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舒尘扶着桌子站起来，快步到了卫生间。
“呕……”
果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
“阿尘，你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我没事。”
水舒尘扭头看向门口，林蓁蓁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
他有点想笑，这里可是男厕门口。
“不想笑别笑了，难看。”林蓁蓁直接走进来，扶着他的手。
“走，回家。”
林蓁蓁本来想说去医院的，但是害怕他这条人鱼会被检查出异常，不敢带他去，只能回去找家庭医生。
海边小别墅。
“林小姐，这位先生身体没有问题。”
“他刚才吐了，脸色苍白。”
“恐怕，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好，谢谢。”
林蓁蓁送走了家庭医生后，坐在水舒尘旁边。
“你不能吃海鲜你直接跟我说，你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我不想吃，我想……”后面几个字，水舒尘说得非常小声。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水舒尘捏紧了被单。
刚刚自己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想让她抱抱自己。
她现在只觉得他是个新奇的宠物罢了。
林蓁蓁隔着被单，抱了他一下。
水舒尘抬眼看着她，只见她眉眼带笑，一如当年。
“你好好休息。”林蓁蓁抬脚欲走。
“你别走……”这回水舒尘豁出去了，即使她忘了自己，宠物也有撒娇的资格，不是吗？
“好，我不走。”林蓁蓁拿过一本书，坐了下来。
海风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声响，时不时还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闻着林蓁蓁身上飘来的香气，水舒尘觉得身体无比疲惫，渐渐睡着了。
估摸着水舒尘已经熟睡，林蓁蓁悄悄下了楼。
让阿姨准备了白粥和酱木瓜丁，白粥放在锅里温着。
“蓁蓁……”
林蓁蓁刚回来，就听见水舒尘喊她。
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她一离开就醒了？
走近才发现，他没醒，是在说梦话。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全都去死！”
林蓁蓁蹙着眉，这个位面她不能用灵力，没办法入梦。
看着神情越发狰狞痛苦的水舒尘，林蓁蓁紧紧牵着他的手。
“别怕，我一直在这里。”她轻柔的声音响起，水舒尘的动作慢了下来。
就在林蓁蓁帮他擦拭汗的时候，异象突起。
水舒尘猛地坐起，他的手死死掐住了林蓁蓁脖子。
林蓁蓁：“……”
怎么总是记吃不记打呢？
“咚！”某人又被按回了床上。
“醒了吗？”
水舒尘眼底的惊惧和恨意还没散去，对上林蓁蓁带着凉意的眼睛。
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他手抖了一下。
“我，蓁蓁，对不起……”他有点语无伦次。
“就这么恨我？”
“……不是，不是的。”
水舒尘看着林蓁蓁转身，心里涌上无限的恐慌。
他挣扎着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
“我没有恨你。”
恰恰相反，我爱你，很爱很爱。
一靠近你，我的心跳就情不自禁地加快。
动作变得僵硬，语言也磕磕绊绊，整个人都很紧张。
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诉说他的爱意。
他没办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