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猫着腰朝着远处的奴隶营。
percy非常聪明,他明白兽化者的优势,让他们镇守城门,但又用人类来卡住关卡。
这样,杜绝了像海国时,一旦被打服异主就会倒戈相向的问题。
奴隶营以及中间一些城墙的首脑,是人类。
“画面好美啊。”肖博士微微眯眼,看着景象。他不能追踪白其索,但追踪他身边的人,也可以。
只见景象里,苍茫的长草绵延不绝,远处的阳光刺破苍穹。
一行人猫着腰靠近奴隶营。
而更美的是,另一边的景象里,人头一颗颗落下,此时,斩首已经开始。
万人的血,伴随着鬼头斩刀舞动,染红了戈壁滩。
非国几乎所有的人、兽化者,包括人类奴隶,在这晨起的一刻都是喜悦的。
兽化者和有了权力的人类,他们在末世时占据了资源,自然喜悦。
而人类奴隶呢?
对于最底层的人来说,无论是政权的崩溃还是政权的作恶,落到他们头上都是死亡。
他们只求安定。
正如此刻,阿红只求回到奴隶营。
至于进去了后,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
以她的美色,诱惑一个管辖奴隶的人类,想来不是难处,而人类看不出她后勃颈闪动着的印章。
-----
此刻,阿红的触发偶然结束了。
虽不知她究竟触动了什么,但与白其索有关,若与老吊有着某种联系,那也只是生命的轮回而已。
若非老吊有割头将军的记忆,他断然不知道这是他与阿红的轮回。
至于触发结束后,迎接她的是什么,对于实验室来说不再重要。
其实,人类记录下来过这种轮回。
正如司马衷,那个说着‘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这位西晋第二位皇帝断然不会想到,在一千多年后,波旁王朝的末代王后玛丽,会延续他的基因轮回,说出那句:为什么百姓不吃奶油蛋糕呢?
瞧瞧。
一位说何不食肉糜。
一位说百姓为何不吃奶油蛋糕。
一个生于259年的西晋,一个生于公元1755年的法国波旁王朝,且身份都无比尊贵,历史学家只道他们脱离百姓,蠢且不自知。
他们甚至分析这两人背后的历史,却不知这符合人类基因的轮回排序。
“你真的不和我们走吗?”到了奴隶营城墙之下,老吊再一次问道。
而阿红再一次坚定地摇了摇头。
奴隶营的城墙高约三十几米,依靠她自己的能力断然是上不去的,但有他们在,她能进去。
“给。”萧克敌将地图俯瞰图递给她。
阿红拿过来后眸子骤然变了变,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白其索。
显然,她万万没想到这几个‘送死’的人居然准备这么充分,连这么细节的俯瞰图都有。
但不过是一瞬,她立刻身体往后躲了躲,蹲在墙角,趴在地上,将草拂平后,将自己的手指头一咬,就着人血画了起来。
一条淡淡的路线在地图上发着红。
“我当时是被从这运过来的,现在这条路是汛期,应该被淹了,但这儿应该有马道。”阿红指了指一侧。
“你怎么知道的?”白其索警惕地问道。
“因为我看到了马蹄,在这个位置往西。”阿红解释道。
白其索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相对应的俯瞰图,虽看不到马蹄,但从地形上可以看出,她指的位置若是马道,的确合适。
“你好聪明。”白其索不由地赞道。
不知当时她是何等的惶恐,又是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被奴役运送过来,又经过了多久。
这么一个小女子居然记着这一切。
“为了活着。”阿红低声回道,充满渴望地看着白其索。
她对老吊并没有什么很熟悉的感觉,但她却明白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不一般,男人炙热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于是又看向老吊。
却见此时的老吊看着远处的日出,脸上只是不解,似乎陷入了某种困惑。
“你确定不跟着我们走?”白其索问道。
“不。”阿红斩钉截铁地回道,说到这,她顿了顿,“我劝你们回去吧,不管你们要来做什么,这么踏入这片领土,就不存在归降的可能了。”
说着,她指着升起的太阳。
此时,其实才早上四点五十,不到五点。
“今天是非国的大日子,日出之时杀了最后一批逆反者,这儿的天下就安定了,你们快走吧。”阿红说道。
说罢,她看着城墙上。
显然,她迫不及待想要进去。
“这里头,你可有接应的人?”老吊问道。
阿红摇了摇头。
“你们是不是用金子结算?”他又问道。
阿红点了点头。
老吊想了想后,看了看白其索,“老大,给她点金子吧?”
阿红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对她如此好。
“我一个奴,拿出金子来是很突兀的,不必了。”她回道。
“真是聪明,还很有谋划。”白其索忍住赞叹道。
不聪明,又怎么可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
“总比没有的强,拿点儿碎的。”老吊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些碎的,“你当真不和我们去?”
这一次,阿红微微犹豫了下。
她看着这个黑瘦的男人,只觉得他很是奇怪,有些丝丝动摇。
跟着他,安全吗?
进入到奴隶营,或许进去就是死,毕竟她是外来者,但尚且有一线生机。
但若跟着他,一线生机都没有。
阿红虽感动,但依旧摇了摇头,“不。”
“你们若是要走,快走吧,一会儿天大亮了,密道那就人多了起来。”她提醒,也是催促。
毕竟若是天大亮了,她也不好混进奴隶群里头了。
“那我带她进去,萧克敌,你前面带队去密道,老吊,你断后,我一会就来。”白其索命令道。
众人点头。
叮咚。
青六两晃动犬铃,几只犬率先拔营冲向了前方,而几只则靠着城墙呈扇形,警惕地守着三方。
白其索抱起阿红,阿红伸出手。
老吊将碎金子放到了她的手上,看她的手白皙却不细腻,一看便知吃了不少苦。
“珍重。”他说道。
也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种恍然若失之感。
阿红笑了起来,看到了生的希望的她,是那么白,那么美。
“珍重。”她的中文说得蹩脚,但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