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曰鲛，第一篇曰怪
——春季多雨水
——可踏青
005
半夜，在肖绮房间留宿的景习睁开眼，听着一旁睡池里清越的吟唱声慢慢坐起身。
窗外的月光映着还带着醉红，正闭眼微微昂起的脸上，满是享受的在歌唱。双手后撑着坐上池边，鱼尾微微甩动，在池里划出一道道潋滟，波光嶙峋，映着她睁开后，看着自己的碧色眼眸，都在发光。
景习被蛊惑着向她走去，伏下亲了亲她眼睛。看她闭眼后再次睁开，反而伸手勾着景习领口，把景习拉近亲了过来。
。。。。。。
景习起床后，看了眼不远处池水里依旧深睡着，吐着小泡泡的傻鱼。转身整理好床铺，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过了会儿到餐桌时，看着真只有自己一个人起来，也有些无奈。
“她们都还在睡？”
“是的习小姐。”
广伯端来早餐放下。“绮小姐的房间水汽重，小姐如果要久住的话，需要我做些准备吗？”
想了想，摇摇头。“不会久住。”
景习几下吃完早餐，就把阿城刚送过来的小白抱起来，从一旁盘子拿过特制的小棍状狗粮，给它喂食。
小白乖巧的吃完后舔景习的手，景习把小白抱起来亲了亲，才起身去书房。
中午几个人重新聚集在一起。
“鹰西最近一直在扰乱景家黑市的秩序，景家家主考核，第一个任务是解决这件麻烦。”
“鹰西你们都不陌生。我这边发一遍内部关于他的完整资料，你们先看一次我们再聊。”
“小英，你在别墅负责收集消息和联络相关的事情。”
“旬叔，你和阿城一起跟着我们出去。”
“好的。”x3
“肖绮，我们中只有你是异类，所以和异类的相关事务，需要麻烦下你了。”景习抬眼看她。
“。。我们当初说好的是教导员。”看上去神色不满。
“实践教习。”景习若无其事的把透明珠子喂进她嘴里，指尖顺手压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多说。
“。。”
“没问题的话，先去吃饭，下午出门。”
三人离开书房，景习抬眼看着反应过来，抿着唇还有些眼神躲闪的肖绮。
“你是景家的人？”
“嗯。我是景习。”
异人景家。她来到人类社会也有半年了，这些消息还是被长老叮嘱过的。
五家异人皆是不可交好，不可招惹。肖绮又想到自己离开前，被千叮咛万嘱咐遇事先自保。。长老怎么就没多提醒下这是景家的人呢。
“五家异人中，只有景家属水，海族的水精都是我们家提供的。你就算想回去，他们也会把你送回来。”
书房的沙发背靠书架，景习随手抽了本书打开。
“如果你聪明的话，乖乖跟着我做事，我又不会亏待你。”
“如果我不愿意呢？”话一出口，肖绮觉得书房剩余的空气都寂静了下来。
景习放下书，抬眼仔细瞧她委屈又夹杂意气的脸。肖绮不看景习就抿着唇，神色倔了起来。
“当然可以。”景习垂眼，神色黯然，低声说道。“我知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异力天赋，只是个普通人类，不是优质的跟随目标，你不愿意帮我也是正常。”
“如果你只想当我的教导员，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只是我偶尔很忙，需要麻烦你跟着外出，在我的空闲时间教导我。”景习低下头，“你先去吃午饭吧，我让广伯给你做了海族有名的菜色。”
闻言后又见景习低垂着头不看自己，肖绮神色渐渐柔软下来后，面上还升起了些愧疚，顺着景习的话的出门。
景习看她关上门后，勾了勾嘴角，随手把书放回书架。等了会儿后，才揉了揉眼睛，下楼吃饭。等她私下看过来，就露出强装无事的勉强神色。
