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间用的有点长,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王一足足对了半个时辰。
王一把核对结果呈给燕立渊,“回督主,剩下的这些都是出自月夫人的嫁妆。”
……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的窃窃私语起来。
“太不要脸了,一个妾敢拿夫人的嫁妆!”
“什么拿?那叫偷!”
“可不是吗!这月大人也是个装聋做哑的,眼睁睁的看着原配的嫁妆被人拿走,他就没想想静安县主以后怎么办?也不嫌丢人!”
“就是,那静安县主真是可怜!你们别忘了,太子原来可是和静安县主定的婚事!后来……”那人用眼睛看了一下月惊鸿,那意思大家都懂的。
“……”
月惊鸿手里的紧紧的攥着一把泥土,咬紧牙关听着众人对她和苏姨娘品头论足。
终于月惊鸿没忍住,大声尖叫道:“闭嘴!都闭嘴!你们这些贱民,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和我姨娘!”
这下百姓们可炸开了锅,
“怎么!做了还怕人说?”
“就是,你要是不偷月夫人的嫁妆,还会有这事?”
“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恶心!”
“这种人还要入太子府?给我儿子当妾,我都不愿意!”
“嘁,你们都看看她那肚子,少说也有五六个月了!好人家的女儿可做不出来这种丧门风的事”
……
就在月惊鸿又要发飙的时候。
“停!”王一突然大喊了一声,随即又转身看向月惊鸿福了福礼,“月二小姐……您头上戴的这幅黄金翡翠头面,也是月夫人的嫁妆。”
……众人在一阵沉默后,又炸开了锅。说的话简直就可以用不堪入耳来形容。
“月瀚文……”燕立渊的声音虽然低沉,可夹杂着雄厚的内力,百姓都听到了,纷纷闭上了嘴。
月瀚文已经瘫软如泥,下意识得回到:“臣在。”
“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臣……臣……”月瀚文臣了好几句,也没说出什么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这个浸淫官场多年的人也没了主意。
“不如督主您发发慈悲,把这些嫁妆带回千岁府保管,免得别人说月大人是因为贪图月夫人留给女儿的嫁妆才把着不放!待静安县主出嫁时,督主您再拿出来,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王一说道。
“……”燕立渊仿佛在权衡一般,并未答应。
王一的话让原本已没了主意的月瀚文眼前一亮,这法子虽然有些好说不好听,但却能解决眼下的危机,还能保住他的老命,便诚恳的俯地说道:“臣请九千岁代为保管!”
“哎!好吧,本督就勉强应了吧!”燕立渊仿佛受了多大影响般的答应了。
王一立刻让侍卫把那些月夫人的嫁妆全部都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收进箱子里。“月二小姐,真是对不住了,你头上的……”
月惊鸿仿佛提线木偶般的把头上的黄金翡翠头面,一件件的摘了下来,苏姨娘精心为她盘起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待王一把头面收进箱子里后,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月二小姐,还有耳铛……”
可不是吗?那是整套的头面,要是没了耳铛那还是一整套吗?
月惊鸿咬着下唇,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王一,颤抖着双手用力扯下了耳铛,直把自己嫩白的耳垂扯出了血……
王一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耳铛上的血,叹了口气,“二小姐,黄金首饰最是娇贵,您瞧瞧,这都被您扯变形了!哎,算了算了,看在今日是您大喜的份儿上,属下就自己费费劲儿,回头找个手艺好的工匠,把这耳铛重新修修!毕竟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是阿猫阿狗能戴的!您说是吗?”
月惊鸿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时的月惊鸿就像难民巷子里的乞丐一样,寒酸、可怜又邋遢……
王一冷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扭头走了。
事情已经结束,车夫把车帘放了下来,也不管路中间跪着月府的人,挥起马鞭向前驶去。
珍珠连忙把失魂落魄的月惊鸿拉到路旁跪着,随着百姓们高声呼喊:“恭送九千岁!”
待马车走远,百姓们也没起来,不是他们不想起来,而是跪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他们不敢骂九千岁,所以这笔帐又落在了月惊鸿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