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光如水,灯火辉煌。
若是在其他城市里,大街小巷都会看到有人在摆摊,但是玉城的夜晚,没有看到一个人摆着摊位。
相反,这群人正聚集在城市中央,跟着站在擂台上的城主,做一些奇怪的祭祀动作。
“各位!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仰仗风尘大人!”
“现在我们将要给风尘大人,献上最真挚,最忠诚的祭祀。”
“礼!”
城主话音刚落,大家都扑通的跪了下来。
石文杰吓了一跳,因为这声响不是那种缓缓跪下,更像是被人打断了腿,失去了支撑的跪。
“拜!”
众人纷纷磕头,磕头的声音很大,如同在撞石。
“风尘大人,希望我们今年,能够穰穰满家,海不波溢。”
“拜!”
众人在此一拜。
咚!
很大的声响,好多人的额头都见血了,可这群人毫不知痛,都是一副很神圣,很敬畏的模样。
“礼毕!”
“献!”
有人拿着贡品上来,那些贡品上有许多的粮食,是的,只有粮食,没有其他东西。
以往祭祀的贡品,都是需要大量的钱财与金银珠宝,这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再穷的家庭也得凑一点出来。
这也是让那边的人,多保佑他们来年赚大钱。
其次,才是粮食。
这粮食也是有讲究的,首先乃粒就上不得台面,世人觉得粗,不管祭祀谁都觉得这是不敬。
祭祀的水果中,苹果,橘子等一些普遍物是不可用来祭祀的,世人觉得太普遍的东西会瞧不上。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像一些樱桃、猕猴桃等,在这里属于不易产之物,这些是可以拿来祭祀的。
第三件物品,是香!
香也有讲究,所谓的香,一定是要去寺庙里熏陶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用来供。世人认为,寺庙总是清心寡欲,慈悲喜舍的,熏陶出来的香更能配的上。
可是玉城,供奉的东西就是很普遍,很普遍的东西。
这里面有成熟的小麦,稻子等,水果就是普遍的苹果、橘子等,而且他们没有香。
没有准备香!
石文杰是站在最后边的,对于他们的这种礼节,他没有跪,没有祭拜,更看不懂。
拿着贡品的人一一摆放在城主面前的桌子上,对待这些贡品,就像是在对一个艺术品一样,小心至极又透着敬畏,不敢怠慢。
城主双手交叠,仰天闭眼说道:“风尘大人,这是我们今年丰收的成果,请您笑纳。”
“拜!”
城主缓缓将双手交叠的手背降到地面,额头也缓缓贴近手心,下面跪拜的人也是如此
这一次,石文杰发现了,这次没有像前面一样“鲁莽”,很缓和,倒还有几分祭拜的模样。
可是......
石文杰看着城主面前除了桌子上的食物,空荡荡的,连个金身像都没有,他们再拜谁?
再不济,也应该有一幅字画啊!
众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施了定身咒般。
这样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城主缓缓抬头,高喊。
“礼毕!”
众人也都抬起头来,站了起来,尽管额头都已经磕破血了,膝盖也很疼,他们的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石文杰觉得怪怪的,非常怪!
祭祀完毕,城主在上发言了几句,百姓纷纷叫好,然后就是大家就跑回家里,拿出自家早就做好的美食,也有医者拿着药给众人抹上。
大家集中在一起,享受着夜晚,有说有笑。
安居乐业,热闹非凡,说的就是如此!
大家都有喝酒,男人划拳,输的喝酒。女人们就比较内敛一些,几乎都是在讨论着女红,聊聊孩子丈夫,以及今年的收成。
还有的人聊了一些关于风尘大人的,都是一脸的敬畏感。
城主拉着看着呆愣的石文杰,笑的非常和善:“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很正常。”
城主给石文杰找了一个地方落座,石文杰坐下来时基本全身都是僵的,他与这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石文杰耐不住好奇,问道:“这风尘大人是?”
“风尘大人是我们玉城的神。”
城主说这话时,脸上和其他人一样,敬畏,自豪,神圣。
“神?玉城有神?”
石文杰狐疑,他没听过玉城是有神守护的,他只知道玉城是被神毁灭的。
“当然了,之前我们这里可是一片旱地,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百姓们都活不下去,每日都能死上上千人。”
“有一天,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看我们疾苦,便用他的神力让这里枯木逢春,萌芽便发。是他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权利,是他造就了现在的玉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然而,在所有人都觉得给他修建一座金身时,他却说,身外之物,于他无用。若真的要祭祀,那就供奉粮食,让他知道此地是否能够丰衣足食。”
城主一脸激动,一脸感慨,一脸敬仰。
说着说着,眼里还有泪花在闪烁,听的旁人都纷纷落泪。
等会!
这故事......
怎么那么像青山镇逢林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