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眼罩,古蒂娜和钟焉眼睛一阵刺痛,雪地将光反射在他们眼里,只能看到茫茫一片白光,反应了好大一会儿,两人才能看清楚周围的景物和彼此的面貌,同时还有身后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壮汉。
古蒂娜问:“两位大哥,这是哪儿呀?”
一位壮汉答道:“这里已经离驿站很近,你们要去哪里?”
“那太好了,我们要去奥斯陆,之前在这里预定了一辆马车呢。”古蒂娜看起来很开心。
钟焉皱着眉头问:“请问,今天是星期几?春日节还有几天?”
壮汉拿出一个自制的日历本子:“我瞧瞧……嗯……明天就是春日节,现在是周四的早上。”
钟焉瞪大眼睛:“糟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明天是我……是我朋友的生日,我一定得准时回去!”
钟焉焦虑的像一锅快要炸开的玉米粒,似乎再着急一点就要“嘣”的一声变成一堆爆米花,还是会散落的到处都是的那种。
壮汉拍拍胸脯:“那咱们走快点,我把你们的东西全都送上马车,没有什么比朋友更重要的了,对吧!”
钟焉弯起眉梢:“谢……谢谢两位大哥,只好麻烦你们了!”
“走着!”
四个人加快脚步走到了驿站,索性车夫还在等着。
“哟,我以为你们回不来了,毕竟探险遇难也是常事……喂!你们放东西轻点呀。”车夫一边抱怨一边帮忙搬东西。
这两个汉子把钟焉和古蒂娜扶上车,然后把行李一股脑的捆扎好,双方就此别过。在钟焉的催促下,车夫驾马出发,走官道朝南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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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再快点可以吗!”一整天了,钟焉觉都没睡。
“不是我说你呀小伙子,你这都第催了不下一百遍了,就算我人不累,马也会累,也就是咱家这两匹马了,换成别人家的早尥蹶子了!”车夫被钟焉催得双眼通红。
就和现在的某些时候一样,出租车司机师傅虽然有一颗敢于乘风破浪的心,但也不能保证乘客能准时赶上高铁或飞机。赶上了还好,落得个谢谢,如果没赶上怕不是要被乘客指责个没完。所以,压力挺大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你瞧,已经快到奥斯陆了。”车夫指着前面说。
钟焉远远望去,一座宏达的城市出现在高原上。
“确实是奥斯陆,还得多久到啊,现在都快中午了。”
“别催了别催了,就快到了!”
马车一路疾驰,过了三村四寨,两匹马跑得是气喘吁吁,终于在下午到达了奥斯陆。两个人一合计,先去任务上的对应地点交了货物,穿过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他们俩完成了钟焉的第二项任务。紧接着钟焉跑回了家,连门铃都不摁了,翻过院子围墙进了家门。
索菲亚吓了一跳:“主人?您吓到我了!”
钟焉从她身边走过:“我说了索菲亚,别叫我主人,叫我焉、钟焉或者什么都可以……另外,希尔薇娅回家了吗?”
“希尔薇娅小姐?她上午带着弗尔特少爷回来了,我们一起在家里吃了个午饭,她还问了下你怎么没回家,我说你可能在学院,然后希尔薇娅小姐回了学院,她说今天是春日节,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索菲娅追着钟焉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钟焉打断她:“是的,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我也得赶快回学院!”
“你确定就穿这身?”
钟焉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爱尔莎站在楼梯上,用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笑容瞧着钟焉。钟焉瞧了瞧自己身上这身破烂不堪的衣服,都碎成了布条了,说起来这还是泰格利当初买来送他的。肩甲和背甲都变形了,更别提原本雪白的大衣了。
“希尔薇娅……不会介意的。”钟焉心里很没底,如果穿成这样去给希尔薇娅祝贺生日,会显得很没有礼貌吧。
“原本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跟我来吧。”爱尔莎带着钟焉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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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一辆轻奢的双驱马车停在了学院外。在车夫的搀扶下,马车里走出了一位“小少爷”——被爱尔莎打扮过的钟焉。
钟焉染过后的栗色头发被向后梳成一个背头,内衬花领白衬衫,外搭一件青蓝色长尾晚礼服,下半身穿着一条细山羊绒长筒裤,脚下穿着藏青色的翻毛皮靴。这一身算不上考究,但对比钟焉常穿的那身衣服来说,这身更适合穿在庄重场合。
学院门外的卫兵误以为钟焉是某个大家族的阔少,连忙敬了个军礼。
钟焉小心翼翼地拎着一个长方体皮盒子,急匆匆地走入了学院。
此时大约七点半,天色已经暗去,学院里却热闹非凡。大树上挂满了彩灯,【春日祭典】绘画大赛的学生作品摆放在学院的广场上,除了几个值班的学生会成员外,大部分学生都换上了各自的崭新衣物,以表示对节日祭典的重视。而贵族学员和高年级学生则穿得更加隆重,女孩子们清一色的晚礼长裙,佩戴着华丽的珠宝。男孩子们有些穿着类似军装的衣服,有些则穿着钟焉这样的长尾或者燕尾翻领礼服,腰间大多佩饰着镶嵌着珠宝的短剑。部分上流贵胄家族,或者是父辈有显著军功的学生,他们的胸前还会佩饰着家徽胸针或绶带。
钟焉在这些人群里来回寻找希尔薇娅,急得满头大汗。他这般慌张的神色,让他这身晚礼服看上去像是偷来的。
“哟,这不是钟焉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几个傲慢的脚步从背后传来。
钟焉皱起眉头,好巧不巧,没找到几个熟悉的朋友,反倒是碰到了那几个晦气的家伙。既然碰到了,不打招呼也不太合适。
钟焉摆出笑脸,转过身看着向他走来的迈尔等人:“是迈尔少爷呀,洛曼、菲利普、巴德利几位少爷也在呢,哦,还有薇拉小姐呀。”
这帮人穿得就像是某个外交使臣的代表团,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这种日子会穿的有多么庄重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