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来了,咦,她下去一楼了!”
二楼的大爷们顿时捶胸顿足满脸失望,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一楼的公子们则是眼含热泪神情激动,机会来了。
“来了来了,嗯?她往穷酸那边去了。”
一楼的书生公子们虽然比不得二楼的大爷阔少们有钱,但一楼也分贫富,而且区域明显。
要不怎么叫人以群分呢,手头宽裕的人大都坐一起,窘迫拮据的又在另一块。
否则大家都是穷酸,消费二十两以下的,突然来个消费破五十两的人坐这里,扎不扎眼?他自己也会不自在的吧?
当然,某个什么都不懂的厚脸皮莽汉除外。
小月儿往读书人扎堆的那个区域去了,这些书生顿时眼睛发亮,一个个昂首挺胸如同打鸣的公鸡。
他们的胜利,将证明,才比财重要。
“叶兄,她是不是朝我们这边来了?”林兄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是我多年的文采积累打动玉露姑娘了?
“对对,我感觉小月儿姐姐在看我!”叶兄那娇弱的小心肝儿在“嘭嘭嘭”的狂跳,终于要一尝夙愿了!
“不…是,她在看萧兄!”楚兄仍是酷酷的,只是声音也有些发颤。
“是……是吗?”萧兄口干舌燥,小月儿姐姐真的走到自己身边来了。
我该怎么办?第一句话怎么说?舌头好像有些发直。
小月儿…
不行,太托大了。
月儿姐姐?
也不对,有点谄媚。
月儿姑娘?
对,这个好,礼貌而不失稳重。
小月儿已经走到萧兄身前,书生慌忙站了起来,“月…月儿姑娘……”
小月儿没有停下,而是越过了萧兄,走到他身后的一桌,甜甜一笑,“公子,小姐有请!”
“我?”乔锐讶然,不过稍一思索便明白,想是自己吹口哨时被玉露认了出来。
他发誓,他只是来查小云雷失踪案的,找会轻功的青楼女子,当然得从最大的云雨楼开始,他绝对没有借机私会花魁的意思。
也不知道田静知道了会不会误会,还有大都督……
咦,我在意大都督的态度干嘛?这又不是公务。
算了,大都督最近有点反常,少招惹为妙,不见他就是了,有需要可以去车马行找老陈,或是找洪刚也行。
苟二蛋失踪案的调查结果,他就是通过老陈报上去的。
这一瞬间,乔锐便转过诸多念头,见小月儿甜甜的对自己笑,他也笑着点头起身。
那就走一遭,正好会会这天下第一的风月头牌,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等乔锐随小月儿上楼去了,僵在一旁的萧兄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只是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自己?居然是那个粗俗的土包子?
“楚,楚兄,你确定看到那莽汉没买宝盒?”萧兄表情幽怨的看着对面的家伙。
楚兄摇摇头没有回话,只是神色也很是茫然,我明明看到他没动过身啊……
上到四楼,月儿领着乔锐进了一个大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极为雅致,摆设不多,但很是考究。
唯一不协调的是上首的一张长条案几,上面堆满了木盒。
“小姐在沐浴,马上出来!”
小月儿示意乔锐坐到一旁先等等,她自己则跪坐在案几旁拆木盒。
金票银票放一块,珠宝玉器放一堆,古玩字画单独放,诗词歌赋…揉成一团丢入纸篓中。
“不看看?毕竟是人家的心血。”乔锐咋舌,要是被那些书生看到,自己写出来当宝贝一样的诗词歌赋,被这样无情的丢弃,甚至连花魁的面都没见到,会不会哭晕?
“小姐以前也会看一看的,不过今日见了你,就不想看了,看了也不会选他们,何必耽误功夫呢?”小月儿脆生生的说着,又对乔锐甜甜一笑。
她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喜欢谁,她便对谁好。
“额……”乔锐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小月儿动作很利索,很快便分门别类整理完成,该收好的收好,该丢掉的丢掉,然后悄然退出房间。
少了小月儿叮叮咚咚做事的声音,室内一下安静下来,乔锐这才听到隐隐有哗哗的水声从内室传出。
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啊,同样的里外两间,他在外间等,她在里间洗……
“公子在想什么?”
娇俏柔媚的声音响起,乔锐抬头看去,一位美人聘聘婷婷,袅袅而来。
美人儿身姿摇曳仿若无骨,宽大的衣袍松垮垮的裹着羊脂玉一般的玲珑娇躯,让人忍不住想抓着她敞开一角的衣襟“嗤啦”一下,然后按在地上狠狠地蹂躏。
蓝宝石一般的明亮眼眸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白里透红的粉嫩脸颊被热气熏得格外红艳,令人垂涎欲滴,褐色的微卷长发还在冒着腾腾水气。
好一个美人出浴,好一个绝世妖娆。
乔锐喉咙耸动,咽了下口水,主动打招呼道:“玉露姑娘找我何事?”
“坐那么远干嘛?过来说话,与我还这般生分!”玉露娇嗔的横了乔锐一眼,指了指案几下首的软垫。
她自己则在上首斜靠着案几坐下,右手支在案几上撑着香腮,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嫩藕般的纤纤玉臂。
见玉露如此说,乔锐也不客套,过来跪坐在下首的软垫上,俩人一上一下,只隔着案几,一股淡雅清香沁入心脾。
“洛阳一别几近半年,公子竟一次也没来看过人家,着实令人伤心!”玉露幽怨的看着乔锐,神情很是委屈。
“忙,最近事多,一直脱不开身!”乔锐干笑着解释道,眼睛却忍不住往美人儿露在外面的精致小脚上瞄去。
玉露下半身侧坐着,双腿自然弯曲,在衣袍里蜷缩着,只在衣摆遮不住的最下端,露出一只软乎乎的精致玉足。
玉足脚踝系着根细红绳,也串着玉珠,倒是与黄景轩捡到的差不多,不过先前在大厅花台上跳胡旋舞的那位姑娘,她的红绳好像串的是雕刻成型的小玉饰,而不是玉珠,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感受到乔锐偷瞄的目光,玉露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她理了下衣摆,将玉足缩回,嗔怪的瞪了乔锐一眼。
“是呢,公子如花新人在侧,忙着洞房花烛,自然把我这旧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姑娘的脚不能乱看,乔锐是知道的,被人家抓个现行,他也是老脸一红,又听到玉露的抱怨,不禁苦笑连连,看来自己华山横刀夺爱,已然传遍江湖了。
不过什么新人旧人的,可不要乱说,让人误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