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窗户旁的白竹愣了一下道:“我咋看?要我说你们就直接找妇联,看看他们咋评判这事儿,然后该进去的就进去,该打胎的打胎。”
白近玮:姐,还是你厉害,一句话,得罪屋里所有人。
“你说的是人话吗?不会说话把嘴闭上。”王大花觉得这大闺女是越来越讨人厌,也不知道她和婆婆是不是也这么说话的,怪不得把分家把赵明亮两口子撵出来了。
白竹婆婆韩建红:滚,我和我所有儿媳关系都挺好,我分家是因为家里不够住,人太多,白竹还是个靠得住的,把两口子分出去我安心。
“老三,你说句话。”白宝柱被白竹一句话噎的差点喘不过来气,现在把希望寄托在白近玮身上。
其实,在大队里婚前就搞出来娃娃的人大有人在,但最后都成了,没有说怀孕了还不结婚的。
搞破鞋的女人也多,家里有孩子的就对付着过,老爷们看严一点,打服了女人就不跑出去野了。
要是没孩子的,有的娶不起第二个的也得对付着过下去,要是家里还能娶的起第二个媳妇,那就把媳妇撵回娘家。
也没人搞啥举报,毕竟不出五服,肯定两家都得有个亲戚或者关系好的朋友。
而且,一般有这种事儿,都不敢声张,多丢脸。
男人在外面偷吃,顶多大家说两句,女人没看住男人。
女人在外面偷吃,也会觉得是男人也有问题,是不是不行,满足不了?
这简直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哪个男的受得了?
白小阳和张红这个事,还有点不一样。
张红在嫁进门之前怀上这个孩子,按理来说,都是张红的问题,是她的错。
可是白小阳这个糟心的东西还在婚前没把持住,占了便宜。
本来是咋说咋有理,道理都站在老白家这边,但就因为白小阳现在是有理变没理,各有各的理。
就算是人家勾引你的,你不从,不就完了。
宁死不屈,就不信一个大小伙还能让一个女人强上,在苞米地里办了。
白近玮不想听他们吵吵这些没用的,只想赶紧走入正题。
看这样,婚肯定得离,但现在两方吵的关键,还是在钱上。
王大花不止想让人家退彩礼,摆酒的钱,还想再敲一点。
白宝柱估计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问他,会在人家说退钱的时候马上答应了。
这是看人家张家人退钱痛快,想要再多捞点。
“婚是肯定得离,对吧?”白近玮看向二老,还有大哥大嫂。
四个人一起点头。
“哦,那就得了,那现在就把人抓过来离婚,趁着天色还早,赶紧把事儿办了,省的拖到明天。”白近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白宝柱:我问他的话,就多余。
葛兰花看老白家的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是还想敲一笔竹杠。
“你看,都同意离婚了,咱就带孩子把证办了。”葛兰花说着就要起身。
“不是,你等会儿。”王大花出声阻止道:“要我说说,还是我家小阳吃亏了,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家张红都是好几手的货了,我家小阳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伙让他占了便宜,现在离婚又冠上个二婚的名,咋说都是我家吃大亏了,你咋说也得补偿100。”
葛兰花出发之前,想着是补偿200,但是她们一口一个破鞋,一口一个几手货,弄的她心里惴惴的,堵的喘不上来气。
她是张红的亲妈,就算张红做的再不对,但是她也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她的女儿。
“诶呦,你可真有意思,还清清白白小伙,你问问这方圆十里,谁不觉得是你家白小阳高攀了?
