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崖,这是祁北山岭中一处断臂悬崖,这里常年会有褐红色液体渗出,融入崖底的一条小溪,将溪水染成浅红色,故因此得名。其间,还有一条祁北山岭通往黄山郡郡城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而云令曦等人,之前便是打算穿过这里,前往黄山郡城。只不过此地距离郡城有上百里路程,两人走走停停也要走上两三天,这才走了不到一半,便是被附近的土匪所劫。
此时赤水崖一侧的草丛里,有两人正一动不动的趴着,两人头上,身体上都覆盖着与周围一样的野草,即便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也未必能发现他们。
这是沈辰教给斥候组的伪装之法。
“你说这天都快黑了,公子他们来了没?这拖得越久云姑娘他们可就越危险啊!”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应该来了吧,这我可听说咱们公子可是钟意云姑娘呢!”
“真的假的?我看是那云姑娘钟意咱公子吧,你都不知道,昨天云姑娘那失落的小眼神哟,啧啧啧,看得我都有点心疼。”
“你小子可别乱说,小心公子知道了废了你。”
“我...好像有人来了。”
一人刚想解释,突然看见视野尽头有一个人影出现。虽隔得很远,不过两人还是能看见,是一个骑在马上的人朝着这边赶来。
“好像是公子”
待走得更近些,两人看清,来人正是他们的公子沈辰。两人随即迎了上去。
“拜见公子!”
两人来到马前,单膝跪地。
“快起来,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了。”
沈辰看着眼前两人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这股土匪叫赤水帮,是祁北山岭中老牌势力之一,大当家马十三身手了得,很有威信,手上有着上百号人,不过此人好色成性,周围很多村庄都遭过他的罪。”
“好色成性?”
沈辰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俩一人带路,一人在这里等韩队长他们。”
“是!”
说完,沈辰将马留下,在另一人的带领下上了山。
......
赤水帮的寨子内,此时热闹非凡,一间宽大的房间内,红烛照亮了整个房间,众人正围坐在一起,举办着晚宴。
“恭喜当家的又抢到一个如此美貌的压寨夫人!不对,是找到一个。”
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子一脸讪笑的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我爱听,今儿个高兴,就赏你一个女人!”
马十三红光满面,神色迷离的说道。
“哎呀,多谢当家的,多谢大当家!”
男子听见当家的要赏他一个女人,可把他激动坏了,赶忙跪下致谢。那些女人,可都是之前在附近村庄里抢来的年轻女子,虽不及今天那女子十分之一的美貌,却也是这里这些男人梦寐以求的赏赐。
这可把周围人羡慕坏了。
“祝当家的和这个新压寨夫人早生贵子,早日为咱们生一个小当家。”
另一人马上跟着拍马屁道。
“哈哈哈,不错,也赏你一个女人!”
马十三听后,仰头大笑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
离这里并不远的一间木屋内,此时的云令曦披着红盖头,双手双脚被人捆绑着。盖头下,哭红的双眼仿佛有流不完的泪水。
她没想到,自己与爷爷才从一个土匪窝出来,转眼又被劫到了另一个土匪窝。而且这次,爷爷被他们关到了另外的地方,现在生死不知,而自己,竟是要被迫做这伙土匪的压寨夫人。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果然,土匪也分好坏,和这伙土匪比起来,沈辰他们都算好人了。只是她现在才是醒悟过来。想到此,云令曦不禁想起了那人,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教自己缝合之术的男人。
要是还留在那里多好啊,至少他会保护自己。可如今,自己就要被这群野蛮人......云令曦一想到后面的事,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
“这小妞是真不赖,要是我能一亲芳泽此生也就无憾了。”
门外守门的一人说道。
“哟,还文绉绉的!你就别想了,这可是以后的压寨夫人,当家的要是知道了,不得废了你。”
另一个男子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嘿,就会这一句,我也就说说而已...”
男子讪笑一声,随即撇撇嘴。
“不过凭啥那些人在那边喝酒吃肉,咱们哥俩却要在这里吹冷风?”
“那咱们能怎么办?”
另一男子问道。
“要不咱俩轮流一个放哨,一个进去瞅瞅这女子?当然只是看看,也不枉咱们在这吹冷风了。”
“那...行吧,咱们可得快点,被发现可是不得了。”
男子显然有些意动,只是稍加思索便同意了那人的提议。
随即,一人轻轻推开房门,另一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着眼前披着红盖头的女子,男子咽了咽口水,就要伸手去揭开盖头,门外突兀传出一声咔嚓之声。
“你小子咋回事?能不能别这么吓我。”
屋内的男子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有些不爽道。
可刚将头探出房门,一个强劲有力的大手瞬间抓住自己的头,男子想摆脱,可任凭自己怎么用力竟也不动分毫。当然,对方也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其实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男子脖颈被扭断气绝。若是有人看到,定会惊叹这手法之熟练,令人胆寒。
此人便是沈辰。找到了地方,沈辰便安排带路的人在远处接应,自己一个人则借着漆黑的夜色,将整个寨子底细都摸了一个遍,随后躲藏在附近,等待机会。见一人进去,另一人望了望四周,随即也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头朝着屋内剽去。沈辰抓住机会,瞬间解决掉一人,而后便是发生了后面的事。
利索的将两人尸体拖到一旁,沈辰溜进屋内。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披着红盖头的女子,沈辰心里不是滋味,随即朝着女子走去。
绑在椅子上的云令曦其实刚刚是听见了门外两人对话的,听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不知情况的云令曦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来人会是什么样?又会对她做什么?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脚步越来越近,在云令曦身前停了下来,云令曦心脏砰砰直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向下看去,依稀都可以看到对方的鞋尖了。
随后,云令曦只觉眼前一亮,红盖头被掀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