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拉住马缰:“那时我更骄傲且自负,对她也有征服欲,放不下姿态,无法坦率的说出爱意,就连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拉住她的马缰,都不肯下马。”
“唔……那很危险,你们没有立交通法吗?我在岭南的时候,颁布了一项律法。闹市、街区等地,骑马时速度不能让羽毛被风吹断,否则就得杖责十下,且半月不能再骑马。”
文子端忍不住笑出了声,也只有何昭君,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和他说起在岭南时立法的故事,而且还这么有新意。
他点头:“好,那我向父皇提议,安全骑马。但是这里所有的马车,都加装了两条安全带,以保护乘车人的安全,此举还颇受女眷们的欢迎。”
何昭君嗯了半天,说了几声好:“困了,还口渴,前面那家客栈,还开门亮着灯,要不去讨口水喝?”她醉眼朦胧,没看清,前面哪里是客栈,明明是一早便望眼欲穿的何家人。他们正拿着灯笼火烛,站在门前等她的父兄和几位阿嫂。
文子端知道,何昭君失踪的这一年,何家人更挂心她,所以今晚他特意护着何昭君,把她送到何府,交给何家人照料。
何昭君等到文子端停稳马匹,她想要下马,一脚踩空,却没摔在地上,长嫂抢着上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多谢这位嫂嫂!”何昭君傻乎乎,带着点醉意的拱手,称呼自己的长嫂为“这位嫂嫂”,何家父兄这才敢确定,何昭君是真的失忆了,没有故意骗他们。
身边一个半大的孩子,伸手搂住了她的大腿,何昭君低头,就看到一个七岁左右的小胖子,圆滚滚的十分可爱,此时正眨着大眼睛,搂着她不让她走。
“阿姊!阿姊!这一年时间,你去哪里了?渊儿好想你!”何渊被何勇叮嘱了好几次,见到了何昭君,不管多难过还是激动,都不许哭,昭君阿姊很爱干净,若是把鼻涕眼泪蹭到人家身上,会被阿姊嫌弃的。
何昭君啊了一声,回头看看文子端:“我喝的这么醉?等醒来已经明年了吗?”她被迎进了何府,被几个嫂嫂安顿进了屋子里,躺下了仍然不老实,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几个人也乐得她折腾。
“阿姊晒黑了好多啊……”何渊抱着长嫂的腿,躲在一旁,伸手戳了戳何昭君的脸颊,他记得之前,何昭君阿姊特别白净,冰雕玉琢一样,怎么现在晒得这般黑了?简直是黑里透着黄,黑的发亮。
长嫂却敲了敲他的头:“难道你阿姊晒黑了,便不是你阿姊了?”
这会儿何昭君又觉得酒劲上来,开始难受,几个人轮番打水,给她擦脸,正擦到脖子,何渊惊恐的捂着嘴:“你们把阿姊的皮给擦掉啦!救命!”
他刚喊了救命,门外面好多人都把剑抻了出来,何勇眼睛瞪得像铜铃:“渊儿,你阿姊怎么了?”
“阿姊掉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