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隋风冷着脸问。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怒火因难以被探究的原因燃起,血液叫嚣着杀戮,银色眼眸中微微有血色泛起,他现在的模样犹如领地被入侵的野兽。
无色无形的精神力沾染上杀意,逐渐显现出影子——就连隋风都不知道自己在别墅里遗留了多少精神力。
置身于满天杀意中,古琢玉感觉到了刺痛,脸颊、手臂、全身。他肯定,这些杀意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而且要是他接下来的回答若没有让隋风满意的话,绝对会有一场硬战。
他伤还没好,他可不想跟隋风这个疯子打。
失策了,他不该在这种关键时期来的,或者说在他察觉到这满别墅的精神力的时候,就不应该再踏进来的。
隋风的领地意识向来执拗的可怕,这满天杀意让他仿佛身处十年前的卧龙岛。
隋风眼中的血色竖瞳时隐时现,身上也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尽管之前已经经历过非常险恶的战斗,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惫了,但他还是要弄清楚古琢玉的目的。
“隋风,你回来了。”临渊起身走到隋风身边,他目光古怪的往四周看了看,杀意不是针对他的,但是他也不是毫无所觉。
怎么回事?这人难道不是隋风的朋友吗?隋风怎么反应那么大?
难道是……这个古琢玉骗了他,他其实是隋风的敌人?
想到这里临渊微微皱眉,心下懊恼,他不该凭借之前在青环山林的主观臆断就单方面下判断的。
至少,他应该问问隋风。
“嗯。”隋风微微点头,脸色缓了下来,血色竖瞳隐于银色深处消逝,就连之前几欲破体而出的杀意都缓了下来,“我回来了。”
“哇哦,双标啊。”古琢玉悄悄的嘀咕着。
古琢玉的异能力是汲灵,他本身也被尊称为汲灵之体。顾名思义,因为这种异能力,他对能量的感知达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在正常人眼中这座别墅只是普普通通的别墅,但是在他的眼中这座别墅里充斥着能量:源力、辐射、自然系的、还有面前那两个人的能量……还有现在他暂时感知不到的。
但是……以他的感知力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这座别墅里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地方都有隋风的能量波动。
特别是那个临渊身边,层层叠叠仿佛在保护一个易碎的玻璃罐子。
隋风他以为他在金屋藏娇吗?
隋风和临渊交谈了几句,有古琢玉在,他和临渊有很多事情都没法说,想到这里,隋风气息便又冷了一分。
古琢玉叹气,“我有那么碍眼吗?”
隋风冷着脸道,“你觉得呢?”
“……你要不要这么不客气。”古琢玉站起身来,“关于几天前的事情,我们之后谈谈。”
“不打扰你了,再见。”古琢玉很有眼色的退场。
临渊忽然问,“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几天前杨天意往这里跑了一趟吗?
等等!
隋风精神一震,看着临渊,古琢玉和杨天意的关系,临渊好像还不知道。
临渊见隋风眼神古怪,欲言又止的,然后道,“怎么?不能说?”
隋风和临渊往里边走,边走边道,“不是,他应该是因为杨天意?”
临渊眉心微皱,“我哥?他认识我哥?”
哥???
临渊怎么叫得怎么熟练?他离开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
临渊没管隋风散发的思维,他想着古琢玉的目的,刚刚古琢玉是以隋风朋友的身份过来的,因为青环山林发生的事情,临渊没有怀疑他的说法,还跟他聊了两句,虽然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出去,但他看得出古琢玉一直有话想跟他说,却又欲言又止。
直到隋风回来他也没说出口。
“他想做什么?”临渊又突然转头看着隋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神情就差问你们是不是敌人了。
隋风神情顿了顿,“认真来说的话,是邻居。”
隐族隐于无人之地,但隐族与隐族之间非常喜欢串门,而他的存在在隐族地位特殊,所以他身边从小就被各种各样的同龄人环绕,来挑衅的、来挑战的、来看热闹的、慕名而来的,而在这其中,古琢玉什么也不是。
“说实话。”临渊忽然有些烦躁,“他对你非常熟悉,你对他也差不多,至少对比来看。”
虽然隋风对古琢玉的态度也不好,但是对比那个洛成衣和其他的事件来看,他们的对话中透着一眼就能够看穿的熟念。
至少在古琢玉面前……隋风认真了不少。
隋风眨了下眼睛,临渊的情绪并不外露,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从外表来看,临渊的话就像是质问。如果不是因为契约让他们之间的感知只留下一层不厚也不薄的膜的话,他也感知不出来。
“怎么,你吃醋了?”隋风脱口而出。
临渊,“……”
隋风,“……”
临渊脸色扭曲了一下,“你在想什么鬼东西?我在非常认真的问你话!”
隋风脑袋晕了一瞬,但他从来都会让自己占在有理的一边,没理也必须有理,“我也很认真的问你啊,你看看你那是什么问题,就像是……”
回像起帝国星网上乱七八糟的八卦,他道,“就像是质问丈夫是否出轨的妻子。”
临渊瞪大了眼睛,刚刚那点烦躁的情绪早就消失不见,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分毫,所以他此刻只觉得隋风在说屁话。
他一巴掌拍到隋风手臂上,“你要点脸吧你,认真点,你的话决定了我要不要弄死他。”
要只是邻居,临渊冷冷的想,他都百八十个邻居了,谁管邻居的死活啊。要是古琢玉真的要对他哥出手,他就不用顾及隋风给留条命了。
隋风,“怎么就上升到这一步了?”
临渊斜了他一眼,“不是你说他的目的是我哥的吗?”
隋风无奈,临渊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的吗,“我是说,他和杨天意关系好像不错。”
顿了顿又想到临渊和杨天意的关系,等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要是临渊对古琢玉敌意明确的话似乎会很难办,毕竟转变观念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反向转变。于是他又好心好意的补充了一句,“和我嘛了,勉强算是朋友了。”
临渊切了一声,“我看你也不是很勉强的样子。”
隋风也道,语气带着一点笑意,“你还说你不是在吃醋?”
临渊扭头看他,忽然笑着道,“你很喜欢吃醋是不是?那正好。”
隋风一顿,拦住人往餐厅厨房走的身影,“不是,阿渊冷静啊。”
他才想起来自己着急回来的目的,他还没吃晚餐啊,他不想大晚上的吃一堆酸不溜丢的东西。
临渊冷笑,“我很冷静啊,冷得不能再冷了。”
隋风忽然捂住胃道,“……阿渊,我今天中午也没吃。”
只是他灌了一支营养液。
临渊狐疑的看着他,神情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
隋风低着头,在临渊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听说,我这种情况只能喝粥。”
实际上,隋风并不知道粥是什么,只是信息如海的脑子中有这么一个例子罢了。
“你生病了,只能喝粥。”
“你这短时间肠胃不好,只能喝粥。”
“饿了吗?先喝口粥垫垫胃。”
他现在不就是饿了吗?所以他喝粥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