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商实在是太过于好奇,现在的何昭君究竟有没有变化,又不好主动提起让她揭下面具,便只能一碗又一碗的给何昭君倒酪浆。
这是按照她教授的方法,蒸馏提纯过的酒,别说是酒量一般的何昭君,就是最能喝的子晟,两杯下肚,也得不省人事。
果然,何昭君喝了一杯,两抹绯红就攀上了脸颊,人也开始打晃,显然是不胜酒力。她用手支住下巴,一时不察之间,将面具推开了一个缝。
“……”少商悄悄伸手,摘掉了她的面具。
嘈杂的宴会厅上,又瞬间陷入了安静,而对面的文子端已经站起了身,文帝和越妃,也抻着脖子看,谁都知道这就是何昭君,但是亲眼看见就是另一种概念了。
“真有你的。”霍不疑吐槽了一句,低头接着喝自己的茶。
只见那仙鹤面具被摘掉之后,何昭君的脸并未展露出来,她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纱,上面绣满了金色花纹。也只有何昭君会想到,在面具下再做一层贴皮肤的面纱。众人的期待落空,却又觉得,这种做法,就写着何昭君的名字。
而众人想要将何昭君送回给她早早备好的南越翁主府,她却执意骑马,坐在马背上,信马由缰的在夜色中逛街。
此时早已经宵禁,街上只有灯火,还有巡视的守城兵士,并无什么百姓。文子端生怕她醉酒后坐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来,亲手给她牵马,缓缓地走。
“你也上来,这羊很大只。”何昭君晃晃悠悠的拍了拍马脖子,示意文子端上来。
文子端闻声回头:“什么?羊?这是马,你喝醉了。”
“我说是羊!你没骑过吗?我在岭南爬山的时候,都是骑羊的。”她佯装生气,文子端拗不过,只能承认这是一只比较大的羊,又坐在何昭君身后,伸手环住了她,为她裹紧披风。
“你与何昭君,曾在这样的夜晚,同骑一只羊吗?”何昭君喝醉之后,反而说了些白天不曾问过的问题。
文子端嘴角挑起,原来,她也并非完全不在乎,这不,还是在旁敲侧击的询问,这位对她威胁很大的何昭君的故事。
他小心翼翼的把头放在何昭君的肩窝:“也是在这条街上,彼时她原本要于楼垚定亲,我用了些不太磊落的方法,打击了一下那位郎君,他便提出退亲,你、何昭君也因此而怨恨我。”
“这么看来,你做的也不算错,能被困难打倒,无法坚定对于爱人选择的人,也并非良人,定亲之前会心生退意,之后也会。”何昭君甚至并没觉得他这样亲昵的举止,有什么不对,扭了扭头,找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靠在了他身上。
“是啊,只是当时她可能是故意想要气我,说她大婚时,要多请我喝两杯。”文子端还记得当时何昭君说过的话,此时说起来也酸溜溜的。
一旁路过的守城兵士,远远看见何昭君和文子端大晚上,骑着马在街上溜达,走的比人步行还慢,也不敢问,只能远远绕开,将安静的夜色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