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适时打断了双方的互撕,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诸位臣公,侯阁老所言不假,据朕所知,上次山西一地的赈济银,国库的确是一拖再拖,未曾归还内帑。”
说到这,朱启看了一下下面的众人,只见周登道等人纷纷低下头,羞得想要在地上挖个洞。
“不过周阁老所言不虚,倭寇之患乃是御外辱,匹夫有责,更何况朕乃是一国之君,内帑出钱也不是不可。不过,鉴于前车之鉴,朕这次换个法子,若是众人同意,内帑紧一紧,朕在压缩一些宫中用度,也可以匀一些银钱出来。”
众人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只有黄之极等少数几个皱起眉头,心里怀疑,这小皇帝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在。
周登道倒是不管不顾,肯拿钱就行,其他的日后再说。
“陛下,请赐教…”
朱启点点头,脸上却是一脸无奈,卷起外衣,露出了里面打着补丁的衣服:
“朕自即位以来,日子过得苦啊,也就只剩下这件龙袍充充场面,衣服穿的都是打着补丁的,朕遍观古今帝王,也没有像朕这般的帝王…”
皇帝过的清苦,以前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这事大家都要面子的呀,你说出来,这是啥意思,内涵咱们?众人一个个装聋作哑,只要你不尴尬,那么我也不尴尬。
朱启也没想着凭这点能打动底下这帮人,仅仅是想要为后面铺垫一下。
“说这么多,朕也就一个意思,这内帑存点银子不容易,朕舍得拿出来,也不指望国库能还回来。只是你们这帮子臣子也不能置身事外,大家一起来,一起认捐,无论诸位出多少,朕砸锅卖铁,比最高的多出一万两银子,毕竟,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周阁老,对不对?”
这时候,朱启就顺道拿着周登道的话给怼了回去。意思就一个,老子已经过的很惨了,也别让我一个人惨,出军费是吧,想要老子掏腰包,你们也得出点血吧。
大家一听,卧槽,又来…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朗,要出大家一起出,这要是筹不来军费,那就不是他的问题,是大臣们的问题。
更操蛋的是,皇帝手中还攥着个什么劳什子报纸,这在宣传一下,自己这帮人以后还怎么在士林混下去?
尤其是周登道,他没想到小皇帝竟然会拿他的话来怼他自己,这就很尴尬,一时间杵在那,不上不下的。听到朱启问话,周登道也是尴尬的不得了。
关键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自己被皇帝架在那里烤,关键特么自己还是第一个,不开个价不行。不开价,自己之前说的话算什么?开价,开多少合适…
思来想去,反正是为自家魁首争取经费,于是心下一横:
“陛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臣为大明臣子,愿为驱逐倭寇贡献一份力!老臣愿举全族之力,捐白银五万两!”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阵卧槽,纷纷对周登道怒目而视。尼玛,你这样玩,大家还怎么做朋友?黄之极,施鳯来等阁臣腿肚子一抖…
“好!周阁老仁义!拳拳爱国之心,可昭日月,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侯阁老,看到没,这般人物,怎么可能里通倭寇。以后这话勿要再言…”
侯恂很配合的躬身一礼:
“是,陛下,老臣孟浪了,没想到周阁老还有此等气魄,老臣惭愧,惭愧啊。”
“哼!”
周登道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不过微微抽搐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之后,朱启便开始将目光挨个看了过去。
黄之极等人心中大骂周登道不当人子,心想着待会回去再收拾他。此时也只能挨个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徐光启出列,一脸振奋的说道:
“陛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回去变卖家产,加上老臣毕生积蓄,愿捐银六万两,助军。”
尼玛,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徐光启这一下子补刀,黄之极,施鳯来心脏猛烈一抖。尼玛…老夫劝你善良啊…
“臣黄之极,愿举全家之力捐银六万”
“臣施鳯来,愿倾家荡产,捐银六万”
“臣杨景辰,愿捐银五万”
看着黄之极等阁臣说完后抹着汗的样子,朱启内心一阵畅快,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下一个典型,国丈,周奎…
周奎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朱启目光投过来之后,周奎依然当做没看到。默念静心咒…
“国丈,朕这段时间老是收到锦衣卫密奏,听说国丈这段时间经营的业务又增加了啊,朕还不甚了解,这样吧,传田尔耕,让他把关于国丈的密奏都拿过来,朕要关心关心国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