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要我们注意的那味孤魂,就是小主啊!”一边说着,黑无常一边往白无常过来的方向讯过去,却不想,祭月早已离开。
“哎哟,这魂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就不见了嘛。”
寻魂的法术扫视一圈后,也并未发现祭月的身影,黑无常狠狠地瞪了白无常一眼。
白无常的脑子轰的一声砸开,拉住离开黑无常的手腕,质疑道:“你可确定?”
“哎哟,我的祖宗哎,让你早朝的时候注意听啊!你的耳朵干哈子去了嘛。”
白无常细长的白色睫毛动了又动,眼中难以掩饰的尴尬。
看着黑无常先一步离开,问道:“你干嘛去啊!”
“还能干嘛?去禀告冥王啊!”
“哎,等等,等等我啊!”
——
黄泉的路上,柏斯外出办事回来,正欲去冥殿报道,被身后赶过来的黑无常拽了一把。
他踉跄一下,上下打量着黑无常,“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呢你。”
“黄泉山,小主,小白看见小主了。”
“当真?小主现在在何处?”
黑无常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去寻的时候,已经不见小主的身影了。”
“我去禀明王上。”
得知此事的冥王放下了手中的画卷,猛得站起身来。
“派人去找,快。”
黄昏山,人界与冥界的交界处,不归属任何一方,最是养魂的地方,他起初怎么没有想到。
另一边,祭月在返回院落的路上,碰见了来寻她的蜃。
远远地,看见蜃时,祭月便向他挥了挥手,“你来啦!”
小跑上前,立马就被蜃的双手掐住了双肩,他质问道:“你去哪里?!我不是告诉过后你,不能离开院落吗!”
“我……”
祭月脸上的笑容消失,还来不及解释,便别蜃的声音打断:“本王说过,人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为什么不听!”
直到蜃的话说完,祭月小声的回答道:“我没有去人界,我只是出去走了走。”
“那也不行!”
在蜃大声的呵斥下,祭月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害怕。
“你在怕什么?”
祭月胆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蜃,开口小声的询问。
听见这话,蜃的语气也缓缓地平息了下来,最后将祭月小心翼翼的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说道:“我只是太担心你会走丢了,祭月,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祭月的耳边不断的周旋,知道祭月开口原谅,蜃这才放心的松开了她。
“祭月,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只有我。”
被他握住指甲的祭月胆怯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蜃更加用力的握住。
“我……我想回去了,外面有些冷。”
“好,我们回家。”
说到回家的字眼上,蜃突然变得很柔和。
推开门,祭月发现院落里面的下人已经换了新的样貌。
“怎么换人了?”
“他们没有看好你,不称职,自然就遣回冥界做自己分内的事了。”
祭月点点头,余光却看见了地上掉落的配饰,那是侍女的腰牌,却只有半只。
祭月没有声张,心底已经大概知道,下人的去处。
肩上突然一疼,祭月回神,转头便对上了蜃的目光。
“祭月,你在外面遇见谁了吗?”
她开口正想将那一身白衣的冥界之人说出来时,直觉却告诉她,不能将白无常说出来。嘴先脑子一步,回答道:
“并未。”
“当真?”
祭月乖巧的点点头,干净的眸子里没有出现一丝的晃动:“当然是真的,林中无人,我自觉得无趣,便回来了。”
原以为这样就能将蜃糊弄过去,却不想蜃并未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可我怎么嗅到你身上有其它冥界之人的气息。你背着我见了别人。”
后半句话,蜃几乎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祭月来不及反驳,便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片,接着后腰一疼,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房间里了。
地上摆放得整齐的椅子被她撞到在地上,祭月抬头看着从门口洒进来的光,下一秒就被蜃使用法术关上。
“祭月,你不该骗我,你还是好好地在房间里面反省一下吧。”
话音一落,连同窗户也跟着关上,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那一瞬,祭月的汗毛竖了起来,她是怕黑的,一直都是。在人界有夜视的猫眼,而如今,只是一个连魂魄都难以保全的残魂,又如何能在这黑夜里独守。
“殿下,冥王来了。”
下人突然来报,蜃看了一眼房间,临走时加上了一层结界,却在拐角处,再次驻停一下。
“殿下,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向关押着祭月的房间。
冥王站在院落的门口,看着迟迟没有开的门,当即决定让柏斯打开,却正好在这时,门从里打开了。
那正是赵振的脸,与凡间的他别无一二,只是身上没了那股生气,多了几分沉稳。
“王上!”
蜃向冥王拱手做礼,却被他无视,直接踏入了院落里。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视着这座院落,蜃看得真切,他在找一样东西。
他在找祭月。
虽心知肚明,蜃却不敢说出口,面上迎笑,说道:“人界修渡之时,不想与您碰上,冒犯之事,还希望王上海涵。”
“你在人界的时候,可没少向本尊下诛杀令。”
蜃尴尬的一笑,唯恐冥王此时寻找的不是,正欲辩解时,却听见冥王说道:“这多活一世,你想灭本尊的心,也是丝毫不减啊。”
“王上恕罪!”蜃当即下跪,祈求冥王的宽恕,“蜃此生绝无以下犯上之心,还请王上明鉴。”
冥王并未理睬,目光看向角落的房间,快步走去。
见此状况,蜃直接起身,想要拦住冥王的步子,却被冥王直接一掌挥开,摔倒在地上。
黑暗里,祭月不知道时间的流速,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快被汗水打死了。她的玉指,死扣紧了地面的毛毯,似乎是要抠出一个洞来。
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祭月的耳边出现了那人的声音:“猫儿……”
只是一听,便感觉到周身的不适隐隐约约有了好转的迹象。
门突然被打开,光照射了进来,祭月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周煜昭……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祭月似乎看见了那位身形与记忆中男子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