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为他们敷上艾草,包扎好后,就得立即上路了。
这里面伤的最重的就是云卷舒,没过多久就头昏了,陈落伤的最轻,所以背着他一起上路。
“师兄,你累不累?”云卷舒虚弱道:“我能走的。”
“说什么话呢,我作为大师兄,照顾师弟是应该的。”
陈落其实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腿都有些打颤,仍在坚持。
“我来背会。”
梦知客说完就把花谢交给算一梦,从陈落手中接过云卷舒,陈落也没有拒绝,他已经背着云卷舒走了有一个半时辰了,再这样走下去,恐怕他也得倒下。
“花谢,你有没有办法?我看卷舒状态好像快不行了。”
陈落着急,这里面就只有林花谢会医,所有希望都寄予到她身上。
林花谢摇摇头,天虽然亮了,但是没有找到适合的草药。
林花谢和算一梦互相搀扶着,问道:“卷舒,你还能坚持吗?不行的话,就用玉简传达信息,让人把你接出去。”
“不......要......接我。”云卷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教官有和他们说过,如果到了极限,虚弱到坚持不了的可以用玉简传达信息,教官会接人出来,但同时也意味着拉练失败。
教官也没有告诉他们失败会怎样,大家也都在心里揣测,如果失败了是不是就会被宗门逐出去。
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这么合心意的宗门,谁都不想被逐出门。
时漫随指着前面那条不是很宽又不是很窄的河:“前面要过河。”
林花谢道:“这应该是支流,中央水位不会很深。”
不是很深的话,直接淌过去就好了,省得还要造船这样的麻烦。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测了一下水的深浅,拿了一块石头,丢了过去,如果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就证明这条河的水位很深。
但是他们扔时,这种声音是有的,在中央的位置,不过听声音猜测,不会把人淹死。
他们一人先过河,把绳索的另一头稳定好,大家再决定过河。
这会是陈落垫后了,水流很急,中央水位正好沒过他们的胸部,也正因为有绳索,他们才不至于被流走。
只是他们身上都有伤,又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已经筋疲力尽,河水冰凉一下就刺激他们的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喊痛。
云卷舒用绳索绑在梦知客身上,大家互相帮忙,才安全渡过了河。
云卷舒身体越发的滚烫,气息越来越虚弱。
梦知客发急,道:“坚持一下,我们就快到了。”
林花谢紧锁眉头,道:“高烧。”
“怎么办?”
这些人里就只有林花谢会医,只能干着急的问道。
柳一晌道:“要不让教官来接他吧。”
云卷舒的状态很差,又是伤又下水的,虚弱的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能挂。
“不要......我......不要。”
柳一晌的话刺激到了云卷舒,他虚弱,嘴里仍旧说着不要的话。
林花谢担心他的安危,道:“我估摸着还有好一段路,让教官来接你。”
“不要......”云卷舒虚弱的喊叫,像是耍赖皮一样,“我能走,我不要......被.......逐出门。”
大家都没说话,出发前,教官就没有说明拉练失败了会怎么样,大家心里都在揣测,大部分都以为失败了就要逐出门,就连跟了林处这么久的石文杰和陈落都不例外。
要知道,一个宗门崛起,要的是强者。
他们师傅虽然性情随和,是个非常好的师傅,但若是真的为了宗门,这种事还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林花谢斩钉截铁道:“不会的,我向你保证,林处不会这么做。”
“我......不要。”
见没人安慰云卷舒,林花谢就知道他们可能也在这么想。
“林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如果搞拉练是为了淘汰人,那他为什么不早淘汰你们?”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思想很前越,也很仗义,你们帮宗门申品,是功臣,只要不做背叛宗门的事,他定然不会过河拆桥。我是他妹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卷舒,你听我的,先出去,你已经不能再拖了,脑子会烧坏的。”
林花谢着急的劝云卷舒。
至于林花谢是林处妹妹这件事,抢亲那日大家伙都知道了。
“师傅......真的不会.......”
云卷舒脑子昏昏沉沉,眼里全是泪光。
清风宗给他的安全感很足,他不想失去这一切。
不过林花谢说的是对的,林处是什么人?那是他们的师傅!
如果真的要淘汰,又何必大费周章弄这一出?
枉费跟了林处这么久,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们都揣摩不清,真是惭愧。
“不会!卷舒,你受的伤很重,你现在需要治疗。”
云卷舒的脖子,脸,手,腰,腹部,腿,都有伤,尤其是手臂还有肩膀,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臂还被咬下了一块肉。
他现在的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或许这就是在青剑宗待久了,遇到类似的包围事件,身体和习惯会快一步理智,让他孤身奋战,杀出重围。
林处看着那“大屏幕”,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到头来还是林花谢最了解自己。
他也心疼云卷舒,不论是资质还是悟性等,在宗门排行都是第一位,就是云卷舒在青剑宗留下的阴影,需要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