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赞同王大人的观点,凌氏商行刚刚借走现银,便发现百姓疯狂兑换现银一事,要说与凌氏商行没有关系,打死臣也不信。”
“不错,老臣也认为此事乃凌氏商行所为,其用意不仅仅是贪墨各大钱庄,甚至想以此祸乱大明!”
“凌氏商行用意歹毒,实乃叛国之举,臣恳请陛下杀了这等乱国之人!”
“对于这种奸邪小人,不除之,不足以安民心,臣恳请陛下降旨!”
......
听着群臣义愤填膺的喊声,凌云只是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手里的字据上。
“臣等恳请陛下降旨,铲除这等乱国之人!”
见龙椅上方的凌云不说话,群臣跪地高呼。
顺天府尹等官员和各大钱庄的掌柜,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暗喜,就算凌氏商行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无力回天。
而王金贵的脸色却无丝毫变化,泰然自若,好像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吗?”
凌云缓缓问道,将手里的字据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启禀陛下,虽然表面上看此事与凌氏商行有关,但仔细想想,恐怕并非如此。”
王佐拱手说道,丝毫不在意众人诧异的眼神。
“哦?”
凌云哦了一声,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想了想问道。
“为何?”
“启禀陛下,臣自掌管户部以来,与王金贵打过不少交道,素知王金贵的为人与品行,断然不会做出此事。”
王佐回身看了王金贵一眼,然后对凌云说道。
“王大人,既然你说此事不是王金贵所为,那这又怎么解释?”
未等凌云说话,一名朝臣忍不住问道。
“正如柳大人所言,这或许是被歹人利用,或者他们贼喊捉贼,故意而为之。”
王佐沉声说道,心中却是暗暗记下他的名字。
“陛下,王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却在此胡言乱语,颠倒黑白,臣怀疑王大人收了王金贵的好处,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这名朝臣大声喊道,双膝跪地,露出一副愤恨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看了王佐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这名朝臣身上,笑着问道。
“启禀陛下,臣乃工部员外郎周旋。”
周旋拱手说道,心中不由一喜,他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员外郎,今日能让凌云记住他的名字,那以后定然会飞黄腾达。
“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就敢在大殿之上指责内阁大臣兼户部尚书,你的胆子不小啊。”
凌云双眼微眯,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扫向周旋。
“臣...臣知罪,求陛下责罚!”
周旋心中一颤,急忙磕头求饶。
“哼!”
凌云冷哼一声,当着朝臣的面,他也不好过于偏袒,然后对孔彦缙问道。
“你身为刑部尚书,掌管大明刑罚,定案都需要哪些步骤?”
“启禀陛下,定案需要三步,第一立案,第二对案件进行侦查,找出相应的物证与人证,第三步,也就是最后对案件进行审理。”
孔彦缙想了想,拱手说道。
“那这几日,你们可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凌云追问道,对于这些跳出来的大臣,他让太监一一记下名字,准备暗中甄别,看看有哪些人是漏网之鱼。
“启禀陛下,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并无实质证据指向凌氏商行,仅仅是猜测而已,不过,倒是有不少证据表明,是各大钱庄掌柜伙同官员借机生事。”
孔彦缙缓缓说道,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一本奏章。
“陛下明察啊,臣是被冤枉的。”
“陛下,草民是冤枉的啊。”
......
听到孔彦缙所言,顺天府尹等官员和各大钱庄的掌柜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喊道。
“朝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
凌云怒声吼道,眉头微皱,眼中再次泛起一抹寒光。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闭上嘴巴,可是,脸上却露出非常委屈的表情。
“别说朕不给你们辩解的机会,只要你们拿出证据,此事乃凌氏商行所为,朕今日便将他们依法严惩,不过,要是你们拿不出证据,别怪朕定你们欺君罔上!”
凌云冷声说道,从太监手里接过奏章看了起来,不过,心思并不在奏章上面,而是想着如何替王金贵开罪。
“这......”
众人瞬间有些为难,虽然觉得此事乃凌氏商行所为,可是,他们一点证据也没有。
“启禀陛下,这是王金贵在我们各大钱庄借贷的字据,虽然无法证明此事乃凌氏商行所为,但足以证明凌氏商行包藏祸心!”
富通钱庄的王掌柜,想了想说道,然后让众人将字据掏了出来。
“王金贵,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凌云冷声问道,将两份字据对比了一下,并无不妥之处。
“启禀陛下,在签订字据之时,并未说明不可去其他钱庄借贷,何况,这只是凌氏商行与各大钱庄正常借贷,只要草民在五年之后,还上这笔银子便可。”
王金贵十分坦然的说道,好像这对他来说,只是件小事而已。
“陛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自古以来,何曾以一处房产,重复借贷之说,这明明就是借机祸乱大明啊,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
各大钱庄的掌柜,纷纷大喊,脑袋砰砰砰的磕在地上。
“启禀陛下,各位钱庄的掌柜说的不错,一处房产岂可重复借贷,就算百姓兑换现银一事,不是凌氏商行所为,那凌氏商行欺诈之举也足以成立。”
礼部员外郎王忠说道,他并没有什么私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对王忠问道,将两份字据放在了桌子上。
“臣...臣礼部员外郎王忠。”
王忠心中胆寒,刚刚的一幕就在眼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低下了脑袋。
“呵呵......”
看到王忠胆怯的样子,凌云笑了几声,虽然同是指责凌氏商行,但其话语里的意义却不尽相同。
周旋明显是偏帮各大钱庄,想要将此事推到凌氏商行这边,替各大钱庄开罪,而王忠是就事论事,言凌氏商行欺诈,两者观点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