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应安在灵剑上面注入了大量仙力。
他狠狠向念月归斩下。
剑刃劈在禁制上面,金光不停流转,时明时暗,不多时,随着“喀嚓嚓”的几声脆响,禁制四分五裂,应声散开!
加持在禁制上的灵气化作点点星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雪应安的剑也落在了石台上面,石台被这强大的力量劈出一条贯穿裂痕,池水瞬间涌了上来。
待到灵气星光散尽,雪应安看向念月归的位置。
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念月归竟然消失在了禁制当中。
不远处似乎有人影在动。
雪应安抬眼望去。
念月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雪已宵身边。
此时她正在费力地将雪已宵架起来,似乎想趁乱逃走。
雪应安岂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抬起手中的剑,顺势挥去。
剑气直冲着二人袭来。
念月归释放灵力,周身飞雪旋转,将雪应安的剑压硬生生挡了回去!
雪应安心中又惊又疑。
他立刻放出神识去探查。
“你竟然到了元婴期后阶!”
雪应安沉声道。
他对念月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进两阶着实震惊不小。
饶是他多年悉心栽培夜微寒,他的修为也未曾进益得如此之快。
雪应安忽然想起雪已宵曾经出走的那段时间。
离家前是元婴期初阶,归家后却直接晋升到了道神期。
当雪应安得知这件事后,并没有为自己弟弟的成长感到高兴和欣慰。
而是控制不住地从内心生出忌惮,由内而外产生恐惧。
曾经的雪已宵虽然为人品质恶劣,但给雪应安的感觉只是家人。
但当雪已宵出走归家后,他给雪应安的感觉就变得十分怪异。
不仅是修为大幅提升,人也变得十分阴翳,甚至隐隐带着些敌意。
与长兄雪应安也生出了不明所以的隔阂。
这让雪应安一度以为这个归家的三弟被夺了舍,或是被人掉包了。
于是雪应安找机会,放出神识去感应和查探,又提起以前他们兄弟的秘事来试探。
结果却发现雪已宵并无异常。
仿佛离家前的,和归来的,都是雪应安的亲弟。
他只能认为是雪已宵离家后遇到了什么困难,才导致整个人性情大变,气质更与从前截然相反。
即便雪已宵身上并无夺舍的迹象,也具有雪家独有的气息。
但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却一年一年加深。
到最后,雪应安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自己才是异常的那个人。
而这种异样感,眼下又重新涌上雪应安的心头。
念月归也是从某天开始,变得与从前判若两人。
不仅收敛了许多霸道的脾性,还十分上进,修炼刻苦。
就在刚才,还在雪应安的面前,直接升到元婴期后阶。
这个修炼速度简直跟她那师父一脉相承。
雪应安几乎凶相毕露,道:“念月归,原本我还想着放你一马,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他瞬间来到念月归面前,语气冷彻至极:“你必须死!”
说完的同时,雪应安手中的剑径直朝念月归的腹部刺去。
念月归心里骂娘。
这个雪应安不愧是夜微寒的师父,两个人都喜欢捅人肚子。
念月归吃过一次亏,反应力还算快,赶紧闪身躲过。
雪已宵被她一放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雪应安的剑一击未中,又迅速向念月归飞来。
念月归虽然修为提高,但远远打不过雪应安,要想从他手中活命,要么带着雪已宵跑掉,要么叫醒他。
但此时她躲避雪应安眼花缭乱的攻击,忙得自顾不暇,这两个选择都没法做到。
雷火兽还被雪应安抓了。
念月归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苦逼。
雪已宵这个大反派为何如此脆弱,竟要她来解救。
雪应安的灵气剑幻化出无数剑影,纷纷朝念月归袭来。
念月归立刻释放灵气,瞬间在周身凝结出层层冰雪。
她双手快速结印,调运意念将冰雪布下七个阵眼,阵眼发出冷光,在艳阳之下耀眼夺目。
然后,她两掌相对,掌间形成灵气团,灵气团迅速扩大,整个法阵飞雪直冲天际!
“北斗破冰阵!!”
无数剑影前仆后继冲击而来,在北斗阵的光辉中,全都被吞噬殆尽。
雪应安表情狰狞,伸出剑指,加大攻击强度。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念月归!”
念月归站在北斗阵中,身边片片冰雪飞舞,在一片闪烁晶莹中,犹如司雪女神现世,冰冷圣洁,杀意凛然。
“彼此彼此,我也没高看过你。”
念月归凉凉地说道。
就算她求饶也没用,还不如图个嘴上痛快。
雪应安之前一剑劈向念月归,念月归为了躲避,不得不放开雪已宵。
此时,他正身处于这二人之间,而且距离雪已宵最近。
雪应安听到念月归的贬损,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恼怒。
他冷笑一声,灵剑调转方向,指向雪已宵。
念月归登时太阳穴突突的跳。
果然,雪应安阴阳怪气道:“若是我把剑扎进三弟的身上,我很好奇,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念月归死死盯着雪应安,道:“你要是敢动雪已宵,我回去就剁了夜微寒的小黄瓜!”
念月归说完,雪应安有那么一瞬间表情呆滞。
不过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念月归的隐喻。
雪应安神情扭曲起来,灵剑也应他的召唤,挑衅般慢慢移到雪已宵下身某处。
念月归瞪圆了眼睛,额头上一颗汗珠落下。
“我倒要看看是谁动手更快!”
说完,雪应安的剑飞快刺下。
念月归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想也不想,施展瞬移术直接扑在雪已宵身上。
想象中被剑刺中的痛感并未出现,念月归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回过头看去。
雪应安的灵剑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抵挡住,剑尖堪堪停在距离念月归不到一指的地方。
而雪应安的脸上,则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念月归吞了吞口水,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
“用我的身体来做赌注,二位斗法可还尽兴?”
雪已宵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念月归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