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曰鲛，第一篇曰怪
——春季多雨水
——可踏青
014
两天后，到达剧情里说的YX市。
“偶然提到过一次，游夏山寻音，进路狭长。”
“推测了下，应该是这里了。”
景习在夏山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才找到一条小道能往夏山山区最深处走入。
行了半天，直到山道狭长变宽阔，草木稀疏，再到了一处能听见石头滚动，风声异响的山谷。
进去后，虽然风声吹得衣角朔朔，但并不邪气。再往风源走近了几程，找到了一个五六米宽的地裂。岩壁深黑，隐约有些水声。
景习用手机连上无人机下去看了眼，才让两个司机把攀绳拿出来，找了个地方放下去。
景习下去后没多久，肖绮就接到了电话，说找到了个岩洞，让她在外守着，她进去看看。
“我去陪你？”
“不用，你在外面看着。”
听见景习语气坚定，肖绮也没有坚持。
地缝边风大，三个人找了个岩石搭出的角落稍微遮了遮风。饿了吃干粮，肖绮也就着玻璃珠子当饭，守了三天的绳子。
景习前两天还回消息，今天一天都没吭声，肖绮刚刚准备下去，就看见绳子绷直，景习打了电话过来，又直接挂断。
“她回来了！”
之后三人合力拉上她，景习上来后找了地方坐下休息了会儿，才拿起干粮慢慢吃着，虽然是一惯的面无表情，但异常狼狈。
长发看着因为狂风吹过乱的像枯草，身上的T恤衫和长裤上大小撕裂小口，夹杂着血迹，最大的伤口在她左手臂，连着断开的衣角已经有些结疤，但她现在正双手拿着干粮低头，规矩吃着，一点都不在意。
肖绮心下颤了一瞬。
“伤口没事吗？”
“没事。”
“伤药在哪？”肖绮走向司机们的背包，他们正在收拾攀绳和行李。
“没想到有这么麻烦，我就没带，应该还在车上。”
吃完后景习起身，把垃圾随手放进袋子。
“那我先帮你清洗伤口。”见的确没有药物，肖绮带了瓶水回来。
“不用，等下让医生处理就好。”
肖绮用异力凝了些水，刚碰到景习伤口，就瞬间散开，浇了她一手臂，又沿着衣角泛红滴落。
“抱歉。”肖绮愣了下，才想起景习身上有防御用的异物。
“你有防御灵物怎么还会受这么多的伤？”
“灵物只针对异力，被风夹着的石头不算在内。”景习低头看了眼，解释了句。
“那你，这次成功了吗？”
“没有。”景习看了她一眼，半响道。用手拭去了些水起身。
“他们快收拾完了，准备走吧。”
没走多远，感觉山谷风弱了些，就走慢了几步，落在最后。没一会儿四人就听见山谷内轰鸣巨响，景习回头看了眼，才正常走回肖绮身侧。
再回车里，景习也没让肖绮动手，等回到旅馆，进浴室冲了个澡，才让司机请过来的医生帮忙处理伤口。
医生把最大三个伤口缝了针，在景习抗拒的眼神下，把剩余的伤口怎么处理指导给肖绮，看肖绮处理的差不多了，交代了注意的饮食后离开。
“这几天不能奔波，我们先休息两天。”景习皱眉轻摇了摇手臂，就被肖绮按住手。
“嗯。”闻言应了声。
“你身上的异力印记加深了。”景习看了眼手腕，花的颜色已经变得艳红。
“没事。”
“是非门不是普通的怪类。”
“嗯。”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看肖绮执拗，景习只能多安慰一声。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你总有些故意轻视自己的安危。”
景习看着肖绮眼睛，半响轻笑出声后才说道。
“别傻了，如果论谁是最想好好活下去的，一定是我了。”
“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想我好好活着呢。”
“我没有那么低劣。”
“对，是我低劣。”
“只是肖绮。如果世上真的有至高神明的话，我会想成为最能娱乐神明的人。”
“我不太懂你想说的。”肖绮拿着湿毛巾递给她。“但你并不像会靠祈求维持希冀的样子。”
“是啊。只是总有些东西，是可望不可及的。”景习接过来擦拭。
“但我觉得，神明更喜欢关照自己努力奋斗的人。”
“你一个修行都不认真的鲛人，还口口声声讲道理？”
“我没有不认真。”肖绮抿了抿唇，语气低落。“只是我们鲛人族的修行法丢了，所以只能更借助外物而已，我在同辈里的修行还是很不错的。”
“连海蔚都比不上。”
“小蔚是海氏的，前鲛人女皇就是海氏出来的。所以基础的呼吸法能修炼的比我们好也正常。”
“借口。”看肖绮果然气到，一把收拾完东西回了浴室，景习勾了勾嘴角。等擦完身体，看浴室门还关着，就过去敲了敲。
“肖绮，在不认为我是在讽刺你的基础上，你认为你说的是借口吗？”
“在你是错误的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自信点。”
肖绮咬咬牙埋进水，不肯再出声。
