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听说宋兴怀被九千岁带去了御书房,心里忐忑不已,在书房里急得来回踱步。
一个小太监上前附耳,”二皇子,皇上刚下了口谕,判宋兴怀明日午时斩首。”
”那父皇就没有再说别的?”
小太监摇了摇头,”皇上和九千岁并未提到其他官员,只说此事是宋兴怀一人所为。”
二皇子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跑到了淑妃的宫殿,想和淑妃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此时的淑妃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在兴奋无比的吩咐着丫鬟们把原来搬到库里的金银玉器重新摆上来。
二皇子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母妃,失望的闭上了双眼。“母妃这是作甚?”
淑妃并未发觉二皇子的异常,高兴的上前抓住了二皇子的衣袖。”皇儿,本宫已经得到消息,你父皇让那宋兴怀一人顶下了所有的罪名,这就证明你父皇看重于你!看重你外祖父!所以你我不必过的那般慎重。快坐下喝杯茶吧!”
宫女端上来的是金镶玉玲珑茶盏,气的二皇子一下子就把茶盏摔到了地上。
吓得淑妃掩住了唇,”皇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二皇子看着淑妃冷笑一声,”母妃这是看儿子这次并未受到父皇的处罚,所以才敢这般张狂?母妃可曾想过,如果这次儿子……,母妃该如何是好?父皇会如何对待外祖一家?”
淑妃惊恐的倒退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溜金的贵妃榻上,”皇……皇儿也说了,那是如果……这不是没事吗?……”
”哼,母妃认为儿子能逃过几次?你以为是得了父皇的看重?母妃错了,那是因为父皇不想让世人嘲笑他,说他有一个贪墨的皇子!”二皇子在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母亲,只会拖他的后腿,再看看皇后,同样都是后宫女子,皇后却懂得如何为太子谋划……
淑妃被二皇子的话惊的一头冷汗,再看看案上的金茶盏,怎么也使不上力把它端起来。二皇子言尽于此,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傍晚,宋妻求见了燕立渊,”罪妇见过九千岁,罪妇谢九千岁今日保守秘密,让罪妇能留个清白的名声去陪夫君…求九千岁让罪妇去见夫君一面…做最后的道别!”
燕立渊摆了摆手让王一安排去了,宋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抹着眼泪出去了。
暗牢里,宋兴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有些溃烂,便发起热来。
宋妻看到宋兴怀的时候,他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还时不时的抽搐几下。
宋妻心疼的拿袖子为宋兴怀抹了抹头上的汗,借着微弱的光,就发现宋兴华的嘴唇竟然发紫了。”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宋兴怀以为出现了幻听,虚弱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夫人坐在一边。他用尽力气一把抓住了宋妻的手,”夫人,你怎的都来了?”
宋妻哭着反抓住宋兴怀的手,”夫君,我去求九千岁,让大夫来瞧瞧…”
宋兴怀摇了摇头,”不用了,为夫估计是过不了今晚了…”说着就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来。
宋妻大骇,连忙要用袖子去擦宋兴怀嘴角的黑血,却被宋兴怀给制止了。”夫人别忙了,我这是中了毒,别再过给夫人了……咳咳!”
宋妻哭着摇了摇头,”老爷何时中的毒?莫不成是……是九千岁?”
宋兴怀自嘲的笑笑。”不是九千岁,是二皇子…”宋兴怀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过往。”为夫装了一辈子穷,也让夫人跟着穷了一辈子,连顿好的都没吃过……临了……临了,还让人下了这般毒手,只是苦了夫人受了为夫的连累…”
宋妻抹着眼泪。”老爷,说一些什么胡话?老爷是这世间最好的夫君!”
宋兴怀本想为夫人抹去眼角的泪,可是手抬到一半就垂下去了。
宋妻轻唤了几声,见宋兴怀没有反应,就用手指哆嗦的去试他的呼吸,鼻子下冰凉一片。
宋妻搂着宋兴怀的身子痛哭起来,侍卫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王一制止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宋妻红着眼眶为宋兴怀擦干净了脸上的污血,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猛的一头撞向了暗室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