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微微一怔，深深凝视宁艾。
宁艾瞥开视线道：“你别胡思乱想，我是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凡事只能靠自己。”
“毕竟只有握在手里的，只有随心所欲支配的，才是属于自己的。才能掌握真正的话语权，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秦彦沉默些许，点头：“不错，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人做一件事，需要有信念。如果她连做这件事的目的都不清楚，那早晚会崩溃！”
宁艾眼眸闪烁：“你在指什么？说的是你，还是我？”
“重要吗？”
秦彦低沉道：“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中，这条路是漆黑、漫长且孤独的，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从一开始就杜绝果果不去指染这条路。”
宁艾点头道：“你说的对，人必须有信念，才能做好一件事，才不至于在这个过程迷失自己。”
说到这里，宁艾呼吸变得急促！
她盯着秦彦，藏在湛蓝美眸深处的杀意，几乎快要溢出眼底！
风卷着枯叶，在院中飞舞。
秦彦深深凝视着面前少女。
他们‘相识’多年。
曾经幼年时的时光，在眼前一一呈现。
那段日子是人这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
历经杀戮岁月，对秦彦而言更是如此！
“大叔，干嘛这么严肃！”
忽然，宁艾噗嗤一笑：“你真的应该感谢我，你知道果果潜力有多大嘛？你知道我为她付出什么了吗？你知道了，你肯定会感谢我！”
对于宁艾这过山车时的情绪变化，秦彦很无奈。
他回头看一眼房间道：“果果未来上限有多高，这不是我作为父亲考虑的事。虽然你总是顽皮了些，做事看似没谱，但在大局上却从不会掉链子。所以论你对果果做了什么，我无条件信任你。”
宁艾一怔。
失神的看着秦彦。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忽然，她上前推开秦彦道：“别以为你说这话，我就能感激涕零。我对果果做的事，跟你是秦彦还是阎帝，还是什么阿猫阿狗没任何关系！”
说着，她就往客厅走去！
到门槛时，她突然顿住，回头看一眼秦彦：“喂，大叔！”
“怎么？”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不对，我是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自己也受到惩罚，很危险很危险！你会不会来救我？”
秦彦双手插兜笑道：“那得要看多危险。”
秦彦这个回答，让宁艾瞬间炸毛：“混蛋！如果很危险你就不救了？”
“如果不是很危险，我干嘛要救？”秦彦歪头道：“你自己解决不了？”
“……”
宁艾一时无言以对。
她想了想道：“比如，光明会要把我清算了呢？”
“光明会？对你来说是挺危险的，我救。”
“那教廷、光明会、共济会、奥林匹斯之类的玩意儿，一起要清算我呢？”
“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么招人记恨？”
“你就说救不救？！”
“当然救。”
“那如果十殿呢？”
“十殿？”秦彦笑着摇头：“于我而言，对手是谁不重要。如果你真遇到无法自救的危险，我都会救。毕竟你是我妹妹。”
宁艾怔了很久。
她盯着秦彦道：“好吧！有你这话就够了！但妹妹我不认！”
秦彦反倒疑惑：“话说回来，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你管我！”
宁艾转身甩过披肩的秀发，娇哼声进了客厅！
秦彦看着满目疮痍的院子。
找了个铁锹，坑给填上。
再跑附近居委会，让人把墙修了。
倒不是秦彦偷懒，不愿自己搞。
是因为红墙属于文物。
得要专业人修复。
忙活一圈。
天色已经很晚了。
宁艾没打算回去。
秦彦也不好赶。
吃完晚饭，八九点钟。
苏梦妍上楼电脑办公。
宁艾带着果果又胡闹。
白天教果果是对气的爆发力，晚上是教果果如何激发力量的极限。
很显然，既然都已经戳破了，宁艾索性都不避人了。
而该说的，秦彦也都说了。
他总不能去限制果果做事。
但这个过程秦彦留个心眼。一直在旁边盯着。
好在，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再晚一点，宁艾就回去了。
很平凡的一天，就这么在荒唐中度过。
翌日。
天大亮。
秦彦在沙发上起来，就看到苏梦妍在办公。
她一直都很忙。
只是昨天被秦彦连夜叫来，才临时偷个懒。
“秦彦，下午我要去上京，对接一些项目。”
顿了顿，苏梦妍补充道：“若秋一起过去。”
秦彦诧异问：“节目还没录完？”
“是呀！本来若秋只录一期，但是人们反响太热烈了，想要在电视上再看见她，所以就临时邀请过去。”
秦彦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我和若秋经常在v信上聊天。”
顿了顿，苏梦妍补充道：“不过这次若秋去上京，除了录制节目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紫京方面已经通过了，她已经被任命为外交部发言人，负责2月对外新闻发布活动。”
秦彦笑道：“她算是得偿所愿，你们什么时候的飞机？”
“下午4点20。”
“行，到时候送送你们。”
苏梦妍一怔：“你不忙吗？”
秦彦笑道：“反正没什么事儿。”
苏梦妍点点头。
其实，她可以不提宋若秋的。
尤其当着秦彦的面夸宋若秋。
这似乎对她来说是不利的。
但她有自己的骄傲。
她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挽留秦彦，但绝不屑于用些所谓的阴谋诡计。
这时，苏梦妍手机响了。
见联系人，她对秦彦小声说‘程司令’，在秦彦示意下，开免提接电话。
“苏小姐，听说你下午要去上京？”
“嗯，程叔叔，您有什么吩咐吗？”
“呵呵，吩咐不敢当，就是想在你去上京之间，跟你见一面。”
说到这儿，程开锋低声道：“是关于您父亲的。”
苏梦妍神情微动。
她轻咬薄唇，保持克制道：“好，在哪里见面？”
“江都g祭馆吧。”程开锋道：“我在陪我女儿，不嫌弃的话，你可以过来。”
“好，半小时后见。”
苏梦妍挂了电话。
秦彦起身道：“一起去吧，带果果去。”
苏梦妍一怔：“那地方……果果去了以后可能会做噩梦。”
“都是曾经可怜的人，没什么可害怕的。”
秦彦道：“换以前，可能要晚一点带她去。但现在……果果应该要知道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