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曰鲛，第一篇曰怪
——春季多雨水
——可踏青
轻快的小调在床头传来，景习皱眉半响才睁开眼，看向一旁的手机。是之前定好的，从图书馆回家的时间。
关掉后，转头看向一旁被吵醒的小鲛人，俯身过去亲了亲她额头。
“晚饭时间还没到，可以再睡一会儿。”
“嗯。”虽应了声，眼神看起来渐渐清醒，面上的睡意几息就退散了开。
“我晚上要回去家里。”
“今晚先在这休息吧，明天回去。”
肖绮看向一旁，考虑了会儿，摇头。“不行。”
“你不是让我帮你吗？”景习俯身压她在身下，贴了下她唇瓣。“报酬都付过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你不是很清楚吗？别总为难我。”
“既然不情愿，为什么之前要答应做附者呢？”
“肖名能用肖彩的父母威胁她。你呢？也能用我母亲威胁我吧。”
景习没有回声，只笑起来道。“都学会审视自己哪里弱势了，进步了。”
“我原本也不知道的，是你一点点把它们都翻出来，我才知道，我有这么多顾忌的人和事。所以你明不明白，你这个人有多惹人讨厌，我又有多讨厌你？”肖绮闭眼，翻过身背对她。
“我现在明白了。”景习笑意深了很多，从身后把人抱进怀里。“我可以让你更讨厌点，今晚留下来，不然。”没有说出不然什么，因为肖绮连理由都懒得听了，回头就堵住景习的嘴，发泄了两下。
两人纠缠到半夜，景习特别坏心眼的让她在最迷乱的时候，贴在她耳边把办法一个个讲给她听，把五六种方法详细都讲完，用下巴蹭了蹭柔顺的脸，放开手让她昏睡过去。
再多等了半响，确认她睡死了，才从角落拿出小海螺关上后收好，回头亲了亲傻鱼的头发，盖好两人被子。
。。。。。。。。
阿城调研时，在明珠古城南三十多里处发现，生活着前任女皇坐骑飞天蝠鲼一家五只，飞天蝠鲼是种能在海陆空自由行动生活的一种怪异，在鲛人族战争史上无数次浓墨重彩过，最近出现的一次，是两百多年前的那只，在发情期失联了。
现在找到几只，加上步入老年的飞天蝠鲼阿满，总有三只可以让肖绮尝试驯服。
肖绮跟着地图过去目的地的时候。景习也在家里见到了寻过来的肖镇。
景习坐在沙发，面色如常的看着肖镇掐着广伯的脖子，一步步逼近。
“你比上一个聪明一些。”
“为什么要逼我？她明明那么喜欢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景习低头喝了口刚刚端过来的温牛奶。
“你知道巫姥姥为什么说，滥情咒解不了吗？”
“因为滥情是种天性，咒语的力量只是解放了你的本性。痴情咒也只是把你泛滥的情思强行归到一个人身上。所以硬要说的话，你其实喜欢每一个你对不起过的小鲛人。只是你没有能力，让人格健全自尊独立的她们成为你的人偶归属品而已。”
“但是你说，她喜欢你，我就不敢苟同了。”说到这，景习神色柔软了一瞬，又变回轻佻的傲慢。“毕竟她昨晚才痴缠在床上说爱我。”
肖镇脸上升起暴怒，甩开广伯就竖起鱼叉形状的黑色铁器冲刺过来。他放开广伯的一瞬，广伯就变成了一只布偶小熊。四周也顿起一阵风朝他迎面吹去。
“鲛人守将用的海夜叉，在你手上也算是浪费，先借给我段时间吧。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景习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被上千条，一端都隐入天花板或地面的细碎锁链缠紧的肖镇，从他手上拿走武器，才拿起电话让阿城过来收人。
才放下电话，景习的脸色就升起了愕然，不知什么时候起，海夜叉一股力道自动抬起，冲进景习的腹部。皱了皱脸，景习撇了眼面部也被逐渐捆紧只剩一只眼睛也要死命望来的肖镇。
没一会儿，阿城到达时，看着皱着脸低头观察被刺入的伤口的景习，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慌忙快走了几步，蹲下观察。
“李医生要晚几步到，我先帮您处理吧。”景习补充的电话有让阿城带医生过来。
“嗯不用，等他到让他处理吧。人捉到了，海祭坛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
“还有，海夜叉怎么使用和海王袍下落的事，也问问看。”
“好。”
“如果肖绮过来。算了，她应该在忙。你让广伯找药石给我。”
“小姐，药石对体质有消耗，您心脏本就纤弱。对了为什么防御异物。。”
“被刺破了。海夜叉的事，一定要问出来。”
“是。”
“不用慌乱，只是外伤。”
不久后李医生到达，看完伤口还是送景习去医院做了检查。再回别墅时，已经是十天后。这几天，虽然抗住了景家和肖氏的压力，硬是留下了肖镇在别墅，但直到今天也没让肖镇开口。
景习回到别墅，用药石把伤口抹去后，动身想去地下室看看。走到半路想了想，从卧室找出了小海螺，又从书房找了些香水瓶。
在地下室呆了三个多小时，景习出来后，晃了晃瓶里的香水。见用完了，随手丢给阿城让他处理掉。
“再准备几颗药石。”
“习小姐。”阿城闻言就目露不赞同。
“两月里伤口还会裂开，帮我准备下药石，应急用。”
“好的。”
回房间时，偶尔略过窗外发现又在飘雪了。景习愣了下，转头问阿城。
“年过了吗？”
“还有十三天才过年。”
“嗯。”景习走向窗旁，看了会儿雪景。“准备下拜年的礼物，我们初一去肖绮家拜年。”
“小姐，现在肖氏族地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偷偷过去。没事。”
因为之前固定的导游都是肖氏和海氏的，当天景习只能和阿城一起穿上铠甲样式的唐家海内行动款特制助力器。虽然唐尹老是念叨这又臭又长的名字，但也的确实用。
到了肖氏族地外的海宇海内分社，景习拿了讯石，发了消息。没多久就见到肖绮慌慌张张的游了过来，一见她就恼怒了几分。
“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你刚刚发消息过来说的东西。”
“哦。我忘了我发了什么。不过你要是偷偷带我去你家，说不定我能想起来。”阿城见状，走了几步进了社里，留下景习和肖绮在门口对视。
“绮绮。”接着台阶的力道，直接游到肖绮怀里，见她还在犹豫，在她耳边喊了几声。
“你现在去我们族地，也不怕被抓起来换人？”
“那我们小心点。”牵好手，朝她示意了下。肖绮为难半响，还是小心探视起了周围，带上她回家。
海内的节日和陆地大多一致，初一的路面也没几只小猫，肖绮凭着玄阶的感应绕了几条弯路，还是带景习平安到了家。
关上门，刚回头就看见景习已经亲热的拉上了肖妈妈的手，在磕叨些客气话。肖绮吃了三盘海拐子冻肉，都没见她们停下。见景习望来，翻了白眼背过身。
“肖妈，肖绮是不是胖了。”
“是啊，在家两天就胖了一大圈，不过胖点好。”
“是啊。胖点好。”两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聊了些其他，肖绮连晚餐都吃饱了，景习才起身告辞。
出了族地，景习就把小鲛人拉进怀里掐了掐腰。现在的地方还在石林外围，偶尔会有族人路过，肖绮推开景习，面上又升起了几分恼怒。
“东西给我。”
“在陆地，下次你来了给你。”景习凑近了些。“绮绮，先送我回去，会被人看到的。”
肖绮左右看了眼，拉着景习在石林里找了个角落，才一脸审视看着她的笑意。
“不过我可以先给你个赠品。”
景习把小海螺递给她，肖绮疑惑的看了眼，打开听了一声，就慌忙关上。不远处族地灯线还在能照到这里，所以景习还能就着灯光，欣赏下肖绮满脸通红恼怒到愤恨的脸。
被一尾巴拍到石头上，景习揉了揉肚子笑到扶着石头，只好目送她飞快游回去。
但只一会儿，视线里就染上了几分红色。景习皱了皱眉，看了眼肚子。
等肖绮消了气回来，估计不是一会儿的事，不如先自己回分社，助力器半小时的路程，在异力小动静推送下，也慢不了多久。
只是到了半路，路上拦着四个中年鲛人。景习看了下等级，都是玄阶中级。
领头的人看了眼景习身上的流出的血色，才冲景习冷静道。“景习小姐，我是肖名，肖镇的父亲。”
“初次见面，不胜荣幸。”
“当然，能见到年轻有为的习小姐，我们也很荣幸，只是听说我家小镇在习小姐那里，至今没有回来，就忍不住想向习小姐讨个人情。”
“当然可以，今晚他就能回来。”
肖名点头，看来默认了这个交易。景习游了两步，从他身旁路过时，肖名突然开口又道。“习小姐这样回去不安全，我们几个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点路，我还是走的动的。”肖名伸手抓过来，景习皱了皱眉，几道风刃隔开了几人的位置。
“习小姐和传闻听起来不一样。”
“难道是？天地命脉？”剩下的三个人面上也出现了动容。景习一见就用风刃圈住了四周。掌心朝他们几个推了下，把一道气流推去，阻拦了几个人的视线，把自己向海宇那边飞快推了过去。
一代天地命脉有很多值得利用的东西，只有沉淀在血脉的二代，才是天赋。
确认四个人到了刚刚路过的地点后，景习停下来，操纵早就形成龙卷的刃面，向几个鲛人推去。几人看起来战斗经验丰富，几下躲开边靠近过来，边用控水诀控制附近水力，和景习争夺操控范围。
景习散开第一道，操纵第二道龙卷形成绳状，急速鞭打他们附近的水域，直到风刃隔开控水诀范围，在他们身上划出了几道大伤口。
景习见他们后退，也回头快速离开了原地，回去分社，带着阿城准备返回陆地。
“小姐碰见什么事了？”
“被发现有天地命脉了，不过没事，是几个人的一时贪心。”
“要是他们冷静下来，反而没有这个胆子了。不过还是回陆地稳妥点。”
景习拿上助力器，没走两步，就看见肖绮的身影在不远处浮现。
“怎么这时候回来。”
没多久肖绮就到了身前，见景习身上的血色，打量了会。
“你受伤了？我刚刚感应到的控水诀和风属异力的气息，是你和他们打起来了？”
“嗯。”
见她还在打量，先开口道。“我先回陆地了。”
“你那边有药石吗？”
“有。”
“我这颗先给你，你这样一身血味，路上不好走。”肖绮靠近，递了颗圆润的小石头过来，看起来是她常用的。
“绮绮，你这样。。。”两人差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景习身上的血色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往肖绮胸口涌去。一颗像极了鲛珠的东西在她身前浮现。
“我的。鲛珠？”
鲛珠吸食血色直到通红后，开始脉动。景习脸色变的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颗血红色珠子。
“怎么可能？真有这种灵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