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竟然没教过你,皇子衣冠如何穿戴?”文子端憋了半晌,总得说些什么,打破沉闷的气氛。
何昭君摇头:“可能还没学到此处,毕竟她也想不到,我有朝一日会嫁给皇子。”何昭君拧了热毛巾,让文子端擦脸。
文子端拿过面巾,假模假样的擦了擦脸,生怕把自己偷偷扑上去的香粉擦掉了,那这一早上岂不是白折腾?
何昭君曾说过她就是看自己长得好,还不得发挥优势,抓紧把人留住,文子端第一次为自己的长相感觉有点骄傲。
洗漱完毕,何昭君面对着架子上的朝服,犯了难。自己整日里穿戴,尚且需要傅母和手下人帮忙,更别说这衣服看起来就十分繁复。
“请殿下抬手。”何昭君拿着一条紫色腰带,围在文子端腰间。这人怎么不知道伸手扶一下?一个人怎么给他系腰带?
难不成像电视剧里,妻子给丈夫穿衣服时一般,双手抱着他的腰,脸也贴在人家胸口?原本还以为,这不过是编剧的恶趣味,谁料,这情况也沦落到了自己身上。
若是男子不配合,或者有意为之,自然得这么做。
何昭君想了想,怕自己站不稳靠在文子端身上,下盘用力,先稳稳当当扎了个马步。这段时间跟着阿父学武很有成效嘛,何昭君满意的点头。
接着何昭君抬头对上文子端的眼神,半晌,她右手握紧绶带,手腕用力,自他身侧一抖,绶带软鞭一般,从他身后绕过,稳稳被何昭君抓在手中。
走你。
何昭君面露喜色。果然纵然他有意刁难,也难不倒我这个点了武力值的女娘。果然,文子端低头看着,何昭君给他系腰带,脸色奇怪。
有你这么干活的人吗?你把我当沙包练呢?!
“你就不好奇,刚刚看到的那名女娘是谁?”文子端气的舔了自己后槽牙,任由何昭君给他戴冠,插上发簪。
何昭君摇头:“不是你的侍妾吗?她想过来伺候你,也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必责打她?巴掌声我在院落里都听得清楚。”
“……”文子端嗯了一声:“你倒是大度”。
“三殿下谬赞。”
文子端扁扁嘴,这小女娘,知道是侍妾,怎么半点都不见吃醋?为何与凌子晟说的不一样?他从不为女娘烦扰,第一次想这么多事,心里堵得难受。
顾观端着一杯菊花枸杞茶,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何昭君从铜镜的倒影当中,看到了顾观的影子,连忙对他招手。
“进来奉茶,站在门口做什么?”
顾观苦着一张脸,站在两人面前。何昭君想起之前越妃说的,就算装,也得装作爱他。何昭君想了良久,文子端一定喜欢宽容大度、温柔可人的新妇,现在的她正向着这方面努力。
于是早上,她很大度的,想要让侍妾帮她,一起服侍文子端穿衣,只不过看起来,文子端不高兴,那侍妾也哭得很惨。
现在,表现的机会又来了。何昭君拿过茶盏,递给文子端:“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尝尝?”
文子端喝了一口,茶盏就顿在嘴边:“这是……何物?”
“菊花枸杞茶。菊花可以祛火,枸杞温补,正适合殿下现在的情况。”何昭君一笑,看着文子端,努力扯出一副小意温柔的模样。
文子端着口茶,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怎么回事?这个女娘,现在是在讽刺自己,早上那名侍妾的事,还是她到底误会了什么?于是他咽下嘴里这口,放下茶盏。
“早上那名女娘……”侍妾二字,不知道为什么,文子端就是说不出口。
何昭君,你真是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