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来到门外，正往楼下走，就见转角处，心虚走在前面的宁艾。
这丫头肯定偷听了！
“洗好了？”
秦彦问。
“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宁艾佯作被吓住，拍着胸口回眸道。
“你还艺术生呢，演技该磨练磨练。”
秦彦白了一眼。
宁艾洗了个澡。
披肩发有些湿润。
一尘不染娇娆容颜残留着水珠。
一双湛蓝眼睛，美得不可方物。
身上血迹也被洗干。
此刻的她，活脱一个青春校园少女。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位少女，一个小时前刚灭掉一队七殿的巫魂军以及一位带头‘大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宁艾被秦彦盯着浑身不自在。
“没见过你这么叛逆的丫头。”
秦彦说着，走上前去。
宁艾后退几步。
秦彦却不给她退的机会。
将她堵到墙根。
“你干嘛！”
宁艾低声威胁：“死变态大叔！你敢再像外面那样对我出言调戏，我马上就喊救命！”
秦彦目光从她胸口佩戴玉片划过，迎视着她的眼睛：“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
宁艾脸色‘唰’一变!
眼神陡然变冷。
“没什么误会。”
宁艾瞥开视线。
秦彦静静看着她，微微颔首道：“这是最好不过，我看你是小丫头，不太愿与你多计较。至于你先前说要我帮你杀了洛菲斯家族一人的事，先暂时搁置。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说实话，我们再谈。”
“你!”
宁艾咬牙道：“你是想反悔吗？”
“算吗？”
秦彦歪头笑道：“我说过，我有很多种办法得到天池玄石。而我所认定的事，就没有办不到，认定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宁艾愤怒道：“这算什么逻辑，你就是在耍无赖！”
“一个无赖，一个叛逆少女，咱们俩谁也别说谁。”
秦彦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宁艾盯着秦彦背影。
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她错了！
她的计划，就是写在童话书上的故事！
因为阎帝根本不可能被愚弄！
更不可能被操纵！
“吾帝。”
曹中清起身道：“七殿总殿主副殿主常在山罪状已经查明，五年间共触犯17项罪状！每一项都违背十殿公约！足可判死罪！”
秦彦接过罪状，平淡阅览。
曹中清的作用，不单单是查人。
而是威慑！
毕竟十殿中，谁能无罪？
但有罪和被查到有罪是两码事。
曹中清查清罪状，公众于十殿。
常在山不被处死也必须得退隐！
“今晚带队的是七殿龙国分殿殿主。”
忽然，宁艾主动道。
秦彦抬头看她一眼。
宁艾食指中指并拢，一副发誓样子道：“我改变主意了！对你积极配合，以后绝不叛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秦彦合上罪状，笑问：“不会有妖吧？或者说，你看到曹中清在，知道瞒不住，主动坦白，想来个宽大处理？”
宁艾冷哼道：“随你怎么认为，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还不够表明诚意，那由你随便处置好了！”
“七殿分殿殿主？姜蜀？”
曹中清看一眼吴臻起。
身份龙国分殿副殿主的吴臻起脸色苍白，对秦彦苦笑道：“吾帝，下属从未想过姜蜀如此大胆，居然是由他带队来对您……”
“已死之人，无需多谈。”
秦彦摆摆手，笑看吴臻起：“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与常在山之间是否有联系？”
吴臻起低头道：“请您明鉴，下属与常在山几乎没有交集。而且很奇怪的是，在七殿中，常在山明明属于中立阵营……”
秦彦打断问：“知道我为何要查他？”
吴臻起一愣，迟疑摇头。
“很简单。”
秦彦指了下宁艾，淡淡道：“虽说这丫头毁了头颅，使我并未见到姜蜀的模样，但我能基本确定他的气息。那么问题来了，七殿龙国分殿殿主亲自带队来犯，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和自信？”
吴臻起脸色一变：“所以您确信在江都一定有人在接应姜蜀？而那个人的实力和威望，必然在姜蜀之上？”
秦彦微微颔首：“七殿在龙国的分殿属于大殿，姜蜀所依靠的仰仗必是七殿总殿的那几个人。你们七殿的总殿主不可能离开封地，所以要么是泰山王，要么是副殿主常在山。”
闻言，不管是曹中清还是吴臻起，不禁肃然起敬！
内心百感震撼！
难怪要查常在山！
难怪今夜就要查！
作为姜蜀的依仗，常在山一定在江都某处，等着姜蜀送来好消息！
“我知道了！”
吴臻起惊呼，赶忙对秦彦道：“属下来江都之前，曾接到一份来自总殿指令，指令内容无关紧要，但那份指令信息来源处，就在江都一处居民地！”
“是有过。”
曹中清附和道。
作为掌史司。
十殿所发生的大事、小事，第一时间会到掌史部汇总。
就像古代的史官。
受秦彦命令后，曹中清特意审查七殿，发现这一端倪！
但信息太多。
他只有印象，并没有起疑心细查。
吴臻起呢喃自语：“当时，属下以为总殿用的是假信号来源传递指令，所以并未特别在意，可现在看……”
十殿上下为防止监听、监视。
都会用假信号来源迷惑外界。
这是常识。
所以吴臻起这话也没毛病。
至于这次为什么没这么做……
吴臻起想到这一点，面露纠结道：“不过，属下也不确定信息来源显示江都是假信号，还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彦淡淡道。
吴臻起一愣。
“不明白？”
秦彦笑道：“倘若你不与我接触，倘若姜蜀得手，功成身退。而你又接到从江都发布的总殿指令，你认为谁会是今晚的最大元凶？”
吴臻起滚动喉咙，震撼恐惧道：“是我，自然是我。因为曹中清已经与您接触，他和安琪·蒂纳洛联手，一定能查出来源真假。为了让我背锅，让我做实元凶，一定是真信号……”
吴臻起内心充斥恐惧！
不管他是不是被诬陷。
脏水已经泼到他身上。
他同样有嫌疑！
而一旦嫌疑成立，他洗不清的！
因为除了他以外，谁又能保证他现在的样子不是装的？
“吾帝，需要下属介入吗？”
曹中清低沉问。
“你若动史库，介入这件事，他们必有所察觉。到时跑了，我还得去一趟东南亚，太麻烦。”
说罢，秦彦笑看吴臻起。
没人比吴臻起这只替罪羊更合适。
“吾帝，您稍等！”
吴臻起后知后觉，立马拿出手机！
调取先前的信息！
可他太紧张！
太恐惧！
手都不听使唤的在发抖！
客厅安静无声。
只有他不停抽气声……
呼！
找到了！
缩成针尖的瞳孔，倒影着手机屏幕！
吴臻起豁然抬头！
“虎山路，301号！”
“离此地10公里！”
“常在山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