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燕立渊公布了宋氏夫妇畏罪自杀的消息,二皇子一党纷纷面露喜色,觉得自己终于躲过了这一劫。
二皇子出列跪下,“父皇,宋兴怀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连日暴雨,百姓们已是哀怨连连,尤其河昌县如今又没了知县,儿臣恐百姓暴乱…还请皇上另派官员去河昌县主持大局…”
范长岳和二皇子一党也随之跪下,“臣复议!”
老皇帝心下明了,他这二儿子的胃口还真是大,“九千岁怎么看?”
燕立渊位高权重,深的老皇帝的信任,故而上朝也不必站着。
燕立渊倚靠坐在皇帝的下首,看着范长岳,“范尚书可有人选?”
“微臣以为河昌知县佐贰官 最为合适。”
燕立渊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范长岳,又朝老皇帝看去,“本督觉得既是范尚书举荐,此人定有过人之处!”
老皇帝点了点头,“好!那就让他即刻上任吧!”
任命虽然下来了,可二皇子心里并不痛快,自己的提议,父皇并没有当场同意,而是等九千岁点头以后,父皇才下了圣旨。
太子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发表过多的言论,他只是站在旁边观望,看看父皇会如何处置二皇子。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皇上会这般偏袒于二皇子,让宋兴怀一人担了所有罪名。
皇上虽然妃嫔众多,但也只得四子:太子是皇后嫡出,所以被皇上寄予了厚望;二皇子是淑妃所出,外祖父又掌管着卫国财政,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三皇子为人放荡不羁,从不参与政事,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四皇子的生母位分最低,只是区区嫔位,母家更不值一提。
二皇子一直是太子最防备的人,现在老皇帝又这般作为,太子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下朝后就去了凤栖宫。
皇后正在摆弄着一株盛开的牡丹,那牡丹花开的鲜艳无比,连花瓣上面的水珠也是如水晶般剔透。
太子把所有的事说了一遍,听的皇后冷笑一声。”太子不会以为皇上是看重二皇子,才会保全他吧?”
太子帮皇后把牡丹花转了个方向。”难道不是吗?”
皇后抚摸着那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你们都是皇上的儿子,他怎会轻易的舍弃你们?而且皇上最爱面子,他不会让史官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皇子贪墨的污点。”
太子顿时茅塞顿开,”儿臣明白了!”
皇后拿起剪刀,一下子就把那朵最美的牡丹花剪落在地,“这朵花抢了风头,还是寻个机会剪掉为好……”
太子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一个计策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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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最近月瀚文总是下朝后,匆匆的给老夫人问个安,就去后院见苏红拂了。
月惊鸿虽在禁足,但珍珠却能来去自如。当月惊鸿听罢珍珠打探来的消息时,就想着二皇子此次受到了老皇帝的庇护,太子作为皇上嫡子,肯定心有不满,此时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所以月惊鸿就让人给太子偷偷得递了一封信,约太子见面。
太子看到信的时候大笑不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当下便回了信,约月惊鸿酉时在静心茶舍见面。
月惊鸿好久都没有见过太子了,一接到太子的回信,就赶紧让珍珠为她挑衣梳妆。
每日下午,月翰文都会在苏红拂院儿里作画,所以月惊鸿就趁着那个空档,带着珍珠从侧门溜出去了。
待月惊鸿到静心茶社时,太子已经在天字号包厢里等着了。
许久不见太子了,太子还是那般的温柔如玉,就连喝茶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子尊贵。
太子见月惊鸿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便起身拉住了月惊鸿柔软的小手。”几日不见,惊鸿不认得本宫了?”
这打趣的话把月惊鸿说了个大红脸。”臣女见过太子~”
太子笑着搂住月惊鸿的肩膀让她起身,看着月惊鸿美丽的脸蛋,手不自觉的就抚摸了一下,”惊鸿怎得有些瘦了?莫不是月丞相为了榜单之事,还在怪罪于你?”
提起此事,月惊鸿便有些悲伤,”都怪臣女身子不好,让太子和父亲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