下:“她犯了什么事?”
韩旭道:“十年前本地有一大户景氏,做着镖行营生,旗下强人无数,还生起了贼心谋逆,幸好前任知府假做宴席,邀来景氏妻女,以此要挟才让贼首伏诛,但依旧跑了景氏之子。刑讯下景妻死去,只留景女在此。”
“后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便留了景女性命一直关押着。一些残党才隐现头端,就像刚刚那个老瘸子。”
龙诺停了停脚步:“谋逆?”
“我倒是从未听闻。只听说了一夜间景氏亡家。”
韩旭轻哼起了童谣。“景家亡,见北王,凤凰血泪一夜光。。”
韩旭见龙诺盯看着自己,摸了摸鼻子:“这是那之后盛行的童谣。”
龙诺:“我倒是听说景家向来和善,平日也常锄强扶弱,当地有名的丐帮地痞都得罪过。难道没有可能是污告吗?”
韩旭摇头:“当时那可是铁证如山。”
“将军对此事如此关心,是与景家有故?”
韩旭似有些打量,龙诺淡道:“我年幼失亲流浪乞食,受过景氏恩惠。”
韩旭面上讶异一闪而逝,作揖道:“谢将军信任,是息新多言了。”
龙诺:“我能见见案宗吗?”韩旭犹豫未答。
两人快进出牢狱时,韩旭才想起来道:“现在想来七年前库房大火后那些证物都已销毁,仅文书库留下了部分案宗,如今已经算不上铁证。”
而原有判决已下,凭那部分卷宗,要想翻案只会更难。
“若将军想看完整卷宗,只有京府刑部可见了。”
韩旭并未答应带龙诺进文书库,出了牢房后,龙诺留他不送,独自沿路归营。
韩旭欠身作揖见她远走才走进小路。
小路深处老瘸子景缺正扶着枯木棍休息,身旁放着污旧食盒,韩旭蹲下扶起他朝暗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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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回来了?”
回去住处,杨小婉迷糊从床头爬起,龙诺按住她的头让她休息,见她闭眼才去侧床褪甲躺下。这时入骨的麻痒从皮肤筋骨中传来,她习惯性的抱紧自己缩入铺盖不声不响。
次日清晨,黎明未明。龙诺早早候在左军师门外。
照顾军师的军士醒来出门打水,被她吓了一跳。
龙诺:“赵大,军师醒了吗?”
“还没。”赵大瞅了瞅她甲上的寒意。
他身后赵二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龙诺摇头。
但里面低咳声传来,三人也都知道他醒来了。
龙诺:“我吵醒军师了吗?”
赵二:“倒也不是,军师本就觉浅,平日我们收拾细软都不敢接近。”
赵大:“我去给军师打点水,好了出来喊你。”
一刻钟后,赵大赵二出门喊她,顺便走了些距离,远守外门。
塌上长袍裹着一个比之龙诺还消瘦,接近干枯的身影。
龙诺:“左师”。
左全:“龙将军找我有事吗?”左全面上有黑铁罩面,听声音是个青年,温和,气虚,一听就能想到体质不好病弱这些模样。
“我有一事请教。”
“女子可否入刑部为官。”
左全:“并无先例。”
“将领从军伍退下另谋差事,多是找的刑兵二部,近些日子人更甚,若其余之人有意向,我也大多是托给袁帅。”
龙诺:“军师能否帮帮我。”
左全:“不若你先说说为何帮你?你我二人也算交情甚笃,你性格斧正刚直,而官场之道又看重圆滑手段。”
龙诺:“吾有一恩人正困牢中。”
左全:“你想救他?”
龙诺:“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左全:“若是真大罪恶,便不救?”