你信不信,我闺女今天离婚,明天就有男人上门抢着来娶?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上是女人占便宜的。
想要钱,那也行,但我的钱也没那么好拿。
你家得让白小阳立字据,摁手印,承认离婚后,我家小红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家白小阳没有一点关系,以后不给白小阳养老。
夫妻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小红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娃,你们老白家逼着打胎,导致夫妻感情破裂。”说着,葛兰花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递给白宝柱一张道:“要是同意在这张纸上,签字按手印,我就答应多给那一百块钱,但要是不同意,那就多一分都没有,你没要是胡搅蛮缠,我也和你们耗的起,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大队里一般都不会闹得太难看,有问题都是私下解决,实在不行了才会找大队长,老书记主持公道。
这么些年,就没有闹到过市里,都是私下解决。
(有的地方有公社,但那是偏僻的大队,但寒冬大队村口走到街里才三十多分钟,所以直接归市里管。)
白宝柱和王大花脑袋凑到一起,仔细看上面写的东西。
老两也是上过扫盲班的,简单的字都认识。
王大花粗略的扫过上面的内容后,就想立马答应下来,本来她也没指望能给一百块钱,能给个十块八块的就不错了。
只是答应不给人家养孩子,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就能白得一百块钱,为啥不干?
他们还怕张红一口咬定,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老白家的,然他们家出钱养别人家孩子呢!
这玩意,造谣还不是张嘴就来,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这档子事儿,别看好似都是女人吃亏。
但也有那豁得出来的女人,靠着造谣,嫁进攀不上的人家。
“我天,白小阳挺值钱啊,这要是能得这么多补偿,这要是以前开个啥馆子,白小阳不得发了!”白竹站在窗边阴阳怪气。
她对老白家,除了白近玮以外,没一个看得上的,基本上就是无差别攻击。
要不是爷奶临终嘱托,出事了能帮白宝柱他们就帮一把,白竹才不会管老白家咋了。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王大花瞪了白竹一眼。
“大丫头,你在屋里憋着也难受,去把小阳带回来,先别告诉他发生啥了。”白宝柱道。
白竹听见这话,立马抬腿开门,走到门口还不忘回怼一句:“我就爱说,咋地?
你能削我啊?你敢懂我一根手指头,看我老婆婆过不过来削你。”
当年白竹怀赵大丫的时候,白家腌酸菜非叫白竹回来,白竹那会儿还没分家。
韩建红看见王大花来叫白竹,也没多想,估计是想闺女了,就让白竹跟着回去。
白竹也不好意思在老婆婆面前说啥娘家的坏话,想着家丑不可外扬。
然后就跟着回去了,结果回家就开始让腌酸菜。
白竹哪能干,然后就挨削了。
她挨打的时候,还不忘拉着垫背的。
拽着怀着老三的姚梅躲闪,毕竟王大花虽然没脸,但那是做不出来让闺女回家腌酸菜的事儿,肯定是姚梅在后面撺掇的。
白竹和家里的这几个女人斗了这么多年,太了解家里人的脾气。
这家里,要说最坏的,就是姚梅和白爱党两家口子,每次占便宜不吱声,都是在背后耍阴招。
当年,葛兰草算计自己的事儿,姚梅就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主意就是她题的。
葛兰草就是一个啥都不知道的草包,别人稍微一忽悠就上当。
这几年才稍微长点脑子,都是在和白近玮斗的时候长的经验。
王大花手里是个没分寸的,这么一推搡,姚梅被推的流产了。
当时那胎就没坐稳,怀上的时候就总见红。
姚梅肚子里孩子没了,那简直就是在挖王大花的心。
毕竟这是她最爱的儿子白爱党的孩子。
火气一下上来,王大花不管不够,差点把白竹也大的流产。
还是白近玮回家白近玮从外面回来,摁住了王大花,叫了卫生所的大夫看看姚梅和白竹。
在家里切咸菜的韩建红本来高高兴兴的,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了被白近玮送回来的白竹。
了解事情的始末后韩建红拎着菜刀就冲到老白家,把王大花扇得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韩建红当年可是参加过抗r的,是义·勇·军的一份子,虽然她是管后勤的,但是收拾王大花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有很多人在结束一切后就想过好日子,直接都回家组建家庭了,没有留在部队。
这些人,当时走上这条路都是被逼无奈,都不是正规军。
现在有很多老人在去世后,小辈在收拾遗物时,才发现老人在年轻的时候立过很多的功,儿女们都不知道。)
葛兰花赔礼道歉,赔钱。
苏思烁过来吃饭。
拖家带口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