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去求助师尊,师尊桃李满天下,说不定就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压制崔更这个老贼。”
“这也是一个办法,那震儿你明日带上那坛酒,去拜会一下你的师尊。”
“好。”
李震对李满囤一拱手,回屋去了。
第二日,李震早早醒来,灵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竟然突破筑基初阶。
筑基初阶可以觉醒意念移物,控制鸟兽。
李震心意一动,放在床榻上面的衣物,竟然自动飞起穿到身上。
哈!感觉还不错!
李震推开房门,抬头远眺高处的天空,那是云很淡薄的秋日朗空,云朵稀薄的几乎看不见,目力所及之处乃越来越深的碧色。
好一个清高气爽!
忽然,一股香味飘入李震鼻孔,循着香味看去,却看见李佳宁甜甜一笑。
“震儿,过来吃早餐。”
“好。”
李震应了一声,坐到饭桌前。
李家的早餐比较简单,只有一盆大米粥,一碟咸菜,每人两个白面馒头,一个鸡蛋。
看着满桌子的饭食,小豆丁李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明明前日还在吃草根野菜,今日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嗯,还是大锅有本事!
这诱人的香味,还有这可口的色泽,小豆丁忍不住吧嗒一下嘴巴。
然后强自踮起脚尖,爬上凳子,拿起一个馒头,放到李茹身前的碗中。
“第一个馒头要给娘亲吃。”
李茹看着女儿俏皮又可爱的模样,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
……
一顿早餐过后,李震起身,拿过那坛高度酒,抬腿就出门而去。
白鹿书院位于长安城玄武大街中段,占地千亩,书院有学子千人,距离书院还有老远,就听到书院郎朗的读书声,一股清气冲天缭绕。
李震提着酒坛子,迎着一地的朝阳,来到白鹿书院。
“这位先生,所为何来?”
还没有走到正门口,旁边的门房就拦住他高声问道。
“学生李震,来拜会师尊钱书先生。”
“就你?是钱书先生的弟子?”
门房上下打量李震一番,不情不愿地进去了一趟,出来时脸色好了很多。
“李公子,钱院首在风雅堂等您!”
门房对李震躬身一礼,恭敬地说道。
“……风雅堂怎么走?”
“从这个大门进去,见着那一排书院以后从左边小径绕过去,池塘后面就是,很好找。”
“多谢老丈!”
李震一拱手。
“公子客气!”
李震步入白鹿书院时,恰好书院读书中间休息。
一大群朝气蓬勃的学子从书院出来,三三两两一群,嬉戏打闹,很是热闹。
李震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中学时代,那时候,草长莺飞放风筝,好不惬意。
可惜,回不去了!
“大家快来瞧啊!那个人不是傻子李震,他来干什么?”
“哪个李震?”
“就是神兴镇李家的傻小子,念书十年,却连一句三字经也不会背,实在蠢笨到家了!”
那少年补充了一句。
“啊,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是他……他到我们书院来干什么来了?”
“谁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呢,或许来沾染一点文气吧?”
“就算让他喝一斗墨水,他肚子也不会有一点墨……”
……
李震不由有些恼火,怎么到哪里都能看到这些跋扈的少年呢?
他伸手一指,“那小子,你给我过来!”
那群少年中说的最起劲的那小子站了出来,脖子一梗,“怎么?你这个傻子难道还敢在白鹿书院撒野不成?”
李震拎着酒坛子就走过去了,故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刚刚觉醒了绝学第二层,正想找个地方试炼一下效果,既然这厮明目张胆地诽谤自己,那就拿他们试试。
不漏痕迹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那少年一愣,大概没有想到当真冲着他走来。
他突然想起昨天刚刚听说的那件事——就在前天,土匪洗劫镇子的那个傍晚,张家大少爷张闯凌辱李佳宁,不料却被李震踢爆了蛋蛋。
而自己的这副小身板还没有张闯结实,肯定不经打,如果傻子真的揍了自己,就算傻子被关大狱也没什么,而自己肯定会在同学面前失去了脸面,那以后会被人抓住笑柄,不划算,不划算!
想到这里,他连忙退后一步,退回到人群中,嘴上却不依不饶。
“不要以为本少爷是怕了你,本少爷才不会和你一个傻子一般见识!”
“哼!”
其余几个学子一瞧,袖子一捋,高声喊道:“怕他作甚?揍他!”
“非也非也,非怕他也,实不值得和傻子一样也!”
那个学子一听,对啊,姓张的招惹的那个傻子,我傻兮兮出个什么头呢?无论结果与否,对我都没有半点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随即,往人群中一退,对姓张的少年一拱手。
“张兄所言极是!不理他!”
旁边的另一个学子一看,你们都不上让老子去单挑,那怎么可能呢?老子又不是傻子!
于是,这个硕大的广场就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场面——
李震拎着酒坛子步步紧逼,那几个少年一边嘴里说着狠话,一边步步后退。
就在这时,公孙鹤走了过来。
“李公子!”
公孙鹤对李震躬身一礼。
李震驻足,看向公孙鹤。
“这位年兄是?”
“在下公孙鹤,是前日诗会钱院首的随从,故而认得李公子。”
“哦!这些少年无事诽谤我,我这个人最重视声誉,既然公孙兄来了就姑且饶过他们一次,咱们走,别让钱老师久等!”