龙诺:“若是真罪,我可照拂于她。”
左全畅快笑了几声,龙诺抬头看他,半响才又低下。
笑毕,左全:“只是如此我倒有一法子。”
带回恶妖‘吐骨’,也算是他们此行的任务之一。
希朝西北面接壤丽国,山脉所隔,有两处大关可拒守,故百年无恙,但若是在关外却鲜少有胜迹,更只在近些年有。
吐骨是丽国国兽,恶妖,原形大概是个灰狼,喜啃食人骨,常见其伏于敌方阵旗前,食军士遗骸,故恨之入骨。
原本此胜应该立刻捕杀,但临受监察之命带回。
左全:“近些日子,眠兽之药效果愈微,在下也受不住舟车劳顿之困,需要一人帮我不眠不休盯着喂药。然此事大险,未有顾看之人合意。”
“此事正巧,将军可否帮我带回这个可用之人。”
龙诺拜谢军师。
左全并未直接让龙诺离开,而是先让赵大出去一趟,而后才让赵二知会了一同回来的监察,即是先头所见的鲁文将军。
鲁文:“先生一路顾看辛苦,是在下疏漏了。”
赵二:“先生想从死牢中提出一人,少于十三不可,心思细但安分的,懂官话,会文。”
如此细选下来,鲁文果然带回了两人,一人便是景习。
另一子不是囚者,是个拿着扇子的锦衣书生,自称裴芳,想面见先生被拒,天暗才退。
吐骨被锁在马车上,马车被用特制兽血布置了困阵。加上九道锁妖链,再日日灌入眠妖之药,方有一路平安。马车在军师旁屋,车上便有看顾之塌,只狭小,睡一个姑娘倒是正正好。
景习先被带去洗漱。衣物还是龙诺出去买的,原本龙诺远见她身高相似,上身才发现她竟远比自己消瘦。龙诺身形差常人两分,左全差常人两分半,那景习便是三分,从呼吸来看体格也极差。全程闷不吭声,听从也顺从。
如此龙诺反倒真担心起她能否看守好吐骨。
龙诺送衣时她恰从澡盆出来,只侧了侧身收拢头发,龙诺忙回身关上门递去衣物,景习接过。龙诺眼神闪烁也把人瞧了半个仔细。只是满身旧伤,算不上多好看。
“此地如军营,行走皆是男子,你下回应当避嫌些。”
景习轻回:“诺。”
龙诺背部僵了半响,才想起来,这是‘是’的意思。
龙诺退出反关上门手下收紧,指间显露青白,也不知道心里什么在崩塌,把原本的小霸王,碎成了现在听话的囚徒。
半响才记起脚镣要帮她戴回去。
龙诺敲了敲门,景习开门前她就听到了锁链细响。
龙诺:“。。我带你去见军师。”
景习:“是,将军。”
不过几步路,景习进门后,龙诺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军师的院子。
景习回头透过未关的房门,远远看向赵大合上的院门歪了歪头,面上多了几分疑惑。
赵二合上房门,景习才道:“她这样情真意切,倒让我想多了。”
左全起身,倾身作揖:“先生。”
景习回礼后道:“我原本不想和你如此见外的。”
左全:“是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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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诺原本未见景习时,倒是对旧事有所揣测,但一见面心下就确认了心意。无论如何,当时她也仅是个十岁小孩,又因幼时意外更承父母厚爱,如此祸事景习何其无辜。为此当夜辗转,次日又来到了军师小院。
天色晴好,左军师闲暇看起了书。
龙诺见军师,又问起了如何入职刑部的事。
左全:“怎么又问起这个?”
龙诺:“非长久计,心下难安。”
左全失笑:“朝上之人均岁四十有七,女诫前年还是大儒推书。”
“如此固然,若非有大因由,鲜少有下降之理。”
龙诺:“如何有大因由?”
左全又笑:“既要如此,不如想想你的本职。”
龙诺是龙飞军将领,所谓龙飞军,是妖魔之子之军。但说是妖魔之子还是妖魔本身,难以说清。反正是异于人者多因各种原由聚众集之,另而号军。
龙诺点头。
左全见她离去,仍是笑个不停。不久房外另来了一位左军师。
这位左军师问:“先生在笑什么?”
‘左全’:“多听她心慈爱兵,我本意是让她聚起民间妖魔入她旗下,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有趣。”
左军师:“如此行事对她不好吧。”上路前左全就和几位回朝受赏将领说过,此路收敛行事最好。他们已不需要另外的名声。
‘左全’:“她的用处也尽了,若是聪明的杀些妖魔立功,倒也不是不能如她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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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诺未走远,便被杨小婉拉去逛街。
杨小婉:“明日爹就来接我了。我要去买些首饰送给娘亲。”
说是买些礼物,也没见她怎么出手,反倒是玩乐了一下午才是真的。龙诺想着明日之后是真少能再见,也由着她一回。
最后才到了首饰店,展示柜里金银簪饰不少,杨小婉看也不看,让掌柜拿出珍物。
掌柜见是贵人,让人落下帘子,从内柜底下捧出了几个盒子。
杨小婉慢慢挑着,龙诺瞥见一副耳饰,心脏便开始跳动。看仔细了只是个精巧银耳坠子,远不及金器带给她的诱惑,在其中也并不突出。杨小婉进屋试戴时,她假做不经意买下。
杨小婉见她拿着同款木盒:“姐姐买了什么?送给谁?”
龙诺打开给她看了眼:“大致会送一位朋友。”
杨小婉好奇:“哪个朋友,我见没见过?”
龙诺:“幼时朋友。”便不再多说。
傍晚杨贯将军派来的人也到了。
杨小婉见着杨福:“福哥,爹爹呢?”
杨福:“将军有事,让我先来接你。”
杨小婉不满噘嘴,还是随着他入住客栈。临床随之空下,他们一行大约也是明后天上路,但道途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