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曰鲛，第一篇曰怪
——春季多雨水
——可踏青
肖绮昏迷在自己怀里，景习面上毫无血色，抱紧肖绮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阿城，巫姥姥在哪？”
“应该还在海东坊。”
“我们去海东坊。”看了眼一旁的血红色珠子，想到它还是肖绮的鲛珠，才耐下情绪收进手里。
找了捆货物的绳子，把肖绮绑在身上，两人快速向海东坊游去。景习又用异力加速，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地方。
黑暗街道常年不见人。今天一下子来了三位。
景习到了灯鱼茶楼，扫了眼，第一时间找到了咒婆婆。
“咒婆婆，巫姥姥呢？”
“我怎么知道？小鲛人怎么了？”
景习摊开左手，血红珠子还在跃动着。
“鲛珠，灵迹？”
“灵迹，鲛珠化胎。”老书鲛人从后方走出，看了眼珠子，肯定道。
“老书，怎么把我的血逼出来？”
“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这个小鲛人蛋就死了啊。”老书皱眉道。
“把我的血逼出来。”景习眼睛都红了，一字一句说道。“把修为还给她。”
“。。不可能了。化胎后，鲛珠和她的联系就断了，你现在就算把血化开，这也是个普通的死珠了。”
“巫姥姥人呢？”
“你找她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你哪里知道那么多海族秘闻，但巫姥姥的生咒也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灵迹在族内不算少见，记录上都是有的。”
“小姐，要不要先放绮小姐躺下休息一会儿。”见景习呆站在原地半天不响不语，阿城低劝了句。
“我带她回游。。”想到没有异力她现在到不了陆面了。
“老书能借我个房间吗？”
“这边来吧。”老书见她面色难看，还是给她引去了个房间。
景习关上门，背对着她坐下。半天才颓丧的覆盖住脸，一直低声念着对不起。
“是我贪心，是我傲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真的只要一瞬间，神明就能把所有东西收回。
。。。。。。。。。。
老书鲛人在外面敲了敲门，景习打开后看见他端了盆食物递了过来。
“吃些吧，不用嚼，咽下就行。”
“谢谢。”老书见她已经恢复冷静，也有些欣慰的拍了怕她肩膀。
“无论发生什么，你所拥有的智慧与知识是永远不会背弃你的。”
“嗯。谢谢。”
一天后，肖绮醒过来，转头第一眼，就看见一道红色光芒闪过，正冲着墙面飞去，到了墙面几厘米处才堪堪停下。肖绮心下一跳，回过神才看清是个血红珠子在跃动，珠子慢慢回转，又慢腾腾游回了坐在身旁的景习的手里。
“醒了？”
“嗯。”
把珠子放进肖绮手里。“这是你的鲛珠，现在是个小鲛人蛋。”
“。。什么？”
“不认识？也不知道你的博物学是怎么学的。”景习取笑了声，勾着唇看向她。
“你博物学还是我启蒙的，我学的差吗？”肖绮愤愤不平的坐起身，看清楚珠子，感应到熟悉的异力波动后，也愣了神。
“不用怕。”没等肖绮回忆起刚刚的情绪，景习就伸手把低头的小鲛人揽进怀里，柔下声道。“我会保护好你的。”边说边顺着她后背抚摸安抚她。
“我没有异力了。。”肖绮挣脱开怀抱，拿起左手试着运些力，没有任何反应，手指渐渐收紧，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还可以修炼的。又不是把你身体里的根基毁了。”
“不过笨蛋是会修炼的慢些。恢复之前那样也不知道要几年。”
“。。”肖绮见她背对自己坐得笔直，口里又在冷言冷语，气性起来尾巴拍上了她后背。景习被拍了个跌撞，回头见她面上心虚，也乐得和她闹起来，就故作恼怒压住她。
“阿姨都说你胖了，才两天就胖了这么多，过段时间我该连尾巴都抱不住了。”肖绮撑着她双肩不让她靠近，渐渐支撑不住，双手错开。
贴上她肩窝后慢慢向她身后划过，曲起手。最后环住景习的脖子，两人现在又贴得极近。
“我不胖。”
“嗯。”
“也不笨。”
