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仔细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还是助大王平乱要紧。”
阮炽嘿嘿的说道,脸上堆起献媚的笑容,然后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翻身跨上战马,准备与曹鼐一同离去。
“凉山侯就不再考虑考虑,路途遥远,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安南可就失去一位重臣了!”
曹鼐随口威胁了一句,目光落在阮炽脸上,观察着阮炽的脸色变化。
“将军说笑了,有将军在此,一些宵小之徒岂敢触犯将军虎威。”
阮炽闻言先是一愣,他真害怕在途中被曹鼐给结果了,不过,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随即笑着说道。
“是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些宵小之徒前来冒犯,到时本将军分身乏术无法顾及凉山侯,凉山侯因此而送了性命,那岂不是本将军的罪过!”
曹鼐继续威胁道,双眼微眯,如同看死人般看着阮炽。
“将...将军不是在说笑吧?”
阮炽结结巴巴的说道,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哈哈哈......”
曹鼐突然仰天大笑,伸手拍了拍阮炽的肩膀,接着说道。
“本将军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没想到凉山侯居然当真了,凉山侯千万不要介意啊。”
“将军说笑了,下臣岂敢介意将军。”
阮炽急忙赔笑说了一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话虽如此,不过,凉山侯是安南最后一位忠臣,为了凉山侯的安全考虑,本将军决定贴身保护凉山侯的安全,不知凉山侯意下如何?”
曹鼐用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目光盯着阮炽。
“不...不必麻烦将军了。”
阮炽摇头拒绝,可是,看到曹鼐盯着他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
“凉山侯这是在拒绝本将军的好意了?”
曹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右手却是将随身的佩剑抽了出来。
“不敢,不敢,下臣岂敢拒绝将军好意,只是下臣觉得将军应以军务为重,下臣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将军了。”
虽然明知曹鼐不会杀了自己,可是,当看到曹鼐拔剑的动作,阮炽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不管凉山候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以免日后出了纰漏,怨到本将军头上。”
曹鼐缓缓说道,将长剑重新收回剑鞘。
“将军放心,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下臣也绝不敢找将军算账!”
阮炽赔笑道,看到曹鼐收起长剑,长长松了一口气。
“哼!”
曹鼐不悦的哼了一声,懒得搭理阮炽,对传令兵说道。
“传令大军开拔,目标升龙城!”
其实曹鼐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真的为了杀阮炽,而是想将阮炽软禁起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为最近这几日,他并未察觉出阮炽有任何异动,反而积极配合。
但是,从各处收集的情报来看,阮炽此人并不简单,他这么做一定有所图谋。
......
升龙城这边。
“两方兵力消耗如何?”
朱勇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战场上的情况,对吴克忠问道。
“启禀成国公,因为我军是攻城一方,所以损失情况比较大,目前伤亡比例是二比三,战损四万人。”
吴克忠拱手说道,目光也落在惨烈的战场上。
“嗯!”
朱勇嗯了一声,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今日就先这样吧,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是!”
吴克忠应了一声是,转身命士兵鸣金收兵。
听到后方响起鸣金的声音,大军如潮水般退了回来,恨不得爹妈多生出两条腿。
“启禀成国公,安南国王黎邦基有请!”
这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对朱勇说道。
“回去告诉黎邦基,就说本将军暂时没有时间,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自然会去见他!”
朱勇不悦的说道,眉头微皱,朝自己的帅帐走去。
他自然清楚黎邦基找自己何事,不过,他却懒得理会,反正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是”
侍卫应了一声是,有些惊讶的望了朱勇一眼,为何前几日在黎邦基面前恭恭敬敬的,今日却变成这副模样。
片刻之后,侍卫将朱勇的话转述给黎邦基。
“哦,既然朱爷爷有事情忙,那就算了!”
黎邦基奶声奶气的说道,拿起奶瓶塞进嘴中,滋溜滋溜的抿着奶瓶。
“大王,您身为安南国主,岂可如此称呼他人,有失体统啊,何况,朱勇如此,是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啊!”
富良伯怒声说道,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黎邦基。
“哇......”
富良伯恐怖的眼神,让黎邦基直接哭了起来,奶瓶也掉在了地上。
看着嚎啕大哭的黎邦基,富良伯与大暹伯等人顿时无奈,就算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压下去。
“大王别哭了,都是老臣不对,请大王恕罪!”
富良伯微微叹了口气,双膝跪地,开口劝道。
可是,不管富良伯等人如何劝说,黎邦基依旧嚎啕大哭,而且,哭声越来越大。
这让富良伯等人一时没了办法,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启禀王上,成国公在外求见!”
守在帐外的侍卫,突然走了进来,对黎邦基说道。
“朱爷爷来了,朱爷爷来了......”
黎邦基闻言,直接止住了哭声,迈着小脚朝帐外跑去。
当看到朱勇、吴克忠、井源站在帐外,黎邦基先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吴克忠等人鞠了一躬,然后直接扑进朱勇怀里。
“朱爷爷,你来了,他们都欺负我!”
黎邦基可怜兮兮的说道,转头指了指富良伯等人。
“没事儿,有朱爷爷在,不敢有人欺负你!”
朱勇笑着安慰道,替黎邦基擦了擦眼泪,然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富良伯等人。
心中暗道,正愁没有理由收拾你们,现在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老子心狠了。
“来人,将这些谋逆犯上、恐吓安南大王的乱臣贼子拿下!”
“是!”
侍卫们应了一声是,拔出刀剑朝富良伯等人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不是乱臣贼子,我们也没有恐吓大王!”
富良伯等人急忙辩解道,脚步不断向后退去,以躲避侍卫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