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又不是蠢蛋,怎么会不知道事情就是佟国章做的呢。
可那佟国章毕竟是外戚,皇帝的堂舅舅,他们身为奴才是该给皇帝留面子的。
况且明面上他们家也没有办法对付佟国章,哪怕他只是一个纨绔。
可谁让他投了一个好胎,姓了佟佳,是佟佳氏的纨绔呢。
外戚啊!皇恩啊!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对付他,那就用如此说法,让他们更得圣心吧。
已经出宫很长时间了,再加上出了佟国章的事情,玄烨准备起身回宫了。
道保三人当然是要同玄烨一同离去,回到大内的。
特普库打发了前院一个小厮去后院同悦仪告别。
就在几人出门,刚要登上马车的时候,收到了悦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送来的大包小包。
道保兄弟三人的都是一些吃食,衣物等,有悦仪临时准备的,也有他塔喇氏之前每天准备的。
玄烨的东西则是一个大大的食盒,里面装着悦仪让尔棋新鲜做出来的吃食,还有空间内长出来的茶叶,郭络罗家泡茶叶专门用的稀释千万倍的灵泉水。
虽然东西她多的是,但是为了不让玄烨认为东西易得,所以悦仪只送了他几两茶叶,水多一点。
但是已经稀释过千万倍了,就没有什么特殊效用了,只是比平日里喝的山泉水更加清冽甘甜而已。
还有一个自己绣的平安香囊,作为认兄的礼物,装在盒子里面由自己的大丫鬟转交。
至于她自己为何不到大门口送送几位兄长,谁让她小呢,出了刚刚的事情当然被吓到了,不敢出自己的院子了。
几人收下东西后,就乘马车离开了。
这边他塔喇氏没多久也得到了消息,是查明结果后,道保悄悄派人去送信的。
虽然他塔喇氏依旧沉湎在伯父逝世的悲伤情绪中,但是竟然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想对她的孩子下手。
出了这档子事,家中没有主事的大人怎么行。
他塔喇氏虽知悦仪有修为,又聪慧,却也生怕她吓到。
因此道保几人离去不久,他塔喇氏就已经回到了家中。
进了府门,他塔喇氏直奔悦仪的院子。
看着正歪在小塌上吃着零嘴儿的悦仪,他塔喇氏心中悬着的那块儿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缓步走到悦仪身旁,声音温柔的说道:
“悦仪,额娘回来了。”
正在陷入自己思绪的悦仪就被他塔喇氏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世界。
“额娘,你回来了。”
说着悦仪下了小榻扑进了他塔喇氏的怀中,头埋在他塔喇氏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悦仪刚刚只是在想那块玄烨送给她的玉佩。
圣母皇太后赐下的东西自然是珍贵的,在前世,这块玉佩可是两位佟佳氏皇妃,求了许久都没有求到的东西。
最多也就是在康熙缅怀生母的时候,同她们一起看看而已。
这辈子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了她,还认她做妹子,是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说年少的康熙人傻钱多,十分好骗呢。
他塔喇氏见悦仪只紧紧的抱着她,并不说话,心内就当悦仪被吓到了,轻声安慰道:
“乖乖不怕,额娘回来了,不怕啊,额娘会处理好一切的。”
修炼之人内心坚定,更何况悦仪在后世可是做过不少大事的呢。
“额娘放心,女儿不怕。额娘可知晓事情的具体经过?不妨让女儿再仔细的与额娘说一说。”
他塔喇氏点了点头,而后悦仪就开始讲述起这件事情,婆子来报信,她如何发现的,又是如何处理的,最后的结果如何……
他塔喇氏听着悦仪的叙述,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的女儿是如此的优秀。
小小年纪临危不乱,遇到事情理智分析,还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去解决问题。
可是听着听着他塔喇氏就觉得心中冒火。
佟佳氏,简直欺人太甚,一个旁支纨绔,也敢让人来绑架她的女儿。
还有那个今日和自家儿子一起回来的贵客,竟然认了闺女做妹妹。
悦仪将玉佩拿给他塔喇氏,他塔喇氏细细看了许久,只得出了这人是个宗室的结论。
还是悦仪提醒她,不如等晚上三官保下衙回来再问问他,他塔喇氏才将这件事暂时放下。
然后又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报复回去。
悦仪对于此事也是十分的无奈,她还没有进宫呢,就已经因为家族的原因,同元后,未来的平妃,未来的僖嫔,还有未来的孝昭皇后,未来的温僖贵妃,未来的孝懿皇后,未来的佟贵妃,结下了仇怨。
有郭罗玛法的那条命在那隔着,加上佟佳氏支持佟国章来绑自己,悦仪就不可能同自己家和平共处下去。
虽然她本来也没有想着要与这些人做什么亲密姐妹,不过敌人一下来的太多,还不能随意杀了解决了事,还真是怪麻烦的。
难道这就是她在后世看的小说中提到的女主光环?
因为是女主,所以总是有各种配角想要害她?
那还是算了吧,她也不想当什么女主,她只是想要保住家族,再和自己那几个乖巧的孩子相聚而已。
三官保下衙归家,刚进前院就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然后怒火中烧的他就急匆匆的去了正院。
果不其然,悦仪此时正在正院,同他塔喇氏一起研究一些小玩意。
看着说说笑笑的母女两个,三官保很怀疑他在前院听到的消息是不是听错了。
说好的闺女受到了惊吓,说好的妻子怒气冲冲的从他塔喇府上回来呢?
那此时坐在炕床上笑意吟吟两个是谁?
三官保感觉他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三官保站在门口处有些许迷茫的时候,悦仪已经发现他了。
快速下了炕床扑向三官保,口中说道:
“阿玛,你回来啦,悦仪好想你。”
一听这话三官保哪有时间再去迷茫,什么有自家闺女重要。
一手抱起了悦仪朝着他塔喇氏走去,嘴角的微笑不断扩大,完全看不出一丝刚刚在前院听到消息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