公孙鹤面色古怪地瞧了李震一眼,好像在说你都十六岁了,若是真的重视声誉,那过去的十六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呢?忍辱负重吗?
李震自然不知道公孙鹤心中所想,喜滋滋地跟在公孙鹤身后走了。
那姓张少爷冲着李震的背景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若不是公孙学长将他带走,老子定然施展拳脚把他狠狠揍一顿。”
“就是,就是。”
“给脸不要的玩意,还真的以为我们是怕了他!”
“不对,公孙学长是院首座下四大弟子之一,怎么会和他认识,公孙学长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这个……这个……”
几个少年顿时张口结舌,虽然心里有个大致的想法,但是却没有人说出口。
……
风雅堂。
院首钱书正在闭目养神。
声称再也不和胡冠儒下围棋的林秋皓,手持一卷书本,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身后的胡冠儒和张文瀚斗棋。
两人各执黑白棋子,厮杀正烈。
“这一步我没有考虑好,让你赚了一个子,不行,我要重来!”
“落子无悔,这是规矩!”
“孔子曰:弃旧图新,善莫大焉!”
“孔子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吗?”
“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老贼,你今天想和我论道吗?不过输的那一个必须去死!”
“老夫也不是被吓大的,比就比,谁怕谁啊!”
林秋皓摇摇头,两人棋艺一样的臭,脾气更臭。
身后的两人一人为儒学大家,一人为兵法大家。
四位大儒各有特色,林秋皓棋艺精深,张文瀚兵法精通,胡冠儒治学严谨,另外一个是陈进城擅长治国。
而院首钱书,则样样精通。
林秋皓叹息道:“再过一个月就是秋闱,学院的学子读书兴致却是不高,昨夜我去宿舍查看,挑灯苦读者几乎没有。”
“也难怪,朝廷进士取第每年仅仅录取百名,还要和京城四大书院均分,唉,出头难啊?”
“而且,学子们现在颇为浮躁,不肯安心治学,如何想个方法规劝规劝?”
“别玩了,说正事了!”
林秋皓说着,伸手在棋盘上一划拉,黑白世界顿时一片混乱。
“无耻老贼,你自己玩的时候别人不能打扰,现在别人玩的时候你却一再干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说正事要紧,玩物丧志!”
“你……”
“好,别吵了,都拿个意见!”
说到这个话题,三位大儒陷入了沉默。
白鹿书院虽然作为全国书院之首,但是每年录取的进士子弟却仅有区区数十名,这和千名学子比起来,录取比例实在是相差悬殊。
这极大多大打击了学院学子的科举热情。
室内沉默片刻,林秋皓沉声道:“此风气不能长,必须要把他扼杀在萌芽阶段,要想办法把学子的科举热情提升起来。”
“怎么提升?劝学吗?往年也是如此,可是收效轻微。”
“那就换个新颖的方式让学子自发苦读,重视秋闱。”
张文瀚皱眉道。
“写文章如何?”
他提议到。
“瞎子点灯,白费劲。”
胡冠儒摇摇头。
“那就只有诗词了,”林秋皓叹息一声,说道。
“自古诗词动人心,做一首发人深省的诗词,比开堂劝学的效果好太多了,而且利于传播。”
说完,三位大儒对视一眼,齐齐摇摇头。
大唐诗林,诗词衰弱已久,若不是如此,钱书也不会以当时大儒之资,前往宝月楼这样一个小小的诗会担任评判。
“陈进城若是在此,这个活儿倒是适合他。”
林秋皓叹息地说道。
“咱们几个当中,他最擅长诗词一项,甚至比院首都有过之。”
微风吹过,吹起胡冠儒长须飘飘,他笑道:“严谨兄更适合棋艺之道。”
“老贼,你在嘲讽我不擅长诗词吗?”
张文瀚一副光棍模样,“你行你来,老夫愿闻其详!”
眼见几人又要大吵起来。
这时,张文瀚的书童低头进入,躬身道:“钱院首,一个名叫李震的学子要拜见您。”
钱书睁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让他进来!”
随后他又笑呵呵地说道:“老夫前日新收一个弟子,诗才绝世,不如就让他来做这个劝学。”
张文瀚看了一眼林秋皓,眼见一亮,“那位将进酒的作者?”
“正是!”
钱书得意地哈哈大笑。
片刻之后,书童领着李震进入室内。
李震把那坛子酒放到一边,低头作揖,“学生李震,见过老师。”
“免礼!”钱书摆摆手。
张文瀚和林秋皓对视一眼,对李震的到来有些欣喜。
“坐吧!”钱书一指当前的坐榻。
“云起,你来书院,是为有诗词要为师鉴赏对吗?”
钱书微微颔首,轻声问道。
李震摇摇头,“学生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李震遂将自己交恶张家及崔更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文瀚听罢,愤怒出声道:“岂有此理,区区一个里长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云起,你应该早日告诉书院,书院定然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李震一脸为难:“不过学生听说那崔更的族叔乃当今长安府尹崔护,四品大员,而且此事牵扯到崔护的三公子崔武,学生生怕连累了书院,所以才迟迟没有开口。”
张文瀚:“这……”
“竟然牵扯到了崔护这个四品府尹?”
张文瀚立马熄火,期待地望着端坐主位的钱书。
钱书闭目沉吟良久,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