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教。”
薄晏清将水杯放她手里,等她抓稳,他的手覆上去,搭在她后背上。
他始终看着她,语气越发沉重,“我跟薄家的人关系很淡薄,个中原因很复杂,我生母是死在那座宅子里的,所以我很抗拒跟他们接触,一直不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以后我们结婚,仍然在榕城,可以不和薄家人接触,但保不齐你会从谁那儿听到点只言片语,倘若有那一天,任何事你只管来问我,我都告诉你。”
南娇娇反应了一下。
他是在对她交代家底呢?
“我听谁跟我造谣去,不接触就不接触吧,谁都有一两件不想提起的糟心事。”
“但结婚是怎么回事?”
她要是稍微分心,真就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结婚这种大事,从放在一长段话中蒙混过关的?
薄晏清压了下嘴角,又缓缓拉回去,“长大了,越来越不好骗了。”
“你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是么。”南娇娇抡起拳头给了他一下,杯子也还给他,一口水没喝。
薄晏清不慌不忙的抓住她手腕,“怎么说两句还恼了?”
“我去个洗手间。”
南娇娇甩甩手,没甩掉。
真把人惹恼之前,薄晏清扔出一句话:“幼儿园的老师来电话,下個星期五学校有亲子活动,要爸爸妈妈一起参加,书献不在榕城,伱抽个空跟我一起去?”
南娇娇揪着的眉头松开,又蹙上了,“我们两去?那怎么介绍啊?”
“不介绍,别人怎么以为都行。”
“那怎么可以,人家茜茜又不是没爸爸,你三叔的身份是拿不出手么?”
“我三叔的身份倒是拿得出手,”薄晏清微扬着头,慵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但你三婶婶的身份不是还没坐实么?”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都没求婚,张口结婚,闭口三婶婶,她没发威,他真就得寸进尺了。
可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索性不搭理他。
可她一动,薄晏清就跟上来,还在洗手间门口把她拦下来,“宝宝,接个吻。”
南娇娇脸儿瞬的羞红,头顶噗噗的冒着热气,“你、要点脸。”
“没别人。”
薄晏清低下头,唇瓣蹭过她的,偏又停在那不动,“我能不能伸舌头?”
南娇娇头顶的热气顿时浇得透透的,一巴掌推在他脸上,把这个恬不知耻的人给推开,钻进浴室里顺便上个锁。
榕城。
叶母早就出院了,但她还是每天往医院里跑,忙前忙后的伺候叶城。
自从手术过后,叶城知道自己的手只能落个终生残疾,且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也没有追债的人上门,他骨子里的劣根性又发作了,每天不是嫌菜不好吃,非要吃大餐厅里饭菜,要么就是大声吵闹,短短几天,住进来两位病人,全都被他恶心出去了。
而且稍微不顺着他心意,他就砸东西,病房里能碎的东西全碎了,叶母赔了不少钱,好话说尽,才没被赶出医院。
这些事叶婉婷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