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怎么会不知道人头这是被气得发抖呢?
她就是故意的,只要有机会,她就要把人头狠狠伤到吐血为止,没有心慈手软可言。
美丽的东西总会带着刺,就像玫瑰一样,用棘刺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扎那些对它心怀不轨的东西。
而温瑾身上的刺可就多了,像刺猬一样又多又尖,别人要是欺负她,她就会毫不客气的扎回去。
别怪她心眼小,要怪就怪人头惹了她。
温瑾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像是嗤笑又像是嘲讽。
落在人头的眼中,那就是一种对弱者的怜悯。
在正常玩家的世界里,它确实是一个不可冒犯的尊贵npc,可在遇上杀npc无数的温瑾时,它就已经从神坛上跌下了。
温瑾用暴力证明了,不是只有npc可以为所欲为,玩家照样可以将npc欺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从前它看着玩家苦苦求生,如今它在玩家的手里苦苦求生,落差之大,让头无法接受。
人头闭上眼,默念佛经,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温瑾的仇人多了去了,确实不缺它这一颗头,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等处理好人头的恩怨,她终于将视线放在了屋子里另外的几名女仆身上。
几个女仆都是典型外国人的长相,穿着一样的女仆装,满脸着急的在折腾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礼裙上。
礼裙是雪白的,上面闪着亮晶晶的东西,应该是碎钻。
裙撑将裙子撑起,无数的花边从裙身垂落,拖地到至少有一米多,
这有些不像是舞会该穿的礼裙了,倒像是一条新娘的婚纱,穿上就可以直接去摆酒吃席了。
她们进入屋子有好一会了,可几名女仆却好像根本没心思注意一样,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全身心的注意的放在礼裙上。
温瑾将视线放在礼裙上,这才发现在裙子的花边上有许多碎钻的流苏。
因为流苏过长,很多的碎钻都缠绕在了一起,像缠绕的耳机线一样显得乱七八糟。
几名奴仆手忙脚乱的处理流苏,怎么弄都没法将流苏成功分解开,反而越来越乱。
温瑾走近,就听见其中一名女仆害怕的自言自语:“这是公主要穿去参加舞会的裙子,要是弄不好,我们就全部得死。”
另外一名女仆道:“天啊,谁来救救我们,只要能解开这流苏,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奕年在旁边和温瑾补充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说的,然后我问她们知道艾米丽在哪吗?”
他指了下最边角的一名小个子女仆:“她们说她就是公主的贴身女仆艾米丽。”
小个子女仆很瘦,相比起另外几名女仆显得格外的小巧,有种风吹就倒的柔弱感。
她垂着头,只露出了一点点面容出来,但也能看到她的额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痕迹,应该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了。
几人的交谈声并没有引起几名女仆的注意,她们的嘴里仍然在自言自语着,说着些类似请求帮助的话语。
周奕年开口道:“姐姐们,能带我们去找公主的舞鞋吗?”
听到公主的舞鞋,一直低垂着头的艾米丽身子似乎僵了僵,不过很快她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低着头整理流苏,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只不过是温瑾的眼花。
但温瑾看的仔细,也非常自信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舞鞋在哪。”
温瑾看着艾米丽,笃定的说。
周奕年有些意外:“这么确定,你咋看出来的?”
温瑾抬头,一本正经的说:“第六感。”
其实有一大堆可以确定的推测,可她懒得一一和周奕年解释,干脆推到从古至今的神秘力量上——女人的第六感!
周奕年似懂非懂:“嗷,真厉害。”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连问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表现得异常安静。
温瑾围着礼裙转了一圈,发现上面大部分的流苏碎钻都是缠绕的状态,如果想要全部解开,那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
舞会散场是十二点整,现在马上就要到九点了。
看起来时间还挺多,但现在几个人连舞鞋的影子都没找到,如果浪费的时间太多,那不可控因素就会成倍的增长。
就像舞会现场的怨气黑雾,现在已经浓到遍布整个城堡,就连没人的屋子都笼罩在了怨气中。
时间越长,怨气越重,舞会上那些怨灵的能力就越强。
虽然现在他们好像还挺正常的,并没有出手对玩家做什么,可谁知道等到后面,他们还会不会这么老实呢?
别信人会是好人,也不能信鬼不会说鬼话。
就像那个人头,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实际上,温瑾都已经能猜出它在脑子里在怎么骂她了。
为什么不是心里?
因为人头没有身体没有心,当然只有脑子能存着骂人的话。
当然,也不排除它的心脏和皇帝的新衣一样,是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那种类型,那温瑾就只能说句草率了。
温瑾对几个女仆道:“是不是只要我们帮你们把麻烦解决了,你们就可以帮我们的忙?”
这话一出,原本一直无视玩家的女仆们终于有了反应,全部从地上站起,一脸感激道:“是的小姐,只要您能帮我们将礼裙恢复,我们将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们。”
温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们走开吧,我需要空间才能动手。”
几名女仆忙不迭的走开,和艾米丽一起,全部都站在屋子的角落里等着,好像在围观顺带监督。
温瑾看她们不出去,蹙眉道:“你们又不帮忙,留在这里干嘛?”
女仆:“我们需要看着礼裙.......”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瑾就从礼裙边走开,一脸不悦:“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干嘛还要找我帮忙?干脆你们自己弄吧,我走了。”
女仆急了:“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只要你们把礼裙弄好,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