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曰鲛,第一篇曰怪
——春季多雨水
——可踏青
她也不怪肖镇,即使她那时候是成为镇族长老考核仅剩的五十小鲛人中,被教授知识的老鲛人认为是最有可能的成为五名镇族长老候选传卷者之一。
她在淘汰考核中,因为肖镇分心受伤落选,她也只当自己心思浅显,担不起守护十几万族人性命的重责。
但那份落差太沉重了,她最初那半年才变得沉默寡言,也一直无法如同曾经一般自信。
。。。。。。
“她落下的?”景习收下阿城带来的珍珠,见他无言,开口问道。
“是的。”
“还这么爱哭,难怪一直不能突破。”
才到突破玄阶的关卡,一损心性就要补这么久,也怪不得鲛人族这么弱。
景习让项链吞下珍珠,转问阿城。“你觉得她怎么样?”
“绮小姐似乎有心事。”
“我问的是,如果让她陪你度过一生,你觉得怎么样?”
“。。小姐在开玩笑?”阿城惊讶的抬头看了眼景习,见她若无其事翻着课业书。
“嗯。只是我很喜欢她,你能为了我娶她吗?”阿城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话。
“你小时候就说,你能为我做任何事,这件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
“嗯。”景习抬头看阿城离开的背影,难得有些松下以往笔直的身体,握拳骨节突显,看着有些失落,低下头继续看书。
【“阿城好惨啊。”小梦怪抱着绳子边哭边打嗝,半响又埋进景习脖子,蹭完眼泪继续看。】
【景习无奈的侧过头,伸手擦了擦。】
【“阿城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什,什么?”小梦怪打了个嗝才接着说完。】
【“原著里两年后,景家的家主叫做景城。从我得到的剧情来看,应该是打算掀起人异大战的黑手之一,应该是为了替原主报仇。”】
【“。。我不太懂。但阿城真的好惨。”听见这小东西还在哭,景习揉了揉眉头。】
景习回了陆地,除了学业,就是让旬叔的儿子赵为,继续带着她去图书馆。一月后长假,小英发来消息。
“什么事?”
“阿城说,讯石传讯一直没收到回复,让我替他转达。”
“嗯。你说。”
“肖绮答应成为肖镇痴情咒的附者了。”景习停了停笔,才划下最后一道题的答案。
“没事,在计划里。”
她想也知道,再单纯的地方,也该有些私心的。肖镇亲族多,潜力高,牺牲些人,他们肯定舍得。
“原本定下的不是她,似乎是她自愿的。”
“嗯。”
合上本子放回书架,景习起身回去房间。打开讯石联络了对面后,放进特质的雕刻盆里,盆里水面开始浮现出些跃动的画面。
阿城在对面用练字机写字,景习看了眼。
‘仪式正在准备,绮小姐也在,小姐要看吗?’
‘嗯。’
仪式地点在肖氏族地。阿城给讯石做好伪装,挂上脖子,才让导游带着他出发。阿城本就在肖氏外石林监督新分部建设,过去也不到半小时。
一到就看见了巫姥姥在一个祭坛模样的地方,穿着黑底艳红纹路的礼服,双手转着手里的不知名手链状礼器,人在跳着奇异的舞。身后不远处立着肖镇,再不远处,就是零零散散十几个鲛人,肖绮也在其中。
不久后,巫姥姥朝着肖镇走去,而肖绮也被身后的人提示上前。
‘回去吧。’阿城收到消息,动身回了石林。
景习从盆里拿回讯石,垂下眼,拿出纸巾擦拭掉水迹放回盒子。
一切都在计划里。
。。。。。。。
三天后,阿城回来,景习又从他手上收到了一颗珍珠。
“这是那天绮小姐落下的。我帮您捡了回来。”
“以后不用带了。”景习放进项链后说道。
“好的。”
“小姐,肖彩被肖镇父亲胁迫那时,虽然绮小姐是按您的设计行动的。但那之后,绮小姐看我的眼神,我感觉,绮小姐好像知道是您的意思了。”
“嗯。”
“还有就是,绮小姐没有答应肖镇的求婚。只说不会违反约定,不会让肖镇因为她死于痴情咒。绮小姐说她,不会和任何人传出恋情或者成婚。”
“嗯。”
一切都在计划里。
肖绮本性如此,怜爱幼弱,但厌恶的人,怎么也无法妥协。
。。。。。。。。
又几月,学期末结束,赵为下午才来,景习午饭后回书房,没走两步,就见小白快跑过来咬着她裤脚。景习很久没遛过小白了,就跟着它走了两步,见它已经蹬蹬两下又咬过来一条绳子,不由失笑了两下。为它加上绳子,穿好小鞋子,才带着它出门。
路上碰见赵为,就和他边聊边走。等小白步子缓了下来,两人也回到别墅门口了。
景习走过转角,看见肖绮在大门外按着门铃时,也愣了下。
小白见到肖绮反而热情了几分,感到绳子的拉力,景习也回过神,跟着走到了肖绮身边。
“过来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忙。”景习顺着肖绮的视线看向身后的赵为,想了想。“赵为我今天就不去了。”
“好。那我先走了。”赵为离开后,肖绮也没把视线放在景习身上。只是低下视线看路。
景习回到客厅,坐好沙发就拿起牛奶,见肖绮还站在一旁,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坐吧。找我什么事?”
感觉到身旁沙发凹陷,轻瞥了眼她的神色,就收回视线喝着牛奶。
“有事就说吧。”
“离和血草的约定只有一个月了。”
景习笑出了几声,嘲讽道。
“所以你是想来求我?”
“嗯。”
听到她回应,景习抬眼看她神色沉郁,也放下笑脸,喝了口奶再问道。
“修为到玄阶了?”
“对。但有传闻,血草到玄阶高等了。”
“约定不会变的,但是,约定没有说不能借助武器这些外力,只要你努力些。”
“景习你到底明不明白?”肖绮脱口而出,话没说完就抿着唇不再继续。
“我该明白什么?”景习倒是习惯了她的失控下的口不择言,平静问道。
“海族上了陆地,本就削减了两成实力。鲛人族的控水法在陆地里更加无用,我要怎么和高上两等的凶恶异类对敌”
“谁教你来找我的?咒婆吗?”肖绮神色郁结,景习反而问了个无关的话题。“怎么就不能学些好的?只学到了走近路?”
“常人到玄阶最少要五年,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以为谁都像你。呜呜。”
景习把牛奶渡到她口里,见她面上纠结要不要吞下时,景习又扰乱了她呼吸,从原路尽数收回。
“我好想你,肖绮。”
话一过唇口,景习就睁开了眼,半响看了眼环上自己脖子的人散落的后发,叹了口气,伸手留恋了会儿。
“我好想你。”
肖绮僵了下,也缓缓吐出了气息,闭上眼收紧手上的力道。
“景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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