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摇头:“他若心中半点没有你,早就将你讨去,晚上也不让你走,留你在房中。你只是早上过去,与他一同上朝,这并未违反礼制,万万不要与自己过意不去。”
“不论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经答应,嫁给子端,那便是皇家儿媳,与寻常夫妇自然不同。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总得想办法,把男人拿住了,这之后的日子方才过得下去。”
何昭君张张嘴,这是文子端亲妈该说的话吗?还没嫁过去,就教自己,如何拿得住文子端。
越妃与她小声嘀咕:“子端这孩子,自小看的,便是我与陛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便一直觉得,若不能找到,如同我与陛下一般的眷侣,宁愿游戏人间的坏毛病。”
“所以,管他真的假的,你只需要装作真心爱慕,他自会如同陛下一般,好好待你。”越妃冲何昭君一笑:“不过,我从心中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份真挚的情感。”
“对了,既然你要陪子端一路上朝,早上给我的请安就免了吧,太早了我可起不来。”
——
第二日卯时,三皇子府。
“女公子,你可来了。”一旁的随侍顾观苦着脸。
今天早上寅正,这位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就开始将阖府上下折腾的人仰马翻,这些当值的人,有苦不能说。
不仅要让他看起来像是没醒,可又要仪态威严,比上朝还有气势,还得找人看看,他的睡相如何。
何昭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三殿下还没醒吗?”
那随侍想起三皇子的叮嘱,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没有,三皇子这会儿应该还睡着呢。”
何昭君哦了一声,一路往里走,刚到了主屋,就看见一只茶盏从屋子里迎面飞来,直奔她面门。何昭君微微侧身,一把拉过发呆的顾观,茶盏在二人身后,“当啷”一声摔得粉碎。
屋里传来文子端的低声咒骂:“你来做什么?给我速速滚回后院!”随即,女人的嘤嘤哭嚎,伴随着巴掌声一同响起。
何昭君偏头看看那名随侍:“殿下醒了,叫人重新奉茶……要菊花的,降火。”
顾观“啊”了一声,何昭君似乎也觉得不妥,犹豫着说:“要不,再加点枸杞,补补?”说完,抬腿迈进主屋。
“臣女给三殿下请安。”对于跪在一旁,哭个不停的侍妾,何昭君宛如看不到一般,面色平静的给文子端请安,实际上,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攥紧了。
这人大早上怎么还打人呢?
文子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踢了那侍妾一脚:“还不快滚?!”
何昭君却伸手拦住,抬起那名侍妾的脸,轻轻擦了脸上泪痕,声音和善:“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侍妾哭得更大声,连连磕头:“婢子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听人说,三皇子今晨在等人伺候,才到前院碰碰运气,我入三皇子府上,还从未见过殿下……”
文子端脸色更差:“住嘴!”
何昭君挠挠头:“谁问你这个了,我从未服侍过谁更衣,更不知晓皇子朝服如何穿着,原本想问问你的,不过,看来你也不懂。”
顾观二话不说,将那侍妾连拉带拽,出了房门,偌大的卧房中,只剩下何昭君与文子端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