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路。
这是一片老城区。
周围都是筒子楼。
年代久远,外面显得老旧。
地面坑坑洼洼,堆积雪水。
屋檐滴答的水,溅在水坑中。
厉风倒灌胡同,发出阵阵呜咽。
老鼠触动胡须,警惕的绕过值守,跑到垃圾桶边大快朵颐!
“哒哒——”
忽然,屋里传来走路声响。
老鼠仓惶张望,一溜烟钻进下水道!
“殿主。”
见走出来的络腮胡男人,值守忙弯腰鞠躬。
络腮胡男人正是七殿总殿副殿主,常在山!
他的出现,使这笼罩在黑暗里的世界,气息发生紊乱!
常在山抬头凝视天边照得透红的夜空,一言不发!
“常殿主。”
一名高瘦男人走出来,道:“您有什么心事吗?”
“已经过去多久了?”
常在山平静问。
“一个小时三十七分钟。”
“这么久了……还没有姜蜀的消息?”
男人摇头,笑着安慰:“您担心姜蜀完不成任务吧?您大可以放宽心,姜蜀作为七殿在龙国分殿殿主,他实力很强,完全可以胜任。”
“话虽如此,可已经这么久,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常在山闭目问:“三殿和四殿,有没有跟进行动?”
男人迟疑道:“听说他们已经在筹备,目前三殿出7人,四殿出11人,还有……”
常在山脸色一变,愤怒道:“我要这点人来做什么?当指挥家?人呢?三殿的无生人?四殿的血狱者呢?一个都没来?”
男人尴尬道:“据说,都在路上。”
常在山脸色发青!
身体溢出恐怖气息!
脚下以及胡同墙壁,在以肉眼速度延伸出裂缝!
“常殿主。”
男人皱眉道:“您息怒!我们是在龙国,倘若闹出什么动静,造成这里大量的平民死亡,会很难脱身回东南亚!”
“呼……”
常在山吐出浊气。
男人一愣,低声道:“蛊后一事,阎帝已经发觉端倪。不论我们是否动手,早晚都会被阎帝查到头上,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本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涉险来江都这个地方!”
常在山手握拳头。
黑气扰动四周!
“唧唧——”
不论是蛰伏与下水道,还是垃圾桶里的一切生灵,在这一刻皆暴毙身亡!
男人微微眯着眼,笑道:“常殿主大可不必这么惊慌。新帝已立,人心所向,七殿的背后,是有另外九大阎王殿撑腰,何须顾虑?”
“这种话我已经听烂了!你若非新帝身边的人……”
常在山冷冷一笑。
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坑了!
七殿也被坑了!
但……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常在山抿了抿干裂嘴唇,回头对男人道:“你立刻前往颐合路,接应姜蜀!本殿则留下来,备好酒水,为你与姜蜀庆功!”
男人眯着眼,潜藏一抹笑容,微微点头。
待到男人离开!
常在山转身向着胡同出口走去!
他有预感!
姜蜀已经失败!
他现在必须脱身!
就在常在山刚离开不久。
昏暗的胡同道里,男人再次出现!
“关先生,你不是收到殿主之令,要去迎接……”
值守见男人回来,话还没说完,脑袋从肩上滚落!
“好不容易将七殿拽进来,就想脱身,可能吗?”
关之云冷笑声。
忽然!
周围变得安静!
关之云汗毛竖起,脸色陡变!
“来可真快啊!”
关之云牙齿打颤!
立即动身远遁!
“踏踏……”
不久,皮鞋踩在泥坑中。
发出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吴臻起走进胡同。
看着的无头尸体,他脸上充满敬畏!
呼——
深深吐出浊气。
吴臻起遥看另一方向,呢喃道:“果然不出吾帝所料,跑了。但,跑得掉吗……”
……
白色宝马,行驶在大桥上!
这是周末!
大桥封路。
例行维修。
秦彦开的是宋若秋的车。
宁艾坐在副驾驶。
曹中清留守家中,以防敌人杀回马枪。
“吾帝,正如您所料,常在山跑了。”
电话里传来吴臻起的嘶哑声。
恐惧!
胆怯!
害怕常在山跑了,他就要担责!
“嗯。”
秦彦满不在乎挂了电话。
副驾驶宁艾问:“大叔,你怎么知道常在山一定会提前跑路?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走这条路?还有还有,既然你知道他跑了,为什么还在外面瞎溜达?”
“消停点,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秦彦白了一眼。
宁艾张嘴愤怒:“喂!我也在车上!我是有知情权的好不好!”
秦彦瞥她一眼:“有些事太过较真,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懂吗?”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上大桥?难道你知道常在山要走这条路,提前在这儿埋伏好,来一场别开生面的‘速度与激情?”
“速度没有,激情倒是有。”
秦彦将车停在大桥中央。
打着双闪,拉上了手刹。
然后看着她。
宁艾俏脸浮现震惊!
“我懂了!”
“嗯,又懂了?”
宁艾咬着贝齿道:“你是看果果在家,还有宋小姐也在,于是你以铲除奸恶为借口,把我给忽悠出来,带到这个大桥上。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秦彦:“……”
他刚张嘴,宁艾又道:“你个死变态大叔!我,我鄙视你!用别的女人的车,带别的女人,还在大桥上,想对我这个花季少女图谋不轨!”
“你想多了。”
秦彦无奈摇头。
“我没想多!你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预谋车震,预谋很久了吧!”
说着,宁艾蜷缩害怕道:“你冷静点哦!要不我给你唱个歌?或者我们还是去老城区吧,那里老鸨特别多,我花钱帮你解决生理需求。”
秦彦侧身靠着方向盘,饶有兴趣问:“你还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害怕啊!”
宁艾看了看车外,那藏在黑暗中一望无尽的江水翻滚着,回头对秦彦楚楚可怜道:“先j后杀,把我沉到江底,消灭证据,天衣无缝!大叔,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顶嘴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秦彦一脸黑线:“别啰嗦了,下车!”
宁艾张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
“我懂了!”
“你不是想车震!”
“你是想桥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