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月认真听着,觉得不可思议,虽说上一世也听说过漠北与西域通商,竟没想到还有如此一段往事。
“那灵依草就没那么容易得到了。”
姜婉月惋惜,同时又有些伤心,若没有灵依草,姜烨的毒就无法清除。
谢景策抬手,摸了摸姜婉月的头,笑道:“不用担心,据说漠北的使臣快进京了,正巧赶上临渊朝一年一度的狩猎,届时我们再打探打探。”
“狩猎?”
姜婉月差点忘了,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冬猎开始了,但冬天里猎物本就很少,故而竞争力更大一些。
这会儿的使臣进京,确实能够恰好赶上狩猎。
姜婉月原还想着,恐怕需去漠北一趟,如此看来,无需那么麻烦了。
“灵依草这么重要的东西,漠北使臣怎会带到我朝来?”姜婉月沉思片刻,问。
丝毫没察觉到谢景策摸她的头有不妥。
谢景策道:“自从漠北败于西域后,大小内乱不断,邻边不少国家对漠北虎视眈眈,而我朝近年逐渐强大,面对如此内忧外患,漠北国主不得巴结一些?”
姜婉月听懂了,“所以漠北国主派使臣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与谢……皇上联手?”
夜色安静,唯有二人谈话的声音清晰可闻,谢景策自然听到了那个还未完整的“谢”字。
“联手倒说不上,不过是漠北国主许诺了些好处罢了。”谢景策压下心中的异色,漫不经心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谢惊鸿一直不满谢景策位列摄政王,一心想要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尝试多次都未成功,若是替漠北国主平息内乱,那么整个漠北都会成为谢惊鸿的助力。
姜婉月想想就可怕,口中喃喃:“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什么?”
谢景策没听清,轻声发问。
姜婉月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谢景策眼中闪过古怪,他刚刚明明听到说不能让什么得逞,但姜婉月不说,他也不好强迫去问。
谢景策见姜婉月的状态不对,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些晚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姜婉月没听进去,轻轻“嗯”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飒飒——”
突然异声响起,谢景策开窗的动作一顿,耳朵动了动,很快退回到姜婉月身边。
姜婉月余光瞥见谢景策,问:“你怎么还没……”走……
“走”字还未出口,嘴唇便被一只大掌捂住,掌心温热的气息传递,唇上那两片柔软也贴着掌心,姜婉月定定看着谢景策,耳朵一红。
谢景策却无心管这些,一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用口语告诉姜婉月:“有人。”
姜婉月瞪大眼睛,再一想到几日前陈氏与王大夫人的对话,那时她以为她们要对姜烨下杀手,没想到会是她自己。
户外,一圈的黑衣人步步逼近,为首的一人打了手势,黑衣人又轻脚往前,有人已经飞上屋顶。
谢景策已经放开了姜婉月,右手指了指屋顶,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屋顶有一人,左手画了个圆,两手伸出七根手指,示意周围有七人。
总共八人。
姜婉月看懂了手势,她点点头,轻声道:“留活口。”
话音未落,屋顶上的人踩落瓦片,手中利剑直冲姜婉月而来,似是没想到屋内还有一个男人,黑衣人怔鄂,利剑偏了一寸,正好给了姜婉月与谢景策时机。
二人合力,黑衣人不敌,负着伤吹了口哨,然后继续与二人缠斗。
外面七个黑衣人听见哨音,也立马从四方闯进。
“怎么会有个男人?”
与第一个进来的黑衣人一样,其余人也很惊讶谢景策在这里。
黑衣人不认识谢景策,为首那人嘲讽道:“呵呵,姜家小姐居然私藏男人,惊天大闻,不要管那个男人,我们只取那女的性命。”
“是。”
余下六人得到命令,立马不与谢景策纠缠,朝姜婉月围攻而去。
金主告诉他们,姜家小姐柔弱,顶多会个三脚猫的功夫,最好杀,但冲上去才知道,姜婉月不仅会武,而且不差。
为首那人瞪大眼睛,扫了一眼周围受伤的兄弟,不可置信:“他奶奶的,不是说不会武功吗?”
而姜婉月手捏三根银针,被八个黑衣人堵在墙边,目光如狼一般犀利。
谢景策见姜婉月被围攻,轻轻接近最边上那人,一刀抹杀。
其余七人察觉到动静,对谢景策也警惕起来,趁此机会,姜婉月朝最近的三人甩出银针。
三根银针入喉,三个黑衣人倒地身亡。
“该死!”
为首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又朝姜婉月砍去。
姜婉月见谢景策又要接近,朝他摇了摇头,右手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谢景策见姜婉月目光坚定,知她心中有了主意,便默默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就不能拖姜婉月的后腿。
姜婉月轻笑,等到剩余四人再朝她围过来时,右手往前一甩,白色粉末散在空中,落在几人的眼前,扰乱了几人的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姜婉月与谢景策同时动身,谢景策自觉地捂住口鼻,将四人打晕。
姜婉月看见谢景策的动作一愣,随即憋住笑。
这场战斗,无言却透着默契。
谢景策轻轻扬起唇角,这是不是代表他和姜婉月更近了一步?
姜婉月却没想那么多,谢景策若不能看懂她的意思,那他这个摄政王就名不副实了。
谢景策问:“死了吗?”
姜婉月摇摇头,道:“迷药而已,他们带了面巾,不能从口鼻吸入,我就加了点东西,只要接触到皮肤就能致幻。”
谢景策抿了抿嘴:“……”
那他刚刚捂了个寂寞?
姜婉月猜到他在想什么,笑道:“你还记得我白日里叫不惊送给你的木盒吗?里面装的就是解药,你若带着就赶忙吃下。”
谢景策:“……本王没带。”
姜婉月:“……”得嘞,当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