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看着面前这个掉眼泪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只是想知道原主和他有什么过节，没想到是爱恨纠葛。
一时间，她心里又酸又涩。
她很确定，眼前这条人鱼就是她的阿尘，但是她拿他又没办法。
“擦一下眼泪，我让阿姨送粥上来。”林蓁蓁抽出被拽着的衣袖。
水舒尘更恐慌了，无数的眼泪落在地上，变成晶莹的珍珠。
“蓁蓁……”
林蓁蓁看着他，终究是没舍得狠下心，叹了一口气，帮他擦掉泪，把他抱回床上。
水舒尘眼尾红红的，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看着林蓁蓁。
在鲛人一族里，都是雄性照顾雌性的，怎么到他这里反过来了？
蓁蓁的气消了吗？
“你放心，一个月后，我会放你走。”
“我不走。”
他没有因为这个恨她，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恨她。
即使……当初的事情有可能是她做的。
他依旧贪恋她给的甜。
“我们才认识两天。”
言下之意，我们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你也不需要装什么深情。
“不是的，只是你忘记了，我们已经认识了四年。”
“四年？”
她现在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水舒尘紧紧拽着林蓁蓁衣服的下摆，林蓁蓁只好坐了下来。
水舒尘低着头，从他们相遇的时候讲起。
……
四年前。
水舒尘作为鲛人公主和人类生下的后代，被族人丢弃。
他从小就只能独自生活，在茫茫的大海中，磕磕绊绊地长大。
离了族群的他居无定所，饿一顿饱一顿的。
有一次，他实在是饿坏了，悄悄潜入人类的海边养殖场里。
人类发现了他，直直追来，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慌不择路，跑到林蓁蓁的小别墅外的那片海。
当时林蓁蓁正在海上冲浪，被水舒尘带起的水花掀翻，掉落海里。
水舒尘知道自己闯了祸，把林蓁蓁救起，连带着她的冲浪板一起，推回岸上。
“你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吗？”小女生一点都不害怕，坐在冲浪板上看着这个半人半鱼的家伙。
“你会唱歌吗？”
“眼泪会变珍珠吗？”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会说吗？”
女孩给他带好吃的，教他说话认字，希望他有天能够上岸看看。
因为是人和鲛人的混血，他可以变幻双腿，但是他还是喜欢以鲛人的形态呆在水里。
慢慢地，他们成了朋友。
“讲完了。”水舒尘干巴巴地说道。
他不擅长讲故事，也不知道蓁蓁听明白没有。
“嗯，后来呢？”
林蓁蓁对他说的，有一些熟悉感。
“后来，后来就这样了。”水舒尘眼神有点躲闪，像是不想再说。
“让我猜一猜，你遭遇了不好的事情，然后你觉得是因为我，然后你恨我。”
说是猜测，林蓁蓁的语气很肯定。
水舒尘被说中了心思，不敢直视林蓁蓁。
“我现在心里有个猜测，下周，会给你一个解释。”
“现在，可以吃粥了吗？”
水舒尘点点头，声音呐呐：“可以。”
蓁蓁没有生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