出门的时候，肖绮就已经不抗拒坐在景习身边了。景习拿着博物志有疑惑，她也有问必答，语气也不再呛人。
意外的好骗。
。。。。。。
说是黑市其实就是异类的交易市场。
南海珍社，人间异类市场都有店铺，表面普通，事实上是整个鲛人种族包括大部分非鲛人的海族贸易联盟。
在景家以水性材料闻名异类界的C市黑市，当然也占了极大一间店铺。
“阿城和旬叔去打探下鹰西的消息。肖绮，你带我去南海珍社看看吧。”
“好的习小姐。”
“好。”
肖绮带着景习进入南海珍社，一路介绍鲛人族的商品如数家珍，对海族常见的货品连同成色都能讲上几句。
景习一边听着，时不时瞥一眼周围，等肖绮说完收回视线跟着她离开。两人之后还在市场里走了走。
“‘怪’是异类中的‘天地神魔妖精鬼怪’中的怪类。一般就是指区别同族，并且有灵智的人、物或者异类。”
“怪区的东西都是有些特殊的，比如这块玉，如果现在佩戴身上就能驱邪避灾。再就是蕴养久了，就有可能生出‘玉怪’。
如果常年贴身的佩戴，玉怪自然而然的就会和玉主性格相似。
但很多时候都会惹玉主厌烦或者其他的原因，再加上蕴养成本消耗也不低，所以并不是很常见。”
见景习看着路旁摊子上的玉石，肖绮靠近和她解释道。两人现在披着有隐气网功能的外罩隐藏气息，声音一离远就变得飘忽不定。这也是黑市的标配外装。
“C市有什么出名的‘怪’吗？”
“硬要说的话，C市有十七个比较出名的怪。”
“比如说那种能打败南海珍社C市分社的？”景习语气轻佻随口说着，肖绮撇了她一眼。
“那就三个。我们几个族都有长辈坐镇。不是谁都能打上来的。”
“哪三个？”垂了垂眼帘，收回视线。
现在还在眼下拉着自己手的傻鱼，会被‘怪’杀死，景习记得清楚。
“C市第一怪，磐岩。目前听说在C市西北方向某座山上，是国内也都有名的怪异。全身黑色磐岩组成，碎了也能快速再生。直立时像人形，能有十几米高。不过已经有一百多年没听闻有说见到它了。”
“第二怪，是东佛山鼎。东佛山寺供奉了几百年的礼佛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灵性变成怪异。
虽然能力是能幻惑心智，让数十米的范围内的人变得毫无斗志，只愿礼佛，但听说也是基本在沉睡。
我们有族老曾说去见识过，没扛过它的异力，最后还是被朋友带出来的。”
“第三怪叫做是非门，听说是在城隍庙门长出的怪异。”
“其他的怪异，也就是些无底的下水道口，黑窗影，这些毫无危险的。
还有的话，就是论坛里说的‘血草’了。听说让被通缉的异类木恒带到了市里。”
“论坛就是很多专门收集各地怪异的异类内部的论坛，我常用的是这个叫做荒界的。”肖绮找了个角落，拿出手机让景习一起看。
“只收集怪吗？”
“还有屠杀异类的人或异类，有专门的悬赏帖子，悬赏他们的行踪。其他只有科普向或者水贴的。”肖绮指了指那个写着‘跨种族恋爱奇闻’的名字，加重了水贴的几个字提醒。
“你这个网页是能给非异类看的吗？”景习点了点头。
“这是表层的，是可以分享给人族的，真正隐秘的资料，一般都在各族的内部群里分享。”
“嗯。”景习了然。的确有些信息时代与时俱进的气息。
“你在海里的时候可以上网吗？”
“。。”肖绮专注的退掉账号，关掉浏览器。然后翻转来手机侧面，才提着指尖轻按下关屏键。
“电器在海里坏的太快了。”
景习好笑的看着她收回手机，“没有异类特有的道具，或者防水科技的之类的吗？”
“没有听说过。”肖绮摇头。带着景习继续逛了起来。
天色发暗，阿城发来了消息，景习转拉住肖绮的手，刚想让她和自己回去。就发现她眼睛正盯着不远处，一个露出本相的男性鲛人，正在和她们同款外罩，身形像是男性人类的火属异类打斗。
黑市管理带了一队人分开人群，走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