景习只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就再度动身。
“我们不是去自然属性异常的地方吗？怎么又去原来安排的地点了？”
“找线索。”看她宁愿蹲下，也要守着炖鱼的火，无奈的给她递了个凳子。
“大安城庙，是。。你别看了，刚刚让你吃点你又不肯吃。”
“他丢辣椒了！”
之前麻烦旅店老板炖鱼，听说他没注意，习惯性的放了几根辣椒，肖绮端锅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景习也吃不了，只能端给司机加餐，然后在车里炖上了两人的午餐。
“真吃不了辣？”
“嗯。”应完还有些忿忿道。“那条鱼是我这几天见到的几百条里最鲜嫩的一条了，要是在海里早就成我午餐了。”
“。。”景习勉强压下嘴角的笑意。继续给她念着大安城庙的资料。
“景家记载资料里，传说两百年前，庙后竹林出了个‘真仙’，和那时候的白家有过交集。虽然之后就没记载了，但和第三个地方顺路，我们就先去看看。”
车开了半天就到了庙外。景习两人踏着昏黄天色走过庙门，沿阶而上。庙内还在人来人往，看起来香火旺盛。一旁的小沙弥上来指引，问求卦还是祈愿。
景习看了眼肖绮，“求卦吧。”
小沙弥向大殿内引了几步就回了门口，景习带着肖绮到了大殿，看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看了会儿别人怎么做，才回头摸自己背包。
“带钱了？”
“带了。”从背包角落摸出了张红色大钞。
“这是我应急用的，你做完事就早点把手机还我。”
景习笑着看她似模似样的求了一支，转回到一旁大师解卦象。
“姑娘求的姻缘还是前程。”
“她求前程。”景习快了她一口说出来。
“繁花似锦，只要维持好现状并努力，未来有大前程。”大师熟练的找回了八十。肖绮拿着钱瞪了眼景习。
“走了。”景习没走两步，就听到肖绮又在问话。
“如果我求的姻缘呢。”
“卦象显示着桃花纷繁，乱花迷人眼，却没长久之像。施主你年纪还小应该再多看看不用着急。”
“嗯。”
肖绮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剩余的六十，才跟向景习。没走两步，就看见一旁的祈愿带摊子写着100每条。瞥了眼没回头的景习，又回头看了眼摊子，抿抿唇跟上。
“我去后山竹林，你可以在这等一会，或者去周围逛逛，要是无聊就回车上，有事我会手机联系你的。”
“嗯。”
景习走出庙里的喧闹，闭眼了几息，就沿着小道走到了山上的某个观景亭。在亭内看了眼肖绮的方向，笑了笑，才联系系统进入无双的修炼模式。
目前看来，无双更像个状态加持，在修炼，学习，思考，锻炼，反应方面都能加成。只是每次都会积攒一点罪值，系统特意标注的一百就会开启的副作用，景习并不想尝试。
结束无双模式下异力的乱象，景习按计划走进山内。
风属异力在探查方面极为出众，起码她现在已经能探查的半径已经有半座山头了。
天色只留了一线白，景习在幽寂的竹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看了会风景。
也是竹林太过安静，她又想起了刚刚小鲛人解的卦象。
“长久吗。”
走完小山道，看了眼时间差不多离开两小时了，夜里山风冷，景习再次闭眼，探查到肖绮还在庙里，也懒得再装，开始动身回去。没多久回到庙里后，看见肖绮在望着姻缘树发呆。
“怎么不先回去？”
“我说过我会对得起你的工资的。你平时都不让我做什么，现在就等等你，又不费事。”
景习笑了笑，伸手想拉她，被她一下就躲远了几步。愣了下，也就放下手。
“玩够了吗，我们明天就得走了，你要是还想逛逛的话，就尽快吧。”
“嗯。我们。”还没说完，就听见手机提示音，看了眼到账了一万。
“用指纹就能付款。这是这段时间的差旅费。”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就在你工资里扣掉，或者。等回去后你还给我。”
“。。嗯。”见她点头，景习才先起身往外走。
“我去门口等你。”
门口不远摆着些工艺品摊，景习无事扫了眼，看中了一条红绳编就的项链。
也许是大安城庙姻缘树名声在外，门外积累的都是情侣工艺品的摊子，这条项链也是成对的，景习顺手一起买了下来。没想一回头就看见肖绮在身后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手。
“没说是送你的。你不用担心。”
“而且，如果我真想送，你做这个表情有什么用？人在弱势的时候，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我也不用总提醒你该怎么应对我的要求。”景习转过身不再看她低头沉默，松开过于握紧的项链，边缠上手腕，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