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谢修然侧身对安河道,“安药剂师,非常感谢你和你的老师。”
安河警惕道,“我不要感谢,你手好之后,记得跟我比试。”
谢修然心中一暖,然后笑道,“好,我不会放水的。”
安河这么肯定自己可以再次和他比试的吗?
安河炸毛了,“你还敢放水!?”
谢修然咳一下,“开个玩笑。”
“太好了,修然。”谢嫣然笑道,“你手好了之后就可以炼制药剂了。”
谢成君低着头,掩下眼中不明的神色,语气莫名道“那还真是恭喜修然哥哥了。”
谢修然低头看自己的手,勾了下唇。
临渊淡定的喝了一口粥,道:看来就算没有我,谢修然的手也会没事。
隋风道:这不能一概而论。
临渊道:也是,不过按这情况,谢修然想离开可就难了。
隋风摇了下头:只要他下定决心,也没有多艰难。
而谢修然决心有多大?他能够舍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其他人的劝说吗?谁也说不准。
各个心思不明的吃完这顿饭,药剂师们继续去实验室,而隋风则回到了套房继续对长鞭武器的制作。
刚一进实验室,谢修然便小声对临渊道,“临药剂师,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临渊动作一顿,道,“那就好。”
谢修然的报酬已经付过了,后面他怎么选择,临渊都没其他意见。当然,如果能够跟他们一起离开,他也非常欢迎,如果不能,他也祝福。
毕竟相识一场。
隋风一回套房,就拿出临渊刚刚帮忙制作的细小鳞片开始组装。这个耗时比较长,好在他有精神力,不会出现错误,不然出错了更麻烦。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莱茵酒店来了很多的住客,中间为首的人都穿着一身药剂师袍,不过莱茵酒店的实验室都租凭出去了,更多的人选择的是带有实验室的其他可以外租的房子。
当然,天和城这种大城市,也有专门外租的实验室,有些药剂师也会在还未到之时托付亲朋好友帮忙租凭。
这就导致了,天和城的实验室一下子脱销了,当然,脱销的不仅仅是这个天和城的实验室,而是所有B级城池。
这段时间,B级城池的所有纨绔子弟都被家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事,忍一个月的时间,以后给你买能源车买房子买这个药植那个晶核。
大批人流开始涌入。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开始入住莱茵酒店。
莱茵酒店套房楼层一侧的电梯打开,四个人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前进。后边两个中年人不知道年龄,像是护卫。
“哥,他们一直出尔反尔,我们为什么还要眼巴巴的过来?”推着轮椅的少年不满道。
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挺高大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伤了腿。
少年见没得到回应,也无所谓,继续说他的。
“37003,是这里了。”
少年按门铃。
开门的是谢修远,他一看到门外的人就惊道,“顾流溪?”
顾流宸环着手,不耐烦道,“麻烦一下,我们找谢修然。”
顾流溪静静的看着前方,不言不语。
谢修远让开门,让他们进去。
“谁来了?”谢成君迎声叫道,慢走两步,一眼就看到了顾流溪他们,随即眼睛通红的惊喜道,“流溪哥哥?”
顾流宸炸到,“你叫谁哥哥呢?这是我哥。”
谢成君委屈道,“小宸,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
顾流宸恶心死了,以前他们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但看在他和他哥有婚姻的面子上他还算忍让。
现在他还忍个屁,想想谢成君在他哥出事之后干的那些事儿,他就想剁了他。
顾流溪神色淡漠的看着,然后道,“我找修然。”
谢修明手里拿着通讯器在玩游戏,闻言道,“他就来。”
谢修然这时候恰好走出来,他收到了谢修明给他发的信息,至于顾流溪,他们是没有联系方式的。
对于顾流溪,他不熟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干巴巴的道,“你……你找我啊。”
顾流溪自他出来便一直看着他,眸色深遂,“我们谈谈。”
谢修然道,“好……好啊。”
“我推你吧。”
这场谈话必定私密,谢修然把人推进自己睡的那间房里。
谢修明突然叹了口气,烦躁得游戏也看不下去了,他是知道谢修然的决定的,就是知道,才明白他的的谈话必定不顺利。
谢成君见自己被顾流溪无视,脸上笑意一僵,眼里划过一丝愤恨,若不是……早晚弄死他们。
他假装生气的坐到一边,随后打开通讯器,光明正大的打了一句话发给一个无名号。
“顾流溪已到。”
一分钟后,他便收了回复。
“三天后行动,活捉顾流溪。”
“还有,彻底废了谢修然。”
谢成君勾起唇角,笑了笑。
房间里,谢修然局促不安的坐着,嘴巴像是被针缝过一样,“你,说吧。”
顾流溪看着他道,“你要离开?”
谢修然道,“你知道了?是修明跟你说的吗?我的确是要离开了,我不想再留在谢家。”
顾流溪黑黝黝的眼睛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谢修然不自觉的开始多话。
顾流溪看着继续道,“就算你不离开,等你手好了之后,谢家主家的人也会来接你的,你是担心我们的婚约?这个主家那边也会给你解决的。”
谢修然沉默,片刻后他摇摇头,随后第一次正视顾流溪,“我知道,可是……”
“我不想回去的,就是主家啊。”
青云谢家,这才是谢修然想要真正逃离的所在。
顾流溪默然,随后道,“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
谢修然掌握着谢家的药剂核心配方,谢家是不会让他离开的。
谢修然道,“我知道,所以我找了人帮忙。”
顾流溪沉默片刻道,“可靠吗?”
谢修然想想气质非凡却温柔的临渊和沉默寡言却可靠的隋风,狠狠点了下头。
顾流溪定定看了他片刻,然后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谢修然怔了下,随后惊道,“你说什么?”
“顾流溪你疯了吗?”谢修然焦急道,“你和我又不一样。”
顾流溪笑了笑,“哪里不一样了。”
谢修然语塞,就像谢修明说的那样,顾流溪的父母永远都不会放弃他,而他谢修然只是个弃子而已。
他们不一样的。
“顾流溪,我当初那样对你……”他低声说道,却打开通讯器给临渊发了条信息。
…………
“白味草,三叶,叶白,其叶狭长,高致二米,低致二十厘米,味苦涩。”
“琉璃花,无色无味,阳光之下可反七彩光,瓣分二层,无蕊。”
“……”
棉棉声音清脆的背颂药植要点,就在这时,有人来拜访。
临渊起身道,“应该是谢修然,他刚刚说有事情说一下。”
谢修然还说了他那个未婚夫来了,应该是和他有关。
隋风拿着棉棉的药植书,继续听她念。
不一会儿,开门的临渊面色古怪的看着轮椅上的青年。
通过精神力看到门外的人的时候,隋风也明显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