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任谁也没有想到,林枫会受激进而吐血。
这得是憋了多久的气方才能如此啊!众人一边看看狼狈不堪的林枫,又扭头看看镇定自若的李震,两两对比之下,顿时高下立判。
“还是李公子气度更胜一筹啊!”
“是啊!光看那神情波澜不惊,怕是大山崩溃在眼前,也不会面不改色!”
“嗯!嗯!”
众人评论开始一边倒向李震。
看到这一幕,李震也是微微愣神,这家伙竟然吐血了,想必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经受不住打击了吧!
唉,明明气量自己不行,偏偏还要逞能,这下吐血了吧!又能怪得了谁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林枫现在,早就没有了翩翩贵公子的气度,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胸前的衣襟上血迹斑斑,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活该!
李震此刻自然不会怜悯对方,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甘愿给崔武当狗,便宜你了。
李震冷眼瞥了一眼林枫,淡淡地说道。
“这就受不住了,还才到哪里,你太弱了!”
“你……”
听李震这样一说,林枫不由血往上撞,嘴角又有血迹溢出。
崔武连忙上前扶起他,对着李震大喊道。
“够了,你这个傻子还有没有人性,不知道点到为止吗?”
“滚你妈的蛋!”
“你是什么玩意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个时候给我说点到为止了,刚才叫嚣让我给你磕头叫爷爷时怎么不说点到为止?”
李震当下也不客气,马上怼了回去。
此刻他占据了优势,不然还不知道被这些人怎么羞辱。
“你……”
崔武一时语塞,论耍嘴皮子,他们几个打包也不够李震一个怼的。
“好,傻子李震,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们走着瞧,姑且让你再蹦跶一天,到了明天,我看你还能这样嚣张不?”
崔武看今天已经无力回天了,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处,放了句狠话便要离开。
“且慢!”
李震抬手拦住崔武。
“你要怎样?”
崔武警觉地看着李震,面色不善。
“崔公子贵人多忘事啊!你我的赌约还用得着我提醒你吗?”
李震当仁不让地走到崔武面前,冷声说道。
“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姑且在你这里先放一放,穷鬼!”
崔武使了一个眼色,早有随从从怀中拿出四个五十两的银元宝放到案几上。
“拿好,穷鬼!别让银子砸烂你的脚!”
“慢走,不送!”
李震闪开道路,挥挥手。
整个大厅一片安静,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没想到最终的结尾竟然是如此。
“就这样结束了吗?”
“你还想这样?还想看傻子磕头叫爷爷吗?”
“不……不敢!”
李震收好银子,打算就要离开。
他转身对钱书一拱手,正要开口道别。
钱书却张口说道。
“李震小友,如此诗才怎么会是白身呢?不知有没有兴趣来白鹿书院,你我共参学问?”
“正好可以拜在老夫名下!”
认识没有半天,这就要招揽他吗?
“哗!”
宝月楼大厅人声鼎沸。
“院首大人亲自招揽啊,这个李震不简单啊!”
“就是,就是!”
“如若院首大人肯对我如此,我定给院首供起来!”
李震:“……”
“快答应,快答应!”
王可不知道从拿过犄角格拉钻了出来,拉住李震的肩膀,连声催促。
“那可是白鹿书院的院首亲自招揽,扑通人一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李震看了钱书一眼,钱书面带微笑在等着李震答复。
“钱院首抬爱,李震惶恐,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怕是当不得钱院首厚爱。”
“李小友太谦虚了,就这样说定了,你来做老夫的关门弟子。”
钱书笑呵呵地抚着山羊须,满意地看着李震。
“恭喜李兄得以拜入钱院首门中!”
“还是院首关门弟子,太让人羡慕了!”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对李震道喜。
“不知小友可有表字?”
钱书看向李震,微笑着说。
“小子年幼,尚未有表字,请老师成全。”
李震对钱书一拱手,回答道。
“那就由老夫为你起一个表字如何?”
“李震多谢老师抬爱,在下求之不得!”
李震说着,对钱书躬身一礼。
“不如就叫云起如何?”
钱书沉思良久,手抚胡须微笑说道。
“云起多谢老师赐名!”
李震说着,对钱书一躬到地。
“哈哈!能够收云起入我门,实乃老夫生平快事。”
“来,诸位,让我们一起把酒言欢!”
钱书话音刚落,吴玉泉做了一个手势,早有下人收起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摆好美酒佳肴,众人入座,开怀畅饮起来。
“李公子,鄙人宝月楼东家潘美辰,这几位都是我的至交好友,如不嫌弃,便过来对饮如何?”
潘美辰站起,对李震遥遥邀请。
“这是在下的荣幸,见过诸位!”
李震拱拱手,盯着人家桌上的美食佳肴就过去了,一大早上的他都没有进食,早就饿了。
刚准备开吃,忽然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响起,众人不觉一愣。
“李公子,奴婢乃听轩雨阁谢娘子身边的婢女梨花,今日谢娘子想一百两银子求李公子一副大作,还请公子成全!”
梨花姑娘迈着细碎的小碎步,走到李震的桌子前,盈盈一礼。
李震仔细打量,她微微颔首,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年岁不大的婢女。
“谢大家作为宝月楼的头牌,平生喜欢诗词作画,更喜欢有才学的读书人,李公子艳福不浅啊!”
“谢大家才貌双全,李公子诗才绝世,二人站在一起,真乃郎才女貌啊!”
“李公子不要辜负了谢大家的一番心意啊!”
“就是,就是!”
周围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不知谢大家想要什么样的诗词?”
“但凭先生做主!”
梨花脸色微微一红,对李震盈盈一礼。
“好!姑娘稍后!”
李震说完站起,走到一张案几旁,坐下,拿起上面的毛笔,沾满墨汁,挥手写下四句唐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时唐代李太白的诗词,现在用来形容谢娘子,再合适不过。
写完,他俯下身吹干纸上的墨迹,伸手把它递给梨花姑娘。
作为谢大家的婢女,梨花对诗词说不上有多大的造诣,但耳渲目染之下也有一定的认知。
他这一瞧,顿时挪不开眼。
他仔细地读了两遍,更加觉得这首诗惊才绝艳。
“梨花代谢娘子谢过李公子,方便的时候,李公子请去听轩雨阁与谢大家一叙,奴婢告退。”
“好,请便!”
李震对梨花挥挥手,重新做回席间。
“来李公子,今日你我相识,实乃鄙人三生有幸,还请满饮此杯。”
潘美辰拿过酒壶,给李震倒满一杯,随后自己端起一杯,朝着李震的杯子上微微一碰,随后一饮而尽。
李震拿过酒杯,放在鼻翼下稍稍一闻,寡淡无味,他心中微微一动,而后不动声色,一饮而尽。
“这三勒浆乃西域传过来的,饮之醇馥幽郁、余韵无穷、如饮甘露,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