“我知道。”两句话后，连吐息都接近了。
“我只是不像你总在作弊。”景习没接话，扯下响石，低头贴上她唇瓣。只是海客珠还在嘴里，半响后只能无奈松开再含上响石。
“在你心上作弊了吗？”
“这倒没有。”景习说出口时只有调笑，肖绮心下哼了声。
“那就不是。”
“。。怎么有血腥味？”
两人低头，见景习下腹又在冒血气。
“我之前是误会了吗？你月事期还来海下？”
“。。不是。”景习无奈的看了她惊讶的表情一眼，起身拿出药石，伸入特制用于海下行动的束身外衣压在伤口，直到愈合。
“反复撕裂伤口，是海夜叉刺出的？”
“嗯，你知道？又是童话故事里有？”
“嗯。”肖绮伸手从景习腰间往上掀开，伤口又在肌肤纹理上隐隐开裂，指尖触碰了下。
“去上面养伤吧，你这样在海里不安全。现在的我都能在小范围里准确找到你。”
“我们去个地方，之后我就回陆地。”
“好。”
这时肖绮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血鲛珠，摩挲了会，见景习起身出门，也就随手放在一旁。
没一会儿，血鲛珠跃动，又滚到肖绮手边。
肖绮低头看了眼，指尖戳着它在床面转了几圈，小鲛人蛋咕噜咕噜的又原路转了回来。
“叫你小尾巴好了。”
。。。。。。。。
景习出门和老书鲛人道了谢，联络了提前回去游轮的阿城。确认安排好了后，才回头找咒婆婆。
“海祭坛需要你们开启，我可以和你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有鲛人族修炼法。原碑。”咒婆婆停下正在打磨的石头，抬头看景习平静的脸。
“海祭坛对你们来说，只是神圣之地，只要不故意破坏，使用并不会损失什么。但圣碑林却是残缺了的。这些年，你们常年在外寻找的，最后石板，现在在我手上。”
“巫姥这些年和我赌气，我一时也联络不到她。”
“作为信任以及合作的基础，我可以先告诉你们，海王袍在海氏。”
“。。你对这些秘密知道的倒是很清楚。”
“这个消息，我已经让阿城派人带给她了，她应该很快会到。”
。。。。。。。。
景习一回房间，就看见肖绮半撑起上身，背对门口。近了些才看见她食指尖正戳动轻转着小鲛人蛋。
“在想些什么呢？”
“这里是灯鱼茶楼？”
“又知道了？”
“前些时间跟着咒婆婆寻找鲛皇权杖的时候，在这呆了段时间。”
“这样的吗？”
肖绮拍开她伸过来的手。“和你有关系？”
“我不知道。”
“你知道前些时间，肖彩的事，我是怎么知道和你有关的吗？”
“我不知道。”
“只有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玩弄人心。你以前达到目的后又可以坦然自己的卑劣，现在怎么不肯承认了？”
肖绮心底恼她，却也不是真的生她气，毕竟她因为她只一句想念，就能任由自己对她心软。
“我不知道。”景习把双手放在她腰侧旁撑起上身，放开响石低头吻她，见她不肯配合，只是亲了亲她耳尖。
“不要赖床，我们要启程了。”
肖绮起身后，出门前想和老书咒婆婆道别，发现茶楼大厅桌面干净，一旁的石盘都是盖上的。
“楼里就我们两吗？”
“嗯。”
肖绮觉得异常，就站定下来，转头看她。
“看我做什么？”
“哼，没什么。”嘴里说着没什么，神色不是这样表达的。
出门景习抱着人上游，上了房子百米外就用异力推送两人上去，肖绮只能抱紧她。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海面。肖绮收了收被急速的海流吹散的头发，捏了捏景习的脸。
“这么快做什么？”景习收好自己的头发后，拆了根红绳项链递给她当做头绳，瞥了她内衣一眼，才另外拿出手机开启定位。
“阿城说要十分钟到，到时候他会带旅行药过来。”
“旅行药要异力化开到腿上。”
“你体内还剩些异力，足够用了。”
“用完就真的一点不剩了。”
“那晚上就认真修炼，别总逗一颗鲛珠子玩。”肖绮这时才会想起自己把珠子放哪了，赶紧拿了出来。
“它叫小尾巴，就叫珠子多难听。”
“。。”景习被她气笑了。“还取名字了？”
肖绮见她盛着怒气，也不知道她气什么。
“为什么不能取？”
“我不喜欢它。”景习憋了半天，瘪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