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实在想不到,韩家巨富,又是高官显贵,莫非这就是银钱太多,人反而魔怔?”
林园把手里一封密报放到陈公公面前。
“唉!帝国现在六七家大报纸,都已经在帝都附近抢先刊发这惊天消息。
没想到韩阁老会有如此败家一个孙儿。”
陈公公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葡萄美酒,可是自西域远方高价购买回来,入口确实不错。
韩阁老,可是当初林园起家之时,
率先投靠之人。自从林园当政,韩家一直顺风顺水。
韩阁老可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他最喜爱一个孙儿,
不仅当众强抢有夫之妇,
还把那女子囚禁在自家别院,百般凌辱,
那女子寻个空档跳院墙逃生,被路人救下告官。
这可是许多戏子演唱之故事话本,如今却成为现实?
“不查,还真是难得注意。
韩阁老三子一女,其中那一女,竟然豢养邪教妖人,
那可是龙华会余孽。韩阁老有两子,
多次强行插手国家铁路商号在几处行省铁路修建之事,
获利起码六百万两。”陈公公也拿过来一份密报,交给林园,密报寥寥几页,
可是说不完韩家累累罪行。所谓饱暖思淫欲,
韩家子弟养尊处优,这十余年,可谓顺风顺水,
人一旦骄狂,这也不过十多年,就可忘本到如此?
想当初,韩阁老不过一个清苦官吏,品级不高,也无后台,
仗着有些文名,在翰林院苦挨二十余载。
你强抢有夫之妇,这是大罪之一,
你豢养勾结邪教妖人,是为大罪之二,
以官员之威权,插手商人事务,从中谋利六百万,是为大罪之三。
林园不动声色,捏碎手中杯子:“乐天,派人请韩阁老到帝都那处古宅,
也是当初陛下赠送韩阁老那处地契院落所在。
咱家需要和韩阁老叙叙旧。请陛下移驾到此处,
传左都御史田继光,右都御史李锦,欧阳玉书也到此处,议事。”
林园脸色微变,陈公公叹了口气,知道,他要杀人了。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韩阁老这种重臣,是不该铸下如此大错。
“臣拜见陛下,厂公。”这处旧宅,韩家只给一个旁支族人居住。
那是孤儿寡母,此人名叫韩琦,
也是韩阁老堂侄孙。此时,韩琦二十五岁,
已在这旧宅与寡母居住四五年。就在韩阁老来到这旧宅,
拜见帝皇与厂公时,他惊讶发现堂侄孙韩琦正在与厂公谈话,
双方对答如流,厂公对韩琦表现不住点头,面色缓和许多。
“爱卿,韩阁老。朕当年还是一个落魄皇子之时,
就得到阁老对朕青眼有加。你我君臣,
二十余年,厂公一直对你信任如初。
若不是厂公,朕还不知道韩家已铸下大错。爱卿,你韩家不缺银两,
光是朕前后赏赐,足有四百万两。厂公对你韩家,
前后更不少于五百万两。当年朕刚登基之时,国库一年也不过千万两而已。
爱卿,为何朕与厂公如此厚待你韩家,
居然拿出一个国库养你韩家。”帝皇痛心疾首,
他是真对韩阁老失望透顶。帝国如今声威日隆,
国运更是蒸蒸日上。当年九皇子,如今帝皇陛下,
他一心都想成为千古名君,超越历代先皇。
你韩家是帝都望族,豪门。却做下如此让帝皇失望之事。
“陛下,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治家无方,愧对陛下,愧对厂公。
”韩阁老跪在帝皇面前,痛哭流涕。
已到此时,他只能希望陛下,厂公念及旧情,
千万保韩家一条根。韩阁老对厂公铁腕,可是心知肚明。
他真是对自己悔恨交加。他只恨自己平日疏忽家人管教,
尤其是那几房夫人,平日里在他耳前说来说去,
无意之中,瞒去他那儿女平日所犯小错。史书上曾有先贤,勿以恶小而为之。
可惜,自己饱读诗书数十年,说起道理头头是道,
一旦轮到自己头上,却依旧犯下这错。
“韩阁老,陛下一心想成为千古圣君。
这千古圣君,必有名臣。
咱家一直以为,你韩阁老,应该是那名臣之一。
可谁能想到,区区数百万银子,就让你韩家落入泥坑之中,难以自拔。
”林园此时开口,韩阁老羞愧难当。
一旁阁老欧阳玉书,对此屏息凝神,用心听着,看着。