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刀补的,阎婆子差点吐血三升。
那怎么一样?二房那几个狼崽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嫡亲的孙子,他们就是生的再多,跟自己又有个屁的关系?
况且只要一想到这些崽子们的身上,都流着赵佛柔那个毒妇的血,她就恨不得生吞活撕了他们。
天伦之乐?哈,简直是笑话!
没等阎婆子开口,地上的曹氏已经拍着大腿嚎起来,“老天爷啊,你不公啊,凭啥好处都往二房送啊,逢年过节的也没短你的孝敬,为啥偏偏揪着我们大房来捉弄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
村长林有田背着手从门口走了进来。
上次他本来都计划好了,打算趁着江漓不在家,以杜绝麻风之名,怂恿村民们把杜氏烧死。
结果杜氏好好的,自己反倒是惹了一身恐怖的疹子回来,吃了许多天的药才终于见好。
既然好了,自然要出来晃晃,找找存在感,不然大伙儿都要把他这个村长给忘了。
“这是怎么了,哭什么?”林有田疑惑地问。
曹氏擤了一把鼻涕,“还不是郝金枝那个小贱人,想男人想疯了,把我儿子往死里磋磨,害得他生生成了一个废人啊,呜呜呜。”
阎氏忍无可忍,冲她吼道:“给老娘滚进屋里去!”
蠢货,什么家丑都往外扬,叫宗宝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曹氏吓得一个激灵,哭声嘎一下收住了,赶紧爬起来钻进东厢房照顾儿子去了。
见她这个样子,江族长无语地摇了摇头。
人说娶个好媳妇旺三代,娶个坏媳妇毁三代,还真是如此。
江宗宝会有今日的下场,跟曹氏这个娘是脱不了干系的。
林有田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老油条一根,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猫腻。
他眼珠子一转,在八仙桌旁坐下,慢悠悠说道:“其实也算不得大事,看如今这形势,你们家二房是要走鸿运了,一家子总不能出两个状元,自然大房的势头就落下来了。既然这样,何不干脆借一借二房的运势,拉拔一下大房?”
江族长斜眼瞄着林有田,总觉得这货要出什么馊主意。
阎婆子倒是来了兴致,“哦?怎么借?”
“很简单啊。”林有田捋了捋三撇小胡子,“大房子嗣单薄,宗宝又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治不好,这一脉估计也就彻底断了。但是二房男丁多啊,正好过继一个来替大房撑撑门面,也就等于带了一部分运势过来,你说对不对?”
阎婆子第一反应是拒绝。
根本都不是江家的种,撑什么门面?
可转念一想,也未尝不可。
二房之所以难对付,就是因为那几个崽子都是一家人,一条心。如果过继一个过来,那就是两家人了,到时候自己再时不时地挑拨一下,还怕他们不离心?
兄弟相残,自断手足,呵呵,那场面必定很好看……
想到这里,阎婆子点了点头,“村长说的是。”
然后看向江族长,“族长大哥觉得如何?”
江族长砸吧砸吧嘴,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如何。”
“江老叔觉得哪里不妥?”林有田笑笑,脸上的痘印若隐若现,“在咱们村儿,从隔房过继侄子向来有先例,怎么就不行了?”
阎婆子也帮腔,“是啊族长大哥,要不是宗宝废了,我也不能同意,这不是没办法吗?”
江族长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看,想过继哪个?”
阎婆子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然后道:“我看二郎就不错,他是老二,上头有兄长顶着门户,又还没成家,过继起来也方便。”
“不可能。”江族长一口就否决了,“你倒是会挑,一挑就挑中了最出息的那个。我可告诉你,江湛只能是江墨年的儿子,必须给我死守二房,谁来也不好使!”
江墨年的三个儿子中,江湛是最像他的,也最有希望继承他的遗志,将来当大官,当好官。
想把江湛从江墨年的名下过继走?做梦!
阎婆子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又吞吞吐吐道:“二郎不行,大郎……”
“更加不可能,江漓是老大,必须顶门户!”江族长毫不犹豫。
阎婆子话还没说完呢,江漓她哪里敢想,那引过来就是个祸根头子啊,别说挑拨他们兄弟关系了,只怕整个大房都得被他搞死。
“三郎总行了吧。”阎婆子只好退而求其次。
江晟虽然蠢了些,但蠢也有蠢的好处,拿捏起来容易。
江族长不吭声了。
阎婆子心里一喜,有门儿。
正要说个日子,就听江族长又开了口,“还是算了,你对那几个孩子向来刻薄,我不放心。要不你还是让莲儿招婿吧。”
阎婆子:“……”
说了半天,白说了?
林有田插了句嘴,“这不好吧?又不是没有侄子可以过继,何必要便宜外人?”
“是啊,又不是没有侄子,何必要便宜外人。”江族长看着他似笑非笑,“我没记错的话,林村长你应该有六个侄子吧?怎么不过继一个,非要让你女儿坐地招婿呢?”
林有田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有六个侄子,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凭啥给他们?
当然是要留给自己的女儿林青霜了。
“算了算了,反正是你们江家的家事务,我这个当村长的也不好多加干涉,走了。”
说完,林有田站起身来,甩着袖子出了门。
话已至此,阎婆子也知道这个算盘是打不响了,只能作罢。
不急,镇上的大夫毕竟医术有限,等将来有机会,去府城瞧瞧,宗宝的病未必就没有希望治好。
凤阳府,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就不知道赵佛柔那个蛇蝎毒妇还在不在那里,